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楊盈進宮求見。
依安帝的性子,必然不會這么快就答應釋放梧帝,更不會輕易見楊盈等人,想著得磨一磨這敗軍之國小皇子的銳氣。
果不其然 次日,李同光五更上朝,聽聞安帝三更天便召禮王進宮,楊盈入宮后被晾在一旁。
他一直和安帝議事,將朱衣衛(wèi)及北磐之事細細奏明,期間有內監(jiān)來御書房稟報安帝,說楊盈仍在候著,顆粒未沾,滴水未進。
安帝聽罷不為所動,看來是要繼續(xù)晾著這位禮王殿下了。
天已黑了下來,李同光只覺得心疼,行至偏殿時候,刻意放慢了腳步。帳幔朦朧,燭火昏暗,只見她端坐于案前,脊背挺得筆直。
李同光問詢內侍,得知楊盈近乎十二時辰,真的一口水食未沾。
楊盈身子骨本身就弱,身上還帶著傷,她如何撐得住?
既已說好合作,為何不聽他的,先休息幾天再說。
李同光衣袖下的手緊握暴筋,面上只能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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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光北磐人入關,還在這路上對他們出手,想來也是想挑撥我們與梧國的關系與...
不重要的配角區(qū)區(qū)北磐,孤不放在眼里,倒是該想想這梧國禮王有沒有拿十萬兩黃金?只要銀兩一到,擴充軍資,那褚國也是孤的掌中之物。(安帝)
李同光可是臣一路觀察這禮王體弱多病,動不動就高熱昏迷,實在是怕萬一這商量不成,反倒是昏厥過去。
不重要的配角這就受不了了,那他皇兄就別想著救了。(安帝)
李同光斟酌再三,剛開口替楊盈說話,就被安帝堵了回去,甚至不耐煩地讓人離開。李同光胸膛起伏不定,努力克制著自己,他才出御書房不久通向宮外的連廊上就閃出了初貴妃的身影,隔著老遠李同光便已感覺到了她傳來的幽怨之意。
李同光眉頭擰了擰,他實在不愿接觸她,可連廊只為直行而設,他避無可避只得硬著頭皮迎上前去,搶先行禮。
因著身后還跟有隨從宮人,所以初貴妃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儀態(tài),她挺直身姿昂首直視前方,只是略微低頭斜撇了一眼躬身行禮的李同光,眼中的幽怨與不舍一閃而過。
李同光想了想,不顧她眼中的期盼,找了借口便要離開。
李同光的態(tài)度這讓初貴妃傷心不已,更是覺察了什么,她揮手悄然安排人下去調查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直至天完全黑下來時,安國國主依然沒有召見楊盈,她轉而拂袖離開,反倒將了安國人一軍。
晚上李同光讓人傳信,讓楊盈等人稍安勿躁。
楊盈還是不愿坐以待斃,她連日奔走,與杜長史,元祿一起,忙于拜會安國權貴重臣,想要求的進宮面圣的機會。
今日行程過半,馬車至鬧市,楊盈剛掀開轎簾,四下觀望,便見首飾鋪走出一人,恰是長慶侯,他身后跟著一位美貌小娘子,手執(zhí)馬鞭,走起路來步步生風。二人言笑晏晏,一番你來我往,也不知說了什么,那小娘子便愈發(fā)歡喜。
咦,好你個李同光,難怪說讓她稍安勿躁,原來只是不把她放在心上,自己在安國都有情人,竟然還對自己說告白之話。
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
想到這里,她心頭有些發(fā)堵,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對,楊盈心中微凜,趕緊在心里撇開那些沒必要的情緒。
不是說好了,哪怕成婚,也只是體面的夫妻,又何必在乎他的過往,哪怕他日后娶妾,她也不應當在意的。
再說了她們倆人都未成婚。
只希望能早日營救皇兄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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