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弘毅想著奴仆說她剛睡下,推門而進的時候下意識輕輕的。
這是他第二次進這新房。
沒想到一進門,很濃的香味,百里弘毅眉頭緊皺,這香太過濃重,都有些嗆人。
這嬤嬤到底會不會照顧人?
被驚嚇過的人是需要點些安神香助眠,可這也太濃了。
反倒會讓人覺得不適。
屋子的擺飾也和一開始不一樣了。
進門手邊多了一張貴妃榻,看起來就金貴的很。榻邊兩個圓凳,正對面是一張四方紅木桌,繞過圓拱門,就是拔步床。床邊幾步是梳妝臺,臺子上還零散放了幾個首飾。
百里弘毅動作很輕,踩上床邊臺階。長樂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平躺著, 小臂從被子邊探出來, 緊皺的眉頭,額頭一層薄汗,看的出來她很不舒服。
百里弘毅想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子的閨房,總覺得不該多待。
又擔心她被自己嚇得不輕,心想他覺得自己欠她的,所以不放心她生病。
尤其瞥見她露在外頭的半截嫩藕似的小臂。
說來長樂郡主嬌養(yǎng)的長大,怎么卻如此瘦弱,就這么大點胳膊,都怕用點力就捏斷了。百里弘毅抿唇。
生病還把手伸出來,怎么能好?
百里弘毅蹙眉,默默的嘆口氣,俯下身想替她把手放回被子里,剛握住她手腕,忽然被長樂拉住。
百里弘毅心一緊,以為她醒了。但床上的人還是皺著眉,并未見轉(zhuǎn)醒的跡象,只是就這么拉著他的手。
十指相扣,緊緊的。
她的手有些涼,手很小,軟軟的,依賴的抓著自己,百里弘毅愣住,一時該不該抽回手。
很奇怪的感覺,少女的手很軟,皮膚白嫩光滑,貼在他手心里。原本是涼涼的,但他手心很熱,一點點地將她的手也暖熱。熱度的傳遞,很微妙。
百里弘毅并不常與人有這樣親近的距離,原來和人牽手,是這種感覺。
她的手太小了,百里弘毅輕輕地收了收手指,發(fā)覺可以將她的手整個包住。手腕也瘦,簡直像個脆弱的寶貝,要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百里弘毅偏頭,打量長樂的臉。他還沒有認真看過她的模樣,只記得眼睛很大,哭起來的時候紅紅的。
他輕聲地嘆息,還是不知道要拿她怎么辦。
待百里弘毅離開的時候,一出門就發(fā)現(xiàn)嬤嬤就守在門口。
第一次嬤嬤少見的溫和的模樣,朝他作揖行禮。
嬤嬤方才一聽這百里弘毅又來了,嬤嬤一顆心立馬顫顫巍巍地懸在半空,這郡主突然發(fā)熱,本就心亂如麻,再要是被那百里弘毅嚇著可怎么辦。著著急急的跑回來,這一進門就看見百里弘毅握著她家郡主的人,靜靜的看著她家郡主。
這百里弘毅也算是她們家郡主以后的倚靠,如若他們能相處的好,嬤嬤自然是開心的。
便又放輕了腳步,默默的退到門口守著。
待百里弘毅一走,嬤嬤立馬進屋,見長樂臉色蒼白無血色,這屋里沉香不知為何太重,開開窗戶散了散,長樂半睡半醒,眉頭緊皺,嬤嬤把用被子將她裹緊,又連忙拉住窗戶,生怕她再受了涼。連連輕聲拍撫,直到長樂入睡后,才輕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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