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君煬大夫的家,獨孤嘉年牽著宇文敏的手望見了等候多時的宇文護。
宇文護聽到腳步聲,轉過身看見二人,欣喜迎了上來。
宇文護“阿敏!”
宇文護伸出手將他抱進懷里,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了懸著的心。
他的妻兒都平安無事,真好。
宇文敏倒是受寵若驚了,他自幼被父親嚴苛教導,連他的笑顏都很少見到,更何況是現(xiàn)在被他抱在懷里。
一只手臂將兒子抱在懷里,宇文護望向旁邊的獨孤嘉年,牽起她的一只手。
宇文護“我們回家。”
獨孤般若自宇文護逼宮那日后,就因為宇文毓貿(mào)然行動導致嘉年生死不明而動了胎氣,整日虛乏在床榻,心中生出怨結,不愿同宇文毓多講話。
宇文毓自知有錯,終日懺悔,日日派人去尋嘉年的身影。
直到太師府傳來消息,說失蹤的太師夫人終于被找到,只是生命垂危,腹中胎兒難保。
獨孤般若“你說什么?嘉年找到了?!”
獨孤般若扶著春詩的肩膀,激動地向她確認。
春詩“是,二姑娘找到了…娘娘這下可以放心,好好休養(yǎng)身子了?!?/p>
春詩默默地隱瞞了后半句消息,為獨孤般若的身體考慮。
春詩“陛下這兩日憂心皇后身體,來的甚是頻繁…”
獨孤般若自然明白春詩未說完的話是讓她見見宇文毓,雖然還有些氣他,但得知嘉年平安后,她心中的郁結也算是解開了,便應允了春詩的話。
宇文毓得知般若愿意見他,激動地跑了進來,冒失的樣子令床上的人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漸漸明白,宇文毓或許真的不適合做一位君王,但他是個好丈夫。
宇文護守在床邊,緊握著獨孤嘉年冰涼的手,有些擔憂地望著她慘白的臉。
宇文護“夫人,你真的沒事?”
獨孤嘉年蜷了蜷手指,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聲音聽起來卻虛弱無力。
她本就是剛剛恢復傷口應當休養(yǎng)的時候,沒想到這兩日往返太師府與君煬大夫家之間受了風,就這樣病倒了。
這反倒增加了太師府放出的消息的可信度,宇文護直接以要照顧夫人為由不去上朝,讓坐在龍椅上的宇文毓捏了把汗。
怎么說都是因為他的行動才讓這位小姨子受了如此重的傷,心里終究是過意不去的。
不安和焦躁籠罩在心頭,宇文毓擔心獨孤嘉年的傷,也擔心獨孤般若會因此怨他,便派了宮中最好的太醫(yī)們到太師府上。
如此大的陣仗,全在宇文護與獨孤嘉年夫婦二人意料之內(nèi),哥舒面不改色地推開門,向宇文護稟報道。
哥舒“主上,宮中的太醫(yī)們到了。”
聽聞此言,宇文護輕輕松開了緊握著獨孤嘉年纖手的指間,緩緩轉首,將深邃的目光投向哥舒。
宇文護“讓他們進來?!?
哥舒一聲令下,十幾名太醫(yī)魚貫而入,步伐穩(wěn)健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齊齊躬身行禮:
龍?zhí)?/a>“參見太師?!?
宇文護不待他們行完禮,便揮袖示意免禮,語氣中帶著些許焦急與迫切。
宇文護“都免了!快為夫人診治!”
說罷,眾太醫(yī)不敢耽擱,為首者迅速上前,在床榻一側跪下,伸出手指為獨孤嘉年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