馬老狗啊馬老狗,你的算盤打的還真夠響的!
此刻的我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馬老狗似乎很著急下墓,只見他對彪哥揮了揮手,彪哥當(dāng)即一腳踹在了我的屁股上,把我給踹進(jìn)了虎頭巨門里。
這一下弄得我觸不及防,連人帶手電筒,都在黑漆漆的墓道摔了一大跤。
我只感覺到鼻子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滿手都是暖暖的粘稠液體,顯然是磕出血了。
“小子,叫你往前走,聽到了嗎?”
“我數(shù)三聲,再不站起來,我的子彈可就不長眼睛了?!?/p>
聽到身后彪哥的罵聲,我沒由來的就是一陣憤怒,心想當(dāng)初應(yīng)蘇塵怎么不把你手指連腦袋一塊擰下來呢?
可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只能強(qiáng)壓住心頭的怒火,裝作自己受了傷,叫道:“哎呦,我的腰都快斷了,鼻子也流血了,誰來扶扶我……”
一邊說,我一邊抽出傘兵刀藏在了屁股下面,準(zhǔn)備等彪哥過來了,給他一刀子。
這把刀是德國的軍工貨,鋼火極好,雖然不能說削鐵如泥,但捅人還是跟切豆腐一樣。
再加上墓道里的環(huán)境很暗,我完全有信心可以偷襲一下彪哥。
只要解決了彪哥,我和張三娃肯定是有機(jī)會逃跑的!
“呵呵,我來扶你好了,順便幫你治治傷?!?/p>
彪哥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不過他還沒動,就聽馬老狗開口說道:“彪子,這小子聰明得很,別上當(dāng)。”
說完,馬老狗便點(diǎn)燃了一根鋼制火把,丟給了彪哥。
對方既然有了火把,再偷襲就沒有意義了。
見馬老狗如此老奸巨猾,我只能把傘兵刀收起來,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貍。
隨著彪哥接過火把,黑漆漆的墓道頓時就亮了起來。
而隨著墓道被照亮,站在門口的馬老狗,張三娃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彪哥更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怎么回事?
我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頓時也嚇了一大跳。
這條墓道里,竟然結(jié)滿了冰!
甚至可以說,整個墓道都被寒氣逼人的冰雪給覆蓋了。
而且墓道的頂部還掛了好多半透明的冰錐,讓人擔(dān)心會不會掉下來砸到腦袋。
我仔細(xì)端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條墓道似乎不像是人工開鑿的,反而像是天然形成的。彎彎曲曲一路向下延伸,就如同南極北極那種極寒地帶的神秘洞穴一般。
雖然屁股下面的冰一陣一陣的凍的我打哆嗦,但此刻的我卻忘了站起來。
因?yàn)檫@條墓道完全顛覆了我以往的認(rèn)知!
盜墓界有一個最簡單的常識,那就是古往今來任何一個墓主人,為自己修墓的時候,都是極為避諱水。墓室一旦被水浸泡,別說那些珍貴的陪葬品會毀之一旦,就連墓主人的尸體也會迅速腐爛發(fā)臭,比如乾隆皇帝的裕陵,專門請工匠做防水工作,就搞了十幾年。
所以當(dāng)看到眼前這條冰路的時候,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大家是不是走錯了?
畢竟只要這條冰路融化,產(chǎn)生的大水分分鐘可以沖垮整座墓,除非墓主人腦子有毛病。
顯然,彪哥也跟我持有同樣的懷疑。
“馬老爺子,這是什么情況?”彪哥問道。
馬老狗沒有說話,拿過彪哥手中的鋼制火把,然后就蹲下身,專心致志端詳起了那一地的冰塊。
“有點(diǎn)不對勁,我張三娃倒了那么多年斗,還從未見過這種墓道……”張三娃在后面小聲的說道。
“對,這里肯定是陷阱,咱們快回去吧!”張三娃的提醒,頓時讓我大驚失色。
“都閉嘴!”這時,馬老狗突然吼了一聲。
看到馬老狗不想被打擾,我和張三娃頓時退到了虎頭巨門之外,然后探著腦袋,想瞧瞧他到底能看出什么名堂。
說實(shí)話,墓道中出現(xiàn)這么多的寒冰,我還是頭一次遇見。
便問張三娃:“三娃,你真沒見過這種墓道?”
“別說見了,聽都沒聽說過?!睆埲迵u了搖頭說道:“按道理來說,我們現(xiàn)在身處鄭州,也就是黃河的下流,這里的氣候一直都很溫暖,怎么會出現(xiàn)冰封之地?”
“會不會這里是古代人的冰窖?我在書里看過,很多古代的老百姓,到了冬天都會挖地窖,把冰塊存進(jìn)來,這樣夏天就可以避暑了?!蔽覇柕?。
沒等我說完,墓道里的馬老狗就一口否決:“這絕對不可能!別說是老百姓的冰窖了,就是皇宮里的冰窖,都不可能幾千年都不化?!?/p>
“這里肯定藏著什么東西,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進(jìn)去了……”張三娃打起了退堂鼓。
“不想下去?那我就把你第一個丟下去?!甭牭綇埲薜脑?,彪哥頓時冷笑一聲,就要上去抓張三娃。
“等等?!瘪R老狗攔住彪哥:“換裝備!”
隨著馬老狗吩咐完,彪哥當(dāng)即將背上沉甸甸的包裹給丟在了地上,拉鏈一拉,從背包里一一取出了飛爪鉤,冰錐,登山鎬,繩索等等……
顯然,馬老狗來之前就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
我跟張三娃對視一眼,然后各自換上了裝備,準(zhǔn)備下墓。
在換裝備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拿起火把對著墓道深處照了照,并沒有看到任何痕跡,也就是說,應(yīng)蘇塵并沒有用這些裝備下墓。
我心中一驚,不知道應(yīng)蘇塵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才能走進(jìn)這條又深又滑的冰道?
就在我發(fā)愣的時候,彪哥突然從后面踹了我一腳,毫無準(zhǔn)備的我頓時就沿著冰路滑了下去。好在腰上系了繩索,才沒有一直滾下去。
在撞的鼻青臉腫之后,我終于停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另一個重重的滑行聲從頭頂傳來,緊接著就是張三娃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救命??!”
見張三娃快要撞上我了,我連忙抽出傘兵刀在冰塊里用力一刺,然后讓出了一條路。
張三娃也不敢怠慢,他畢竟是摸金校尉,身手要比我好得多,很快就拽緊了腰間的繩索。
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我們兩個人算是把彪哥給恨得牙癢癢了。
“這個彪子,以后有機(jī)會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我怒氣沖沖的罵道。
“放心,他很快就會遭報應(yīng)了……”說到這,張三娃神秘的沖我擠了擠眼。
張三娃對我眨眼做什么?
我一時間有些迷茫。
見我還沒明白,張三娃又朝腳下的冰塊指了指,然后大聲對著上面大喊大叫:“哎呦,這回我們真的摔傷了,馬老爺子你那里有沒有藥啊?!?/p>
我知道張三娃這是故意喊給馬老狗和彪哥聽得。不過卻依舊沒明白,張三娃為什么要沖我擠眼?
就在我陷入思考的時候,上面的馬老狗,彪哥,小邱紛紛拽著繩索滑了下來,直到小邱一腳踩在一塊半透明的冰塊上時,我才終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