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范圍,白安穎可沒超出。
她沿著長坡向上緩緩行走,腳底有些打滑。
她著實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從這么平緩的小坡滾下來……還給撞死了?!
白安穎繼續(xù)向前走,如今剛?cè)氪翰痪茫惨姴坏綆最w長了果實的樹,還是去上面找找有沒有什么吃的吧,她上次忙著逃,也沒仔細(xì)……等等!
那…那個是…是桑葚嗎?
白安穎像是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急匆匆地跑過去,扶著幾棵細(xì)樹干就算腳底連踩了幾次空也不懼怯,受饑荒的老百姓見到食物也不過如此吧。
跑到跟前連忙剎住車,小心翼翼地去嘗試,軟軟糯糯的觸感令人心里翻起一陣波瀾,竟然……竟然真的是桑葚!
白安穎別提多開心了,總算見到個她認(rèn)得的植物了。
她一邊摘一邊吃,酸甜的滋味著實令她欣悅。桑葚雖小,但拿來充饑,也是會有飽腹之感的。
“你在吃什么?”
耳邊突然飄來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白安穎手一顫,懷里滿滿的果子都滾下了斜坡……
“撒了?!?/p>
白安穎木訥在原地,就這么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桑葚離她越來越遠(yuǎn)……
“還沒熟透就摘了,真是……”
她轉(zhuǎn)身瞪著他,他雖沒看她,卻也是將未說出口的話收回。
白安穎是趁他不注意時溜出廟的,沒想到他竟跟了過來,還嚇了自己一番,事后還盡說風(fēng)涼話。
“被摘完了?看來得重新找了?!?/p>
語畢,他負(fù)手向前走,直接忽視了白安穎,自始自終都沒看她一眼,盡留她一人干瞪眼了。
白安穎滿腔怒火。
要不是打不過他,她真的好想掐死他……
一口氣跑上坡頂,白安穎喘了喘氣,只見他一人站在遠(yuǎn)處,目光環(huán)顧著四周,像極了自己剛來這陌生異界時的樣子。
看來他也是第一場來這個地方。
白安穎繼續(xù)尋找桑葚樹,那股酸味還殘留在口中,實在是令人回味無窮。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腳邊的一塊凹槽里竟長有毛茸茸的東西,蹲下探了探頭,竟然是狗尾巴草?!
白安穎的高中校園,后操場最多的就是狗尾巴草了,體育課歇息時,總有人摘下狗尾巴草去捉弄同學(xué)。她記得她也曾偷偷采過幾根,拿來折過兔子……
雖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但白安穎并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因為她早就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
她伸手去擺弄在微風(fēng)中飄逸的茸毛,好舒服……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上有鮮紅的血跡,可能是剛才跑太急,傷口崩開了。
白安穎剛想伸手,卻發(fā)覺眼前的視線越發(fā)模糊,身子竟也開始無力……
她緩緩合上了眼,向身側(cè)倒去,眼看就要摔下長坡,突然闖入的手將她攬住。
“好險……”他試圖叫醒白安穎,卻是徒勞。
他看向那飄逸的狗尾巴草,微蹙眉頭。
她不認(rèn)得苢芾草?竟直接去觸碰……
他猶豫了一會兒,隨后抱起白安穎原路返回。
因腿腳受了重傷,加上懷中還有個白安穎,他只能抵靠著坡間生長的野樹,一步一步向下走……
“阿白……你在哪???”
他剛注意到了她的腿上有血跡,卻被不遠(yuǎn)處的叫喊聲吸引。
………
白安穎睜眼,便看到了魯老,她望向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穆霜的身影。
“你這死丫頭,成天亂跑什么,都快嚇?biāo)吏斃狭?!”魯老所說雖是斥責(zé),語氣卻不慍不火,不帶半點責(zé)罵之意。
白安穎蹙眉,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你糊涂啊,同一個地方竟摔了兩次。”魯老語氣柔和了些,“好再這次并沒有上次那么嚴(yán)重,只是腿上的傷口裂開了罷。”
腿?可我的腿是……那,那個鎖我喉的……他不是在我身后嗎?我摔下長坡他怎么會不知道……他不會跟來了吧!?
白安穎抓著魯老的手臂,指著他比劃了幾下,他便立即明白了,開口說道,“我到的時候,見你一人躺在那坡下,嚇得是立即把你背回村……你這丫頭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別總是受傷啊?!?/p>
怎么,心疼你的藥?。?/p>
白安穎別過臉,今早魯老吼她的事她可還記著,這般記仇,也不知是隨了誰。
如今已過成時,眼前村子竟憑空消失了……
站在樹后的人蹙起眉峰,眼中多了分惡戾,淡漠道,“果然,東柘靈術(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