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時候,夜晚總是降臨得很早。秋瑾走出琴行時,天空已經(jīng)被染成了墨色。
她突然想起今天是舒星稔的生日,買了個小蛋糕,點燃蠟燭,兀自的給相隔甚遠的舒星稔說著祝福語。
她有些不受控制的撥通了舒星稔的電話,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秋瑾腦子還是空的,直到那頭傳來熟悉的舒星稔的聲音,她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真是魔怔了!秋瑾自嘲。她是瘋了嗎,她憑什么打這個電話?她現(xiàn)在是四中的學(xué)生秋瑾,不是舒星稔的女朋友秋瑾。
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卻讓秋瑾舍不得掛斷電話。真的很想再多聽聽他的聲音,哪怕只有平常的呼吸聲。
電話掛斷的時候秋瑾愣了好久,然后才說了句“舒星稔,生日快樂?!?/p>
她又回到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家。
難得的,她的母親今天沒有在公司過夜。
剛進家門,就看到母親著急的迎上來。
“小瑾,你是哪里不舒服嗎?你們老師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請假了,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p>
“我去醫(yī)院掛了瓶藥水,手機靜音沒聽到?!鼻镨S意扯了個理由。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秋媽媽很關(guān)心秋瑾。
秋瑾腦海里突然蹦出以前的回憶,她從小就在這空蕩的大房子里長大,小時候父母正處于創(chuàng)業(yè)艱難期,很少有時間陪她,好在她也一直很乖巧,從來沒給父母惹過什么麻煩,而秋媽媽沈嵐卻因為從來沒怎么陪伴過秋瑾而一直心有愧疚。
“媽,我想去學(xué)音樂。”秋瑾突然蹦出一句話。
秋媽媽頓時驚訝。這孩子從小一直都很乖巧的學(xué)習(xí),沒學(xué)過什么樂器,沒說過對音樂感興趣,也沒見她有什么音樂天賦,這怎么突然就說起來要學(xué)音樂?
“怎么突然……”
“媽,答應(yīng)我吧?!?/p>
記憶中這是秋瑾第一次對沈嵐提要求。即便在沈嵐眼中這個要求有些荒謬,但沈嵐還是答應(yīng)了秋瑾。
接下來秋瑾也不再說什么,就任由沈嵐拉著她吃飯然后噓寒問暖。
秋瑾接下來的生活過的很單調(diào)。上課時間待在學(xué)校,放學(xué)了待在培訓(xùn)班。她在學(xué)?;謴?fù)了以前的乖巧模樣,讓人以為那天那個奇怪的秋瑾只是一個意外。
只有陳淮知道,秋瑾是真的不同于以前了。
“誒,元旦晚會快到了誒,你說我們班要報什么節(jié)目?”
“什么節(jié)目?……我們班人沒有什么才藝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計和上次一樣就不上報了吧?!?/p>
“啊,又是這樣!太無聊了吧。弄個小品也好啊,不然太沒有參與感了!”
已經(jīng)十二月中旬,同學(xué)們都在討論著即將到來的元旦晚會。
吵鬧中,陳淮走上講臺,詢問著有誰要報節(jié)目。
底下爭論聲很大,大都在期待著有人能報個節(jié)目,卻沒有人回答陳淮。
靠墻的位置上,秋瑾正在看《音樂基礎(chǔ)理論》。以前的她專業(yè)是鋼琴,后來和舒星稔一起組建樂隊,她慢慢的也學(xué)了些聲樂技巧。歌唱方面比不上舒星稔,但在這小小的四中來說,估計無人能及。
她和舒星稔是高中認識的,雖然在一個社團,但那時候她們還不相熟,他專注于視唱,她專注于鋼琴。每到文藝晚會,音樂社都會出一個節(jié)目,他唱歌,她則當他的伴奏。越來越深入的接觸,他們發(fā)現(xiàn)彼此的音樂觀很契合,從原來的陌生到后面越來越熟悉。關(guān)系也突飛猛進。后來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畢業(yè)時兩人也恰好上了同一個大學(xué)。
舒星稔主修聲樂,副修了些器樂,秋瑾則是主修鋼琴,大一下學(xué)期舒星稔和幾個朋友一起組建了一支樂隊,邀請秋瑾加入了樂隊并在樂隊里擔任鍵盤手。
樂隊的人都叫他大哥,叫她大嫂。如今回憶起那段時光,依舊是滿滿的充實和歡樂,他們一起玩音樂,一起去酒吧駐唱,一起打打鬧鬧。
難以忘懷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