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騰地紅起來，“啊、算是吧……”

妲己還是笑著，眼底清澈，“大圣真的明白什么是愛嗎？你真的愛她嗎？”

猴子看著她，心里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她怎么突然沒有妲己的單純了……這人到底是妲己還是阿蘇？

似乎是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妲己也不等到他回答，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紅茶，轉移了話題，“鈴鐺很可愛，昨天阿蘇那家伙還問我怎么會有大圣這樣’可愛’的朋友呢?！?/p>

他訕訕地笑著，也喝了一口茶，但是嘴里的味道似乎不比昨天在妲己家聞見的香。

他心想:什么是愛？給一個人她想要的，守護著她不就是愛了嗎？愛不愛露娜？為什么愛？誰都問過我這個問題，可是連我也不清楚啊，那抹紫色的身影一直縈繞在腦海，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記憶深處卻有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響起。

“大圣？”

猴子回過神來，妲己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看著自己，櫻唇抿著向上，一瞬間好像和個嬉笑的人影重疊。

他猛地一眨雙眼，額頭上都流下汗來。

“抱歉……我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焙镒娱]上雙眼，用手揉搓著太陽穴，想要回想剛剛閃過的人影到底是誰。

“沒事。對了，大圣見過阿蘇那家伙后覺得我和她誰更好看??？”

猴子無語地看著她，“你們兩個不都是同一個人嘛。”

“不對噢。我們是同一張臉，但其實是兩個人噢?！?/p>

猴子本來就對她和阿蘇很混亂，聽妲己這么一說還真以為是有兩個人，而阿蘇是她的親戚了。其實細想就能知道，那是她本體里的兩個獨立人格。

看著猴子嘴大張呆滯的模樣，妲己笑得停不下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她和他解釋了一下，猴子終于恍然大悟，妲己又說，“不過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不了多久啦。”

妲己還是笑著，吃下了一個茶點，仿佛在說無關緊要的話，可猴子卻聽見了什么弦外之音。

“……你、你在說什么……”

“本體受損后還活了千年已經(jīng)很難得了。不管是我和阿蘇都已經(jīng)察覺到，本體似乎到極限了。”她好像是在說隔壁家阿花的八卦似的，完全沒有自己就快要煙消云散的緊張感。

猴子皺了皺眉，“你在開玩笑？你可是傳說中的九尾狐?！?/p>

妲己搖著蓮足，側頭去看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眼里幽深似海，“本體只要完成了最后一個愿望……是誰也不能阻止了……”

她的聲音很輕，猴子沒聽見，讓她再說一遍。

妲己笑著搖搖頭，說自己是在胡說。

其實她的確是在胡說。為什么本體要執(zhí)著于’一個愿望‘硬撐了千年呢。她和阿蘇的修為都在下降，記憶力也不好了，都不記得了。

猴子哦了一聲，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就不再追問了。

其實兩人都不知道，自己夜夜縈繞的，是千年前就已留下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