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雁涯的瀑布如陳年的老酒般灑下再緩緩的流淌在溪流中,就好像此刻在此修整的滄海分舵,他們是從滄海眾多分舵中距離三域最近的一處,本來想著建立三域分舵但不過一日他們就被一幫來歷不明的打成重傷,最近的分舵在關(guān)外若這時回去那就相當于宣告任務(wù)的失敗。
“接下來該怎么辦?”
劍刃上的血還未干透放再水中便暈開了,“出了我們,還有別的勢力參與這件事?!?/p>
那些人身手不俗且配合有度一看就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絕不是臨時雇傭的。
“三域關(guān)隘把守森嚴,我們當初混進了就已經(jīng)用了兩三年的時間他們是何時?”
“而且看他們的行動方向?qū)Φ貏輼O為熟悉,沒有個四五年是不可能做到的?!?/p>
“四五年······哪個勢力能在三域潛伏四五年還沒被發(fā)現(xiàn)?”
“會不會是······紅閻王的巫山?”
若真是巫山那此事就得重新斟酌了。
“立刻傳信將此事告知分舵?!?/p>
不管是不是巫山,這樣的情況唯有上報讓幾位魁首定論才是上策。
瀑布之內(nèi)一雙幽瞳緩緩睜開將一切盡收眼底。
軟紅香土車位盡,丹桂飄香人未絕。矻圩城的丹桂是首屈一指的,隨春風落下猶如春霞盛景,只是今日飄落的不只有丹桂還有滿天的戰(zhàn)報。
整頓兵馬,出軍征戰(zhàn)本來和黎民百姓也無甚相干但一戰(zhàn)剛敗就再起戰(zhàn)端,黎民雖輕但人心如水,水勢一旦上漲便是滅頂之災。
“如今,就算啞柯以死相勸,昶威也不得不出兵了?!?/p>
橋梁上坐著的紫衣女愜意的晃著腿,身旁的紫衣男一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不用緊張,現(xiàn)下他們只怕焦頭爛額連北都找不著了。”紫衣女嬌滴滴道。
如此一來不論昶威心中是否還有其他打算都必須先做出出兵的樣子可樣子做久也是會讓人生疑所以出征只會拖延斷不會取消,巫山倒要看看這啞柯會做何選擇。
“查!”
“給寡人查清楚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王都之內(nèi)竟然有人公然散播軍事機密,這絹帛上不僅寫明了何時出兵、出兵數(shù)量、連統(tǒng)軍之人都替你安排好了。
若不按上面所言安排則證實了雍國有人通敵到時民心惶惶,王權(quán)受疑,其他幾國就等著看你的笑話,若按照上面所言不做改動那杏國就能提前布防,此戰(zhàn)的敗率就多了幾成,此戰(zhàn)若再敗那雍國就徹底成了笑話。
“公子,文倉進城了?!?/p>
澹月亭,朱發(fā)公子烹茶煮酒,與皇城內(nèi)外的震怒驚慌大相徑庭。
“文家二公子請留步。”
文倉聞聲相望眸中的淡定在朱發(fā)入眼的剎那崩潰。
辟邪出鞘,直指眉間。
“你知不知道光憑這朱發(fā)就足夠讓我殺了你?!?/p>
覃兮斟了杯酒道:“我賭你不會殺我?!?/p>
文倉的腳不受控制地往前,朝澹月亭走去。
相較于雍王宮中的紛亂,三域?qū)m城內(nèi)倒是平靜許多,懷連協(xié)助司空筑渠的詔令下達后懷連當日啟程,昭明殿內(nèi)燭火搖曳,侯岡木南身著單薄的寢衣慵懶的靠在榻上,細細回想著暗探傳回的情報總覺得漏掉了什么,這么想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睡夢中是曾經(jīng)歷過的刀光劍影,是那些年為了奪回王位的忍氣吞聲、受人質(zhì)問以及周旋于各方勢力之間,他們彼此默契,或許是都不被人所理解的感同身受他們的看法總是一致的從未有過爭吵可今日夢中的他在和自己吵,吵什么侯岡木南聽不清,只看到自己負氣拂袖而去,最后須眉鳳眼的男子頂著一身的血跡和流言即使剛剛爭吵過還是妄圖擋在前面獨自承受,侯岡木南被夢驚醒,茫然地巡視一圈空蕩蕩的寢殿,心底騰升出一股悲涼。
“或許,他真的已經(jīng)死了?!?/p>
覃兮將一方用蝶黃色絲線穿起的玉璋放在石案上,玉璋并無奇特只是這絲線文倉死也不會忘記,“你是華家人?”
據(jù)文倉所知蒼翼貴族中與宇凌長公主來往密切且勢力猶存的唯余華家,此人若非華家那就只能死了。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贝鸱撬鶈?,欲蓋彌彰。
起初的那幾年的確是華家殘余舊部支撐著覃兮在滄海立足但僅憑這些是不夠的。
“你覺得憑這個我就不會殺你?”文倉最討厭那些彎彎繞繞的,也正是因此文燁和文澤才一度覺得他單純。
覃兮搖了搖頭,抿了口茶道:“你都能容忍軒轅家弄出軒轅茹,有怎么會容不下手持舊物的合作者?!?/p>
“連軒轅茹都知道,閣下究竟是?”不知為何文倉覺得眼前之人給他的感覺和他此生最討厭但也最動不得的的那個人非常相似。
“我與二公子有相似的遭遇,故而生了惺惺相惜之情?!?/p>
侯岡木南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步行至永乾殿,準備再次將自己浸泡在竹簡朝奏中。
節(jié)澤已經(jīng)到飛雁谷,不知懷連那兒是否順利。
“大人,不如休息一會兒罷,就算您有力氣可這馬兒也是要吃飯的?!?/p>
懷連回頭看了眼疲憊的隊伍,嘆息道:“原地修整半個時辰。”
月黑風高,殺人的好時機??!
“跟了一路,不累嗎?”
剛剛安頓完車馬坐下的護衛(wèi)聽到懷連此言驚得直接跳起,手中刀劍出鞘護在懷連身邊四周。
“傾緣哥哥好生無情,知道人家跟著也不叫人家?!?/p>
就在護衛(wèi)四處查看時懷連身上多了個嬌滴滴的小美人,他們一臉驚恐的舉著刀劍不知所措。
“傾緣哥哥當年一走了之人家可是傷心了好久。”此女出現(xiàn)的剎那懷連心底的殺意就騰升而起,他確實想過這次事件會有滄海桑田的手筆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滄海桑田派出的居然有索命。
“你一個分舵舵主怎的做起這種任務(wù)來了?!蹦暧讜r懷連曾奉王命潛伏在中原,當時便是通過此女探查滄海桑田行蹤。
索命饞涎欲滴的撫摸著懷連的臉龐,委屈道:“當年你不辭而別,奴家遍尋你不得所幸蒙高人指點才知道傾緣哥哥原來是三域的丞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