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臥室中,女孩把自己緊緊地蜷縮在被窩深處,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尋得一絲渴望的安全感。她真的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邊伯賢他們的事情,尤其是從本人親口說出的那些。
她努力繃住自己的情緒,努力忍住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可終究沒能成功,她太低估了對自己內心的堅強程度。
右眼的眼淚悄然滑落,一路沿著鼻梁流淌,最終在左眼也留下了一道濕潤的軌跡。
外面的男人只隔著一道門,就敏銳聽到女孩的啜泣聲,那聲音雖微弱卻字字真切,仿佛就跟針一樣扎進他心里。
在男人的回憶中,她似乎從未像今天這般痛哭流涕,如此傷心難過。漸漸的臥室里沒了聲,他想,她應該是睡著了。
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床上被被子緊緊蜷縮的樣子,他眉間微微驟起,走了過去,坐在床邊。
大手拉起被子一角,他清晰的看見女孩濕漉漉的眼睫毛,還有她臉頰下的床單,幾乎都濕了一大片。
他眼神微微顫抖,手緩緩伸向她的臉龐,只是輕輕一碰,驚訝地發(fā)現她的臉頰異常滾燙。
沒過多久,法制立馬拽著私人醫(yī)生飛奔進了臥室。醫(yī)生剛一落座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耳邊就傳來了邊伯賢焦急的催促聲。
醫(yī)生咽了咽口水,瞟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大老板,才開始檢查女孩的身體。
此時法則突然上前在男人耳邊說了些事,匆匆退去,
醫(yī)生大致檢查了下,抬目與男人對上視線,“只是精神過度緊張導致交感神經興奮引起的暫時性體溫升高,一般去除誘因后可以自行恢復?!?/p>
邊伯賢“要多久”
“說不準,要看她身體素質?!?/p>
男人抬起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剎那間,臥室重新回歸了剛才的靜謐。接著,男人從衛(wèi)生間端來一盆清澈的水,坐在床沿邊。大手有力地擰干毛巾,而后輕輕撩開她額前的細碎發(fā)絲,將這塊冰涼的毛巾溫柔地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就這么反反復復循環(huán)著動作,女孩的溫度漸漸恢復正常,男人掖了掖她的被角,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抬頭走向窗邊,此時天色已經泛起了蒙蒙的微光。他透過枝葉縫隙,清楚地望見太陽正緩緩從地平線冉冉升起。
說起來,他們在一起這么久都還沒有一起看過日出,還有日落。
沒一會,一陣敲門聲打斷男人的思緒,是法則,他站在門口沒有貿然開門進去。
法則“邊總,都準備好了”
邊伯賢“嗯”
——
飛機艙內,法則瞅了一眼男人,又瞅了瞅他懷中緊緊摟著的小家伙。
他緊隨邊伯賢已經有整整五年,而且當年他能夠活下來,這條命也是拜邊伯賢所賜。
他對邊伯賢的過去一無所知,但這五年間,他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故事全程,從最初的相識、相愛,點點滴滴直到現在這一刻。
航程飛行到一半時,男人懷里的小家伙就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她看見眼前的男人,又看見周圍的環(huán)境,她當即睜大眼睛坐直了身體。
邊伯賢“別亂動”
聽到制止聲,女孩立刻安穩(wěn)下來,低下腦袋。嗓子卻開始有點不舒服咳了咳。
男人聽著她沙啞的嗓音睜開雙目,看見她眼睛紅腫得厲害,抬手撩開她臉頰上發(fā)絲,又試了試體溫,沒有再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