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打濕窗欞時,翠花倚在雕花榻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頸間的朱砂吊墜。御子華提親時泛紅的耳尖、白甄吃醋時豎起的狐貍耳朵,還有白玉夾臭豆腐時雀躍的模樣,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前日纏綿的記憶混著今夜的月光,在心頭釀成蜜酒,甜得她臉頰發(fā)燙。若真能解決雙修的難題...她望著帳頂搖曳的燭影,唇角不自覺上揚,直到更鼓聲漸遠(yuǎn),才在朦朧中墜入美夢。
卯時三刻,晨光刺破薄霧。白玉帶著御子華和白甄來到新鋪,朱漆門楣上"凝香閣"三個燙金大字在朝陽下熠熠生輝。白甄化作人形,踮腳掛起寫著"開業(yè)大吉"的紅綢,銀發(fā)間沾著幾片未落的秋葉;御子華則低頭整理貨架,廣袖掃過精致的胭脂盒,將每樣商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吉時到!"白玉點燃鞭炮,清脆的聲響驚飛了檐下的麻雀。紅布剛一揭開,早已等候多時的人群便如潮水般涌入。昨日搶購香皂的婦人舉著銅錢往前擠,發(fā)間的珠翠叮當(dāng)作響;身著錦緞的貴女們則優(yōu)雅地圍成一圈,爭相試色新到的口脂。
"這位妹妹留步。"一道婉轉(zhuǎn)的聲音從人潮中傳來。只見一位身著月白襦裙的女子款步而來,腰間的銀香囊隨著步伐輕晃,"小姓賈,常年往來諸國經(jīng)商。"她指尖劃過雕花柜臺,目光落在翡翠盒裝的香皂上,"這般精巧之物,不知可否引薦見見貴老板?"
白玉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福了福身:"賈姐姐有所不知,這些方子都是家姐獨創(chuàng)。若您不介意,明日此時..."話音未落,貨架上最后一塊香皂已被人搶走,店里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詢問聲。
與此同時,王宮內(nèi)鎏金銅爐飄出裊裊沉香。詩詩聽聞翠花到來,鳳冠都未戴好便匆匆迎出,金鑲玉護(hù)甲握住她的手:"可算把你盼來了!快嘗嘗新制的荔枝膏!"
"妹子,我今日..."翠花咬著下唇,望著案上精美的茶點,臉頰泛起薄紅,"咱們國中,可有橡膠樹?"
詩詩正往盞中倒茶的手突然頓住,鳳目狡黠地彎成月牙:"莫不是要做那..."她湊近低語,驚得翠花慌忙捂住她的嘴。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灑下細(xì)碎光斑。
"好你個花心大姐姐!"詩詩笑倒在軟墊上,東珠發(fā)釵隨著晃動輕響,"御子華提親,小狐貍?cè)鰦?,還有個白玉..."她突然坐直身子,指尖輕點桌面,"對了!賈商隊昨日還在城西客棧歇腳,她走南闖北,或許..."
話音未落,宮外突然傳來喧鬧聲。一名侍衛(wèi)匆匆入內(nèi):"啟稟女王,凝香閣外聚集了大批百姓,說是求購今日售罄的..."
翠花與詩詩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陽光穿過琉璃瓦,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延伸到未知卻充滿希望的遠(yuǎn)方。此刻的她尚未知曉,與賈商隊的相遇,將牽出一段橫跨諸國的冒險,而那株傳說中的橡膠樹,正藏在云海深處,等待著改變所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