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藜師父。
桃藜容色蒼白,眼眶微微泛紅,但她強忍著淚水,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只為了讓師父安心,不愿讓他為自己擔(dān)憂。
時影眉頭微微一皺。
時影嗯。
時影你可是有事找我。
桃藜搖了搖頭。
時影幾乎被她眼中那片無垠的悲傷所淹沒,心中涌起無數(shù)疑問,生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弟子遭受了何種委屈。他的手指輕輕扣住她的脈門,細(xì)致地探查著,生怕她身上的舊傷再次裂開。
時影緊鎖眉頭,心中的憂慮再也無法掩飾。
桃藜師父我沒事。
桃藜只是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當(dāng)桃藜注意到時影的手冰冷如霜,她迅速地反握住那雙冰涼的手。她的手小巧玲瓏,必須用雙手才能完全包裹住他的掌心。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寒意,桃藜心中泛起一陣酸楚,疼惜之情油然而生。她沒有立即松開,而是默默地調(diào)動起體內(nèi)的靈力,通過緊握的雙手緩緩輸送進(jìn)時影的身體。
桃藜是因為昨日為了救我嗎?
哪知時影馬上就皺起眉頭。
時影試圖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桃藜卻緊緊抓住不放,仿佛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她稍一用力,竟連帶著他也被牽扯著向上移動。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時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喉嚨間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聲,顯得格外沉重。
桃藜師父!
桃藜頓時就不敢亂動了,本能地伸手輕撫時影的心口,助他平復(fù)氣息。
桃藜師父小心點,也別動氣,莫要引動了傷勢。
最后一句話,甚至夾雜著一絲不自覺的哀求,如同水面之上搖曳的月光,轉(zhuǎn)瞬之間便可能隨著微波蕩漾而消散無蹤……
時影的雙眸愈發(fā)沉了下去。
他該推開她的,或者是厲聲勸退她,拉開倆人之間的距離的。
不該如此放任。
時影剛欲啟唇,卻突然臉色蒼白,強忍著內(nèi)心的劇痛,幾番掙扎后,最終還是無力地側(cè)過頭,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桃藜師父!
桃藜頓時慌了。
時影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桃藜那因他而顯得心慌意亂的面容上,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他強忍著喉間的腥甜感,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桃藜師父,你哪里痛?或是哪里受了傷?
桃藜看見他嘔血,便整個人方寸大亂,不顧自己傷勢未愈,便運足了靈力抵上時影心口。
桃藜是我不好,是我能力不夠,我不該讓你牽掛擔(dān)憂,我不該驚動師父的,都是我的錯……我,我連累了師父。
時影不是你的錯。
桃藜未完的自責(zé),被時影輕而堅定的駁回了。
時影我應(yīng)當(dāng)感謝你,為了保護(hù)六嬸一家所做的一切。
時影握住抵在他心口的小小手掌,不許她再動用靈力。
時影我沒事,只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等會睡會便會沒事。
時影輕描淡寫便略過了自己經(jīng)受的傷痛。
若不是他額上冷汗涔涔,握著自己的手也冰冷得不帶一絲熱氣,差點就騙過桃藜了。
桃藜師父...
時影藜兒不要多想。
時影輕嘆一聲,伸出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拂過桃藜的眼角,細(xì)心拭去那未干的淚痕。
時影也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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