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杳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也明白傅隱的意思還是認認真真的把玄重之前操辦過的宴席安排表拿出來對照著寫了一份然后拿著自己改過的這一份找到玄重。
玄重看完軒轅杳寫的,臉上流露出欣賞的笑容,道:“不錯,第一次著手安排就能想的這么周到,可見你不是真的笨,只是有點懶罷了?!?/p>
玄重第一次做事被人夸獎這臉上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既然您覺得還不錯,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拿著這個跟阿姊交差了?”
軒轅杳正高興的準備離開卻被玄重叫住,“你阿姊的意思是讓你全權操辦,不只是讓你寫這么一份安排表?!?/p>
安排表寫的很輕松但真正要付諸實際還是有很多阻礙。
玉玄重的話讓軒轅杳臉上剛剛浮現(xiàn)不久的笑容瞬間就又沉了下去。
“那,需要多長時間???”
軒轅杳現(xiàn)在算是明白傅隱為什么要給她半個月的時間了。
原來這件事真的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玉玄重想了想,說道:“從安排采購人員、采購物品、宴席開始的時間、地點再到確認參加宴席的人和位置,少說也要十來天。”
果然,傅隱給軒轅杳的時間就是最少的時間。
“總之你現(xiàn)在按照你自己寫的這份安排表去實施的話,應該是來得及?!?/p>
軒轅杳剛準備離開,好像又想起來什么,問道:“那參加宴席的人是不是就是我們這些人還是說會有什么其他人?”
畢竟之前的婚宴上就出現(xiàn)了很多不請自來的客人,軒轅杳還是想提前準備一下。
玉玄重想了想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文倉應該也會來?!?/p>
傅隱收到單子期的消息后就立刻找到玄重,對于文倉,玄重確實懷有愧疚但這并不代表玄重就會一直縱容文倉胡作非為,如果這次他回來,玄重肯定是要和他好好的聊一聊。
軒轅杳并不知道冷逸、傅隱和文倉三人之間的恩怨,自然也就不知道文倉對文霜的怨恨,她知道的只是冷逸似乎很不喜歡文倉,所以出于謹慎她還是問了句,“文倉回來,我姊甫知道嗎?”
玉玄重點了點頭后似乎想起來什么,問道:“你之前不是很討厭你姊甫,現(xiàn)在怎么還會考慮他的情緒了?”
軒轅杳低聲道:“我討厭他是一回事但他也是阿姊選中的人,我相信阿姊的眼光,更何況他是我四個外甥的父親,就算是為了他們,我也不會故意找他不痛快?!?/p>
軒轅杳生氣的只是阿姊的身邊突然有了別人但并不代表她對冷逸有排斥,更何況她也知道冷的頭發(fā)是為傅隱白的,光這一點軒轅杳就不可能對冷逸產生多大的敵意。
“你知道你姊甫的頭發(fā)是怎么白的嗎?”
如果連軒轅杳都知道樂玥城的事情,那玄重就不得不重新調查一下當年可能間接知道內情的那些人。
軒轅杳想了想,說道:“雷家有人在查這件事,不過這個人好幾年前就死掉了?!?/p>
玉玄重聽著軒轅杳的回憶,心想或許她得到朝云城走一趟了。
······
乙亥年癸亥月壬寅日,
最終在玉玄重的暗度陳倉下,軒轅杳第一次著手操辦的年宴終于到了驗貨的時刻,軒轅杳心情忐忑地在蝴蝶夢外走來走去。
文澤來到軒轅杳選的地點,心里特別的無語。
文惜看到蝴蝶夢三個大字的時候感慨道:“小嫂子的眼光還挺獨特的,你說是罷,三哥?”
文澤十分尷尬的走了進去,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無聊的話題。
文澤進去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眼睛快瞎掉了。
他看到了什么······
冷逸和文倉坐在一起喝酒下棋······
天哪!
誰能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這兩個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男人相處的這么和諧。
文澤感覺自己的腳上像打了霜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往前走。
匆忙趕來的文燁、隕萚和朝顏看見文澤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好奇的走過去打招呼,文燁走到文澤身邊看到眼前景象后臉上的神色并沒有比文澤好到哪里去。
朝顏見狀,轉頭問隕萚,“他們這是怎么了?”
隕萚懂事的時候文倉已經離開文家好幾年了,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冷逸和文倉的恩怨,他知道的只是這兩位是情敵,而且冷逸吃的醋比媯城臨海的水還要多。
隕萚或許是存了私心,終是把冷逸和文倉的矛盾告訴了朝顏。
朝顏聽完隕萚的敘述,感慨道:“原來男人吃起醋來這么可怕的嗎?”
夕顏從小生活在宮里只見過后宮的女人爭風吃醋,而宮中只有皇帝一個男人,他根本就沒有吃醋的必要,至于宮外的男女是如何相處生情的她到了現(xiàn)在也依舊沒有弄明白。
文燁看著隕萚那副樣子,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拉過文澤的胳膊說道:“既然他倆相處的這么好,我們就不要過去打破這份平靜,我們去喝······茶?!?/p>
文澤嫌棄的甩開了文燁的手,糾正道:“是你喝茶,我喝酒?!?/p>
文燁十分生氣的踢了文澤一腳,隕萚見文燁和文澤走了,轉身對朝顏說道:“我們也找個地方坐下來罷。”
要是繼續(xù)站在這兒,隕萚擔心馬上就會有人過來問東問西。
朝顏點了點頭,和隕萚朝角落走去,走的時候問道:“我看這里有很多人,這場年宴難道不是家宴嗎?”
隕萚解釋道:“這場宴席說好聽點是年宴,其實就是各方勢力相互試探底細和籌碼的交流宴,因為今年巫山、祁連山、四極殿都有人在,所以一些和他們有合作關系的世家門派也會來?!?/p>
隕萚和朝顏在西南角的一處屏風后坐下,隕萚給朝顏倒了杯茶,繼續(xù)說道:“像最近剛剛接手緋虎殿和冥武殿的柳家和東門一族,和青龍殿合作已久的彩云宗,以及和祁連山關系密切的仁家、星辰一族和黑水山,這些勢力也都會有人來?!?/p>
這其中最令隕萚在意的就是黑水山來的人會是誰,其實只要不是浮夢,其他人都無所謂但有的時候你越不希望出現(xiàn)的人反而出現(xiàn)的可能性就越大。
朝顏從坐下的時候就感覺到隕萚一直緊張地盯著大門的方向。
“隕萚,你怎么了?”
朝顏以為隕萚是在找夕溟就問道:“哥哥是不是也會來?”
隕萚遲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朝顏說的是夕溟,他斟酌道:“應該罷。”
雖然文燁跟隕萚只是提了一些但隕萚想今日的這個場面應該很適合搞一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
朝顏聽見隕萚說夕溟也可能過來,一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
隕萚見朝顏這個樣子,想了想說道:“嚴黎在二層的雅間,你要不要去找他?”
朝顏心想說不定嚴黎也和自己一樣在尋找夕溟的下落,所以就采納了隕萚的這個提議起身往二樓雅間走去。
隕萚看著朝顏離開的背影,這口氣總算是松了下來,但隕萚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就聽見一陣風雪聲向這邊襲來,隕萚剛站起來就看見正對面有說有笑的文燁和文澤一同沖向門口,而正在對弈的冷逸和文倉也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門外。
文倉竊笑道:“好戲要開場了?!?/p>
冷逸嚴肅的問道:“這件事跟你有關系嗎?”
文倉眨著眼反問道:“你猜?”
冷逸真的想打死文倉,可是他不能,他知道他要是這么做那傅隱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了。
一個時辰前······
冷逸正在二樓雅間里和傅隱一起安排接下來的事務,雷思染突然急匆匆地跑了上來推開門,喊道:“王爺,文倉來了······”
傅隱輕輕地“哦”了一聲,對冷逸說道:“你去見他,該說什么,你自己心里有分寸。”
文倉能來,傅隱還是有點欣慰的,但她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見文倉,她還在等一個人,如果她也來了,那個時候傅隱再下去才有意義。
冷逸忐忑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問道:“如果我和他動手,你······”
冷逸還沒說完就被傅隱打斷了。
“你們可以動手但最好出去打,這里的一切都是阿杳精心布置和安排的,你們要是在這兒打,她可是會很生氣的?!?/p>
冷逸聽傅隱這么一說,聳了聳肩,應道:“好罷。”
傅隱是相信冷逸不會主動交手但文倉攢了一肚子的怨氣,就不知道他看見冷逸會是什么反應了。
更何況大堂里還有那么多人,很多人都認識冷逸或者文倉,看見他倆交手也算是將海市蜃樓和滄海桑田的恩怨從側面公之于眾。
冷逸原本也以為文倉會有所挑釁,哪曾想他交手的方式從打架變成了下棋,于是就有了文澤和文燁等人剛進來看見的那驚悚的一幕。
現(xiàn)在······
冷逸起身朝大門走去,文倉在身后喊道:“她可是懷續(xù)的女兒,你要是把她打死,阿姊可真的會生氣哦!”
文倉一副欠揍的樣子弄得冷逸手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