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宋玄仁這番貌似合理的解釋,我已然信了八成,卻還強(qiáng)作鎮(zhèn)定,說道:
白淺淺“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稟明國君?!?/p>
宋玄仁“無憑無據(jù),誰會信!”
白淺淺“我可是仙姑!”
宋玄仁“仙姑也能變成妖女,而太子卻是未來的國君,怎么謀害國之良將?”
聽罷,我心中暗罵,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我猛的一閃念,要不趁其不備、先發(fā)制人,將他挾持住逼他說出青緹所在?不妥,以夜華的性子和對東華的恨意,估計(jì)寧死也不會就范。
看來啊,只能寄期望于青緹夠機(jī)靈。還有就是,司命啊,你在天上別整天東跑西顛地探聽八卦了,低頭瞧瞧凡間都亂成什么樣了。
為了給司命爭取施救的時(shí)間,我必須先穩(wěn)住宋玄仁,于是冷笑道:
白淺淺“說吧,你到底想我怎么樣,才肯放過他?”
宋玄仁“淺淺,我從始至終想要的,不過是一個(gè)你吧了!”
此時(shí)的宋玄仁,已不再是先前王座上驕傲自得的勝者,他的臉上寫滿了求而不得的落寞和卑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和不舍,眼中竟然還盈了些動(dòng)情的淚光,聲音也有些哽咽。
宋玄仁“無論你叫什么,云淺、淺淺,或是素素……”
白淺淺“嗯?你,你都記起來了……”
宋玄仁“不錯(cuò)。想不想記得的,都記起來了?!?/p>
他愴然一笑,接著說道:
宋玄仁“淺淺,我恨他們,更恨我自己。你罵得對,我從不把自己的苦衷說與你聽,我愛得自以為是……可我還是愛你,無論你是素素、白淺,還是如今這副凡胎。”
白淺淺“你既然什么都記起來了,就應(yīng)該明白,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夜華,你知道嗎?跳了誅仙臺后,我夢了你三百年……”我瞧著他臉上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毫不留情、又不無夸張地狠潑了他一頭冰水。“夢見你每晚都會拿著匕首來剜我的眼睛!”
宋玄仁“淺淺,對不起。我當(dāng)時(shí)只求你能活著!只要活著,就總有一線轉(zhuǎn)機(jī)?!?/p>
我沒有被夜華聲淚俱下的誠心懺悔所打動(dòng),卻感觸與他所說的“轉(zhuǎn)機(jī)”。于是,我聲音柔了幾分,勸道:
白淺淺“夜華啊,若你真心覺得對不住我,那就放了青緹吧!”
宋玄仁“淺淺,我一定能會彌補(bǔ)你。所有傷害過你的人,都會有報(bào)應(yīng)!”
白淺淺“可傷害我最深的人,就是你?。 ?/p>
宋玄仁“我已經(jīng)遭了報(bào)應(yīng)……”
說罷,他兀自蒼涼一笑,那般無法言喻的辛酸。我正想追問究竟是何報(bào)應(yīng),只聽他接著說道:
宋玄仁“淺淺,留在我身邊,我會讓他活得體面些?!?/p>
白淺淺“夜華,忘了我吧!其實(shí),我與他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shí)!”
我以為他會因此嫌棄我,畢竟這是一個(gè)講究女德貞烈的世道,不曾想他只是臉上的肉僵了僵,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最后咬牙說道:
宋玄仁“不怪你,是我遲了些。淺淺,只要你不再想他……”
白淺淺“不想他?我做不到!”
宋玄仁“那慢慢來……”
夜華已然退讓到了底線。
……
三日后,宮中頒下旨意,先是夸我如何生有祥瑞,淑德貞婉云云,這些套話我也懶得聽,只記住了最后一句,特將汝許配給太子為正妃,擇良辰完婚……
……
(話本日更討論,禁止轉(zhuǎn)載,不定期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