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瑤被藍曦臣嚇了一跳,但仍是板著臉,等著藍曦臣的回答。
藍曦臣在金光瑤的注視下,從床上挪動到了床的邊上,坐在了金光瑤的對面。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或許我本就想這樣做了呢…觀音廟的事我自知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早就心中不安,才將你待我的好看的過份片面,試圖躲避。
結(jié)果……說到底不過是我自己在遮掩自己的禍心。
因為看的太重,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覺得一切都是假的,歸根結(jié)底,是我自己不敢面對,面對藍家,面對那種情況下的你。
終究是我自己搖擺不定,怪我害了你……”藍曦臣說這些話時,金光瑤的神色僅僅是有些陰沉,眼中卻是沒了昔日的仇恨。
結(jié)果藍曦臣倒是自己把自己說哭了,金光瑤的表情顯然繃不住了,不過他已經(jīng)可以非常正常的處理這種情況了,木著臉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對方。
不過嘛,那顫抖的小手就不怎么淡定了。
他是真不知道原來藍曦臣早那么久就惦記上自己了,早知道,他…他還繞那么多彎路,不止將別人繞進去了,還把當事人也繞暈了。
“你不在的五年,我想明白許多,可想的再多都在見到你的那個時候一片混沌。
或者第一次見朝葉的時候,我第一面見得的確不是你吧,是真的朝葉,但后來扶我、收劍救我的也一定是你,對嗎?”藍曦臣眼神毫不收斂的盯著金光瑤。
金光瑤沒想到這人那么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當時就想我一定要把你帶藍家,結(jié)果因著出了那意外,沒能付諸行動,所以我傷好后才會急匆匆的跑出來找你,卻又因為無涯山的事停留在了海曙城,還因為我自己的私心險些讓后輩弟子出事。我早已不適合藍家家主之位了,此番回去我就會和叔父商討將家主之位交給忘機,既然你的身份不適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就不出現(xiàn),阿瑤,我可以待在你身邊嗎?”
金光瑤被藍曦臣的直白驚到,一時沒有回應(yīng),在藍曦臣的眼里便是阿瑤拒絕了,藍曦臣便立刻繼續(xù)補充,神情慌亂,語言也是萬分的顫抖,幾近結(jié)巴。
“不可以也沒……沒關(guān)系的,你不要躲著我,趕我走就好了,我……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讓你為難的,只要……讓我看著你就好……”藍曦臣的悲傷幾乎化為實質(zhì),直壓得人喘不上氣。
周遭的一切仿佛和他沒了關(guān)系,他滿腦子都是阿瑤不愿原諒他的現(xiàn)實,時不時還有他刺傷阿瑤的畫面和阿瑤復(fù)活后躲避他的畫面交疊著在腦海中反復(fù),直讓藍曦臣頭痛欲裂。
金光瑤也被對方的悲傷,喚了對方幾聲也沒反應(yīng),擔心藍曦臣的身體出了狀況,畢竟對方之前畢竟是有真的暈倒過的。
又在無涯山那里呆了那么久,身體肯定不適,該死,自己為什么非要挑今天談!
雖然被人‘挾持’著帶了回來,但他說到底也沒有多氣,干嘛和這人置氣。
金光瑤懊惱不已,匆忙起身想要去找大夫,早已走出去大半路的金光瑤在聽到身后人身和地面的碰撞聲時,又是一陣心驚。忙有轉(zhuǎn)身去看情況。
這一看可不得了,金光瑤頓時喉嚨如梗在咽,鼻子一酸。
只見藍曦臣面朝金光瑤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眼中通紅。想說什么又怕驚到對方,半晌只說出個“別走,別躲我?!?/p>
金光瑤上前想將人拉起來,奈何藍曦臣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跪到金光瑤答應(yīng),金光瑤廢了半天勁硬是沒拉動半分。
金光瑤見狀,又擔心藍曦臣的身體,便冷聲道:“起來,床上躺著,不然我現(xiàn)在就走!”
藍曦臣果然被恐嚇到了,動作迅速的起身躺倒床上。期間因為起身的動作太猛,還整個人踉蹌了下,險些跌倒在地。
金光瑤將被子給藍曦臣蓋上,態(tài)度緩和些,對藍曦臣說到:“你剛才的問題我都答應(yīng)了,我只是去請大夫,你不要多想,先休息會兒。”
藍曦臣這才笑著點頭,整個人放松下來。人啊,一放松下來,就什么都來了,身體的不適讓藍曦臣有些面色蒼白。
金光瑤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變化,便更忙著去找大夫了,顧不上和藍曦臣多說什么,就出了房門。
藍曦臣將一切看在眼中,若不是金光瑤的擔憂不似假裝,他都要以為是這人又要跑了躲著他了。
身體的疲憊和精神上的放松,本想等人回來的藍曦臣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