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沖到了靈堂,愣愣的看著棺材里的葉梔夏,他好像從未仔細的看過她,都是隨便看一眼便做自己的事情。
陸繹慢慢走過去,伸手去摸葉梔夏的臉,剛碰到便縮回了手,真的,好涼。陸繹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胸口揪著疼,一只手緊緊揪著胸口的衣服,淚止不住的往外涌。
“葉梔夏,你起來……”陸繹伸手拉住葉梔夏的手,緊緊握住,“你起來……”
“你說過的,你說過你要陪我……”
陸繹突然想起葉梔夏跟他成親的那天,那天他挑了她的蓋頭,說了絕情的話,葉梔夏跟他訴說情意的那天,他說讓她以后別跟著他!當她每次拿著新淘來的玩意兒來找他時,他無數(shù)次的不耐煩,有時還直接扔了,太多太多了,他傷了她無數(shù)次,也讓她被冷嘲熱諷了無數(shù)次,她可是堂堂錦衣衛(wèi)經(jīng)歷的夫人啊,她是他的妻,跟了他兩年的妻。
此時的陸繹,外人所說的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陸繹哭得像個孩子,他親手把她推開,因為他的不珍惜,他的妻沒了,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妻以后不會再喊他陸大人,也不會再喊他陸繹,以后也不會再拿著新淘的玩意兒來找他,更不會……滿眼歡喜的看著他。
下葬那天,陸繹一個人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些什么,卻又像是不舍離開,他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用手絹包著的東西,打開,放到墳前。
“我聽上官堂主說你喜歡李記的荷花酥,就給你帶了些?!标懤[背著的那只手緊了緊,“我現(xiàn)在竟然,竟然連你喜歡的吃食,都得從別人口中知道?!?/p>
“葉梔夏,你可是我陸繹的夫人,我陸繹是錦衣衛(wèi)經(jīng)歷,爹又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标懤[抹掉眼淚,“你可別再被別人欺負了去,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狠狠地還回去,有陸家撐腰,還回去便是?!?/p>
“雖然這么說可能有點過分,但是,我希望你能等等我?!标懤[低頭一笑,“我知道我可能有點奢望,你活著的時候就在等我,你走了,我還是讓你等我,等我跟你一起走,下輩子我去找你?!?/p>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爹的身體不太好?!标懤[眼前浮現(xiàn)了葉梔夏催他趕緊回去照顧爹的身影,“我走了?!?/p>
后來,上官曦和楊岳在一起,袁今夏和另一個人在一起,而陸繹,一直是獨自一人,他走得那天特意換上了錦衣衛(wèi)的衣服。
“岑福,我這樣有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樣子嗎?”陸繹看著岑福,渾濁的眼此時清明了許多。
“大人本就是指揮使,一直都是那副樣子。”岑福擦掉眼淚。
“那就好,我怕我啊沒有指揮使那副樣子,威嚴不夠。”陸繹笑著。
“你威嚴可大著呢!”謝宵紅著眼眶。
“那便好,我怕梔夏因為跟我在一起被人欺負了去,對了?!标懤[扭頭看向袁今夏,“今夏,我俊嗎?”
“俊,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痹裣男χ?,眼眶紅紅的。
“好,好。”陸繹滿足的閉上眼,他要去找他的梔夏了,他得動作快點,萬一梔夏等急了,不要他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