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離去時(shí),又被已是翼后的玄女?dāng)r住。她賣弄著手中的玉魂,高高在上地說,那是她昨日求翼君離鏡送與她熨帖傷口的。她被擎蒼扔回昆侖墟是假,可身上受的傷卻是真的。
想著她偷走陣圖害死師傅,今日又阻我得玉魂,我立時(shí)發(fā)了狠,手執(zhí)玉虛昆侖扇向玄女揮去,不曾想?yún)s被趕來的翼君離鏡擋住。
彼時(shí),一向牙尖嘴利的我,竟不知要如何痛罵這對(duì)狗男女才解氣。我指著離鏡和玄女,惡狠狠道:
白淺“離鏡,你可還記得自己在昆侖墟下立的誓言?我司音愿你和玄女子嗣盡斷,不得好死!”
昔日在昆侖山下與離鏡廝纏的時(shí)候,他曾立下誓言,若此生負(fù)我,必遭天譴,子嗣盡斷,不得好死。后來,我也曾想過,若我不加以詛咒,僅憑離鏡的立誓,是否也能應(yīng)驗(yàn)?
……
此番前往大紫明宮,非但沒借到玉魂,我還大動(dòng)心火、又損了些真元。若繼續(xù)每日挖心取一碗心頭血,怕是連三日都撐不過了。于是,我便在飯食里下了藥,迷暈了師兄們,將師傅的仙體偷偷帶回青丘狐貍洞。
當(dāng)時(shí)想著,若終歸一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又想著,青丘畢竟是仙鄉(xiāng)福澤之地,或許能有法子延緩師傅仙體腐壞。我把師傅安放在狐貍洞深處的炎華洞中,那里地勢(shì)低洼、陰寒濕重,仙氣氤氳,是狐貍洞里最適合養(yǎng)尸的地方了。
我吊著一口氣,給師傅喂完最后一碗心頭血后,終是倒在了他身邊,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耳畔有人喚我小五,待我張開眼睛,看見了阿娘那張雖掛著淚痕、卻仍不失花容月貌的臉。阿爹和四哥白真、還有折顏都圍在我身邊。我笑了,想著死前還能見他們一面,老天待我終是不薄。
可是,阿爹阿娘他們,怎能允我就那么任性地撇下他們。阿娘登時(shí)就要為我輸修為,卻被折顏攔住。折顏還算有些理智,他讓我阿爹急奔東海瀛洲盜瀛芝草,自己則暫且護(hù)住我的仙身,又讓白真看住我阿娘。
大凡有些閱歷的神仙都知道,神仙們修習(xí)道法不同,修為也各自迥異,若彼此間渡修為渡得多了,必經(jīng)瀛芝草凈化,否則極易走火入魔。
幸而,瀛芝草當(dāng)時(shí)還好好地長(zhǎng)在東海瀛洲。不過,四頭上古神獸也仍然兇殘無情。以至于四海八荒能從這四頭神獸口搶得瀛芝草的神仙,屈指可數(shù);而能用這瀛芝草白得別人修為、白撿便宜的神仙更是寥寥無幾。
縱然是阿爹——青丘狐帝五荒之首,我們青丘修為最高的上神,帶回神芝草時(shí),也是傷痕累累,讓人觸目驚心。
而我則是那白撿便宜的神仙。阿娘一口氣輸了半生修為給我,那可是好幾萬年的修為?。“⒛镎f,我有了她的修為,又能胡鬧了。
可師傅在那里躺著,等著喝我的心頭血;擎蒼雖被東皇鐘封著,卻又等著破鐘而出,我如何能再胡鬧?
還好,炎華洞不負(fù)我望,果真能助我養(yǎng)護(hù)師傅的仙體。幾年之后,我便只需每月挖一次心、取一碗心頭血喂養(yǎng)師傅了。
之后的日子,我便躲在青丘,守著師傅,修研著他老人家留下的封印術(shù)法,等著擎蒼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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