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玻璃瓶劃破的手臂有些隱隱作痛。
蘇筱筱卻只是悶頭寫作業(yè),旁邊的李墨白看著她作業(yè)本上密密麻麻的解題步驟,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不明白這人為什么一天能抱著作業(yè)寫這么久。
他就是只看上兩眼都覺得頭暈?zāi)垦!9贿@就是他與學霸的本質(zhì)區(qū)別。
“哎,明天她們約聚會,你去嗎?”李墨白有手肘推了蘇筱筱一下。
聚會?這個詞蘇筱筱從未聽過,沒人會跟她說,她也沒什么興趣知道,聚會都是有朋友的人才會常說的,而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李墨白來了一段時間了,她一直沒看到過蘇筱筱有除了學習以外的其他娛樂,她好像是一個不會累不覺疲倦的學習機器一樣。
“你一直這么不愛說話嗎?”李墨白有些郁悶的趴在桌子上,數(shù)學題實在是太難了,他根本看不懂,“這么內(nèi)向可不太容易交朋友?!?/p>
“我不需要?!碧K筱筱一邊迅速的寫下答案,一邊漠然地回答他,她只想好好學習,只有學習才能讓她感到充實,讓她看到未來,至于所謂的朋友,她不需要。
李墨白實在解不出這燒腦子的數(shù)學題,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殘忍,將卷子塞進亂糟糟的書桌里后他抬頭看了一眼蘇筱筱寫得滿滿當當?shù)拇痤}卡,所以這是強到?jīng)]朋友嗎?
“怎么不需要,俗話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崩钅撞惶宄秊槭裁催@么孤僻,似乎一直把自己藏在一副堅硬的軀殼之內(nèi),對外界的善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蘇筱筱沒接話,李墨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多一個朋友對她而言多一條路,而是多一次傷害與背叛,她受夠了這樣的事也厭倦了所謂的友誼,何況她的路只有一條,只有她自己能走出來的一條。
教室里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了,李墨白每天都離開得比較晚,他坐在教室里也不學習,真不知道為什么還要每天待在里面,教室其實是個讓人很壓抑的地方,至少對于蘇筱筱來說是這樣的。
蘇筱筱收拾完書包,什么話也沒說,直徑離開了教室,李墨白看著被她收拾得干干凈凈連一張草稿紙都沒剩下的課桌,陷入沉思,她真的把自己從這個班剝離得徹底,什么都不留下,仿佛這個地方從未有過她的存在一樣。
真是個奇怪又冷漠的人。
王一博抱著籃球上樓時剛好碰到正準備下樓的蘇筱筱,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蘇筱筱就快速移開了目光,側(cè)身給他讓了路。
“……”王一博卻沒有立即離開,他抱著籃球的手指不自覺扣著籃球,在蘇筱筱下了一節(jié)臺階后才說,“那個……我們一起回去吧?”
“!”蘇筱筱腳步一晃,差點摔了下去,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抓著自己的書包帶,她去王一博家補了一個多月的課,這是王一博第一次說和她一起回去。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蓖跻徊┱f完沒等她回答就跑上了樓,蘇筱筱看著那個自己默默注視了很久很久的背影,心底深藏的感情似乎正在不受控制的肆意蔓延。
盡管她知道這不能代表什么,王一博一直是個很紳士很溫柔的人,可她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她就是這么喜歡自作多情,也沒人說過她不可以偷偷在心里自作多情。
學校里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了,蘇筱筱放慢了腳步往校外走,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身側(cè)那個人的影子,他就是連影子也比其他人更加吸引人。
“你們化學測試題做了嗎?”王一博想著今天剛發(fā)下來的卷子,隨口提了一句,他也沒太多話,但這么沉默的走著似乎又不太好。
蘇筱筱本來打算補課的時候再問他的,只有在補課時,她才能心如止水的和王一博說話,那個時候她問什么似乎都不會顯得奇怪,平時哪怕是正常的一句話她也不敢問。
人還真是奇怪,總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掩飾自己本來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