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尋思間，帝君遞過來一顆綠玻璃珠兒似的剝了皮的葡萄，語帶不屑譏誚地說道：

東華帝君“淺淺，有些人就是吃不著心里酸，八卦一番過過嘴癮罷了?！?/p>

我眨了眨眼，思忖著帝君話里話外的意思，試探著問道：

白淺“東華，你是想說他們吃不著葡萄，還是吃不著我？”

東華帝君“兩者都是。還有吃不著我的?！?/p>

說著，帝君往自個嘴里也送了顆葡萄。瞧著帝君眼神中的那股酸勁兒，我嗔笑道：

白淺“連個說八卦的老頭你都要吃醋。東華，若是要推選這四海八荒的醋王，肯定非你莫屬?！?/p>

東華帝君“嗯，這個主意不錯！淺淺，若是有了‘醋王’這個名號，我看誰還敢明里暗里惦記你?！?/p>

未等我再笑話帝君幾句，就有個嗅覺遲鈍且不懼帝君拍的，湊到我跟前。

離鏡“離鏡見過帝君，見過司音……不，白淺上神！”

離鏡怔怔地盯著我，我也怔怔地瞧著他。七萬年不見，離鏡那雙眼睛，還是那般明亮；那張魅惑眾生的臉，還是那般嘴角含笑，只是臉上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些威儀持重……

東華帝君“原來是翼君離鏡啊！”

說罷，帝君裝模作樣地往離鏡身后瞧了瞧，問道：

東華帝君“怎么你媳婦沒跟你一起來?！?/p>

因當(dāng)年玄女盜取陣法圖，間接害死了連同戰(zhàn)神墨淵在內(nèi)的天族數(shù)萬兒郎，天庭雖默許了離鏡冊封玄女為翼后，卻不準玄女踏入九重天半步。此時，帝君明知故問，擺明了是要給離鏡難堪。

可離鏡打小就在兄弟鬩墻中摸爬滾打，最后還坐穩(wěn)翼君之位，絕對也算得上是根滑不唧溜的老油條。只見他從容不迫、不卑不亢地說拱手答道：

離鏡“回稟帝君，內(nèi)人前陣子生產(chǎn)時傷了元氣，正在家中調(diào)養(yǎng)，實在不便前來?！?/p>

東華帝君“你們也能生出孩子？”

帝君的問話雖是有些唐突八卦、還有些缺德，卻也道出了我心底的疑惑。神仙們不都說嘛，翼族和天族結(jié)婚生不出孩子！難道連生孩子這事也不靠譜？

離鏡“前陣子，內(nèi)人產(chǎn)下一女，只是在胎里帶了病……”

說著，離鏡如星輝般的眸子瞧了我一眼，霎時黯淡了許多。

我心中暗罵，離鏡你可不要怪我，就算我沒逼你發(fā)那“斷子絕孫”的毒誓，你們倆也不該生出孩子！

兒女本無辜，帝君也不好再擠兌離鏡，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東華帝君“罷了，離鏡啊，這禮也見過了，回去落座吧！”

帝君出言趕人，離鏡的肝腸子里縱是憋了千言萬語，此時也不好再傾訴，卻又心有不甘。情急無奈之下，他竟然忘了禮法，柔聲喚道：

離鏡“阿音，等婚宴結(jié)束了，我再來尋你……”

被人晾在一旁的帝君，今日難得的好脾氣，只是拉著我的手，清了清嗓，接著悠哉哉、冷陰陰地說道：

東華帝君“離鏡啊，你若是想與淺淺敘舊，婚宴后就來本君的太辰宮！”

離鏡又怔了怔，接著竟感激涕零，拱手謝道：

離鏡“多謝帝君成全！待會兒，離鏡定會前往太辰宮拜謁?！?/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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