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宸一番話下來,時墨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簡直黑的跟一塊兒煤炭似的。
但時墨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目而視,誰叫他的修為不如唐羽宸高呢,再說那些話卻實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反駁的話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所以時墨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給唐羽宸再賠五千萬兩銀子。
時墨袖口中的手緊緊握著仿佛在發(fā)泄著什么,面上皮笑肉不笑的對唐羽宸說道:“那還真是多謝前輩海涵了”
其中“海涵”二字時墨咬的猶其重,咬牙切齒和諷刺的意味不難聽出。
唐羽宸沒有理會時墨話中的意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一雙紅眸緊緊的盯著時墨,所傳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還不快去拿東西,站在那里當門神呢?再不拿的話到時候可就不是五千萬兩那么簡單了。
明白唐羽宸的意思后時墨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但好歹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還不至于當場破功。
剛剛還想用拖延時間來消磨唐羽宸的耐心,讓唐羽宸好少要點兒銀子;畢竟五千萬兩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就算是時家這種大家族也不可能輕易的說拿就拿。
但唐羽宸顯然不吃這一套所以時墨只能忍痛對身后的家丁說:“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找大長老拿前輩所要的東西?”
身后的家丁連忙應了幾聲,運用靈力飛快的向時家的方向奔去。
看到時墨這么上道唐羽宸眼中流露出了滿意之色,隨即唐羽宸仿佛想到了什么,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哎呀,時家主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讓你坐下了,還站著干什么快坐快坐。”
看著唐羽宸那逼真的演技,連時墨都忍不住要相信唐羽宸是真的忘了有這么一回事。
呵呵……如果真的想讓坐他的話那剛剛他坐下的時候,那凌厲的眼神是什么回事?
不過時墨也沒有多說什么,順著唐羽宸的意思坐了下來,但他的目光卻時不時的飄向正在唐羽宸威壓下受苦的寶貝兒子時昌元。
良久,時墨看向從始至終都十分悠閑的唐羽宸道:“前輩,不知可否把犬子身上的威壓撤下來?”
唐羽宸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無視時昌元看向她那惡毒的目光,意有所指的回答道:“不急,等時家主把本姑娘要的東西拿過來再放也不遲,而且貴公子也該敲打敲打不該惹的人就不要惹?!?/p>
話已至此,時墨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唉,也罷就當讓昌兒長長教訓吧,這次的事情用九天玄鐵還能勉強擺平,要是下次要是再惹個什么李羽宸,張羽宸那他可就真保不住昌兒了。
雖然時墨心里是這么想但時昌元卻不知道,他看著平時萬般疼愛自己的父親只替他說了一句話就不說了,還有那個私生子時若離時不時向他瞥來的不屑的目光,以及那群賤民對他的議論。
使時昌元心里的怨念瘋狂的生長著,為什么?為什么?他可是時家的二少爺將來可是會繼承時家家主的人,為什么那個賤女人卻還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教訓他?
對,一定是他還沒有繼承時家,只要他當上了時家家主任何人都不敢這么對他,對,一定是這樣的。
一顆名為“權力”的種子,在時昌元心里慢慢的生根發(fā)芽,這顆種子一旦埋下要是不及時拔除,就會成長為參天巨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經(jīng)過多年的殺手生涯見慣了人心的黑暗的唐羽宸,在看到時昌元滿含怨氣的神色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把他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紅唇微微的勾了起來,精致的五官透著絲嘲諷。
呵,看來這時家馬上就要上演一出逼宮大戲了,真的是……很期待那種場景呢!
在茶館里的人不僅僅只有唐羽宸看出了端倪,時若離也看出了時昌元的不對勁。只不過他沒有唐羽宸看的那么透徹,只是認為時昌元想報復時家罷了。
不同于茶館里的氛圍,此時的時家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場。
時家,議事堂。
時家大長老坐在主坐上,神色驚恐的望著他眼前的白衣少年。
少年的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如玉樹,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眸子似潺潺春水,溫潤的如沐春風。薄的唇顏色偏淡,唇角微微勾起,更顯得少年風流無拘。
他的藍色眼睛很漂亮,清澈明亮的眸子就像日落時那廣闊的大海一樣。
“二皇子殿下,這件事我們時家一定會給皇家一個交代?!贝箝L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希望如此。”顏雪松幽幽的說道,語氣很是不善。
就在這時,一個是從走到大長老身旁耳語了幾句,說的正是時昌元和唐羽宸那件事。
大長老越聽越憤怒,到最后直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什么?那個混賬,又惹事了?”
一開始不明白大長老為什么這么生氣的顏雪松,在聽到大長老的話時,藍色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了然。
時昌元又惹事了啊,看來這次惹的事情還不小,否則這時家大長老為什么會這么生氣。時家也算是家風清廉,怎么卻教出了時昌遠這么一個兒子。
聽說時家主還想把家主之位傳給時昌元,他這不是想毀了時家嗎?
想到這里顏雪松惋惜的搖了搖頭,用溫溫潤如玉的聲音對大長老說道:“大長老,如果再放任二公子這么下去的話時家的前途堪憂啊。”
大長老皺了皺眉,雖然把顏雪松的話聽進去了,但他并沒有回答顏雪松的這句話,只是用歉意的目光望著顏雪松,道:“抱歉,二皇子時家現(xiàn)在有些事情要等著我去處理,但那件事情是我們一定會給皇家一個交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顏雪松也沒有再多勸大長老,畢竟選誰為家主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也管不著這些。
顏雪松起身和大長老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時家回到了天璃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