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城和姜水先后暴亂,矻圩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朝堂上都亂成一鍋粥了。
子都捧著連夜寫成的解決文書站在執(zhí)政殿外已經(jīng)半個多時辰了,里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自從媯城回來,昶威就把自己關(guān)在執(zhí)政殿,連每日雷打不動的早朝都不去了。
隨侍的總管著急的在外踱步,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父皇,曾祖母的葬禮還沒有著落,您這樣子,朝政會亂,豈不是正中敵人的下懷!”
子都一路上都沒想明白他們饒了這么一大圈把他們父子倆引過去,到了又放了回來,到底是圖什么?,F(xiàn)在他算是想明白了,他們這么做就是要讓昶威頹廢,只要昶威廢了,雍國朝局自然就廢了,那他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阻力自然也就小了。
可是子都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讓昶威如此頹廢。
終于,這扇門從里向外推開了。
“叫人來替朕更衣,上朝?!?/p>
“是。”
子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總管就已經(jīng)歡歡喜喜的應了跑去喊人。
昶威直接將子都懷里的竹簡抽了出來,“太皇太后的后事你好好操辦?!?/p>
子都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得明白昶威的意思。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此來的主要目的,只要昶威打開這扇門,那么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那媯城和姜水之事,父皇可有什么需要兒臣分憂?”
“等會兒朝上,朕自有安排?!?/p>
停擺了四個月的朝會總算是有了新的眉頭,朝臣沒一個兩個的竊竊私語,都在猜測,今日又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朝殿之上,冷面帝王的憔悴被冕旒遮住,“大司馬曹障調(diào)兵三萬支援媯城,兵馬到達后聽從田蔚號令。”
“臣領(lǐng)命。”
“飛云將軍曹巖率兵兩萬前往姜水收服失地,剿滅叛軍?!?/p>
“臣領(lǐng)命?!?/p>
先是田家父子,而后是曹家父子,雍國兩大兵家豪族全都出動,只是這兩家在朝上素來不睦,而且媯城那邊指明了聽田蔚號令,可是姜水又沒明確的指派,昶威此番安排倒是讓人愈加看不透。
曹家父子就沒有那些人的閑心去想那么多,這差事就是個燙手山芋,一不小心全家人的命都會搭進去。
媯城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清楚是紅師,但紅師背后的人到現(xiàn)在為止司寇都沒查出個所以然,滄海桑田那邊也是顧左右而言他,很顯然這幕后之人的身份必然不輕。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曹巖這心里總是有種感覺······就是姜水和媯城的事應該是同一件事。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
媯城,
消息像風一樣的打過來,隕萚接都接不住,朝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躲著不管事,細辛回回都把事往外推,千言和萬羽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根本就不辦事。
哎!
隕萚現(xiàn)在才實實在在的體會到這當老大還真不是光靠拳頭硬。
正想著,細辛拿著新的情報進來了。
“昶威出屋了?!?/p>
隕萚就知道,這昶威要是就這么頹了就不是昶威。
“他派了誰?”
“媯城是曹障,姜水是曹巖?!?/p>
都是老手,隕萚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把這情況遞給紅師,海市蜃樓在外圍配合他們,打仗的事情還是要以軍隊為主?!?/p>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在明面上這戰(zhàn)是北辰挑起,如果曹障到的時候一直沒看見北辰,那他肯定會疑心這件事有問題。
“朝顏那邊有說什么時候讓北辰露臉嗎?”
隕萚這話就把細辛給問糊涂了。
“朝顏那兒不是一向都是你自己去問嗎?”
細辛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到朝顏了。
“我最近不方便去見她,還是你去罷?!?/p>
細辛一聽這話就感覺到不對勁,湊到隕萚面前小聲問道:“你們吵架了?”
隕萚白了他一樣,說:“我跟她干的就不是一回事,有什么好吵的?!?/p>
細辛一聽這話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把身子收了回去,說:“既然沒吵,那你就自己去。”
細辛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怎么樣,但對于朝顏最近遇到的事還是有點了解,他才不去觸這個眉頭。
隕萚瞅見細辛這副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