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行至校門口,便看見遠遠有一人正向我們揮手,他身旁正立著兩輛摩托。
廣玉蘭下,陽光從葉隙投到少年身上,牛仔外套里是白的T恤,寬松的褲子穿在他身上略有嘻哈風,少年斜靠在摩托上,對著我們吹口哨,眼底的不訓很是張狂,卻沒有半點輕浮。
“你看什么?”孟然呈發(fā)現(xiàn)他仍看學校方向,揮拳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奇怪,那個艾佳佳呢?她不是最黏你了嗎?”“怎么你想她了?這兩個是我同學,梁桑若和杜向淺?!泵先怀式榻B完我們又指著少年,“這是我哥們兒,....兼死黨,丁丘。”丁丘笑了笑,一跨坐上摩托,戴好安全帽,向我們遞出另外個,“你們,誰坐我的車?”
丁丘的聲音被安全帽擋著,有些嗡里嗡氣。孟然呈也跨坐在摩托車上,“你們想清楚,他騎車,特別快的哦。”聽完孟然呈的話,杜向淺面露難色身,靠近我,輕聲說“桑若,我不敢?!?/p>
“沒事啦,你去坐孟然呈的車,讓他慢點。”我輕輕將杜向淺推向孟然呈那邊,接過丁丘手中的安全帽。
“呈子,我們在日落海灘等你們”丁丘帥氣地一扣安全帽,將摩托車騎得飛快,風灌進他的衣擺,衣袂隨風獵獵作響。
疾風揚起安安全帽外的頭發(fā),我看向后方,杜向淺的雙手緊緊住了孟然呈的衣角,將臉埋在他的背后。孟然呈的車速度明顯比我們的慢不少,不久,丁丘就將他們遠遠甩在后面。
接近中午的太陽已經(jīng)很熱了,但因為車行駛得飛快,我并未感覺到炎熱,公路不斷向前延伸,后面的路也無盡延長,在道路旁,樹木與金色的沙灘接壤的地方,有一家大型超市。丁丘將摩托停在一棵樹下,走進超市。
我和丁丘分工,我買食物,他負資飲料,丁丘說,這是靠近漁村的唯一一家超市,村民們常會來這買東西。因為是節(jié)假日,來這邊游玩的人不少,超市里就有些擁塞了,我按耐住中心的不適,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貨品架。我挑完一大袋食物準備付錢,排在我前面的是一個村民打扮的人,他身上帶著海邊人們特有的咸腥氣味,很陌生,也讓人心神澎湃,給人寬闊的感覺,我心中的不適才消去不少。
我在超市門口等丁丘,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兩兩三三進入超市,又出來,手上提著大袋東西。過了一會兒,丁丘才出來,手上多了兩
大袋飲料和水。我看了看海那邊的方向,又轉過來,問正在將食物放在車上的丁丘,“來這旅游的人很多嗎?”“嗯,是啊,這里是我們市里唯一的鄰海村落,而且景色也不錯,怎么了?”
丁丘低頭忙著裝載東西,并沒有抬頭,所以看不見我因他的話而輕皺起的眉頭。醫(yī)生說,理論上我的病情應該會慢慢好轉,而且我患的病是屬于不嚴里的一類病,但令人疑惑不解的是,我的病情,經(jīng)過這幾年,非但沒有好,反而加劇了,甚至開始影響正常生活。
不遠處沙灘在陽光下接受浪花的洗禮,我們站在樹陰下,太陽曬不到,氣溫也并不是很高。我低頭思索提前離開的理由,鼻尖冒出了點點微汗,如若現(xiàn)在不說,之后便沒機會再說了,我要不要說呢?如果我離開了,孟然呈會怎么樣,他明亮的眼眸會否暗淡一些。我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丁丘抬起頭來,“嗯?”丁丘看著我,漂亮的眼睛中帶著疑惑?!皼]怎么。”我慌亂地掩飾眼中的不安與焦慮,心里仍在思考著剛才的問題。
“看你好像有點熱,上車吧,等會就涼快了?!倍∏饘踩比∠逻f給我,我接過安全帽,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當我上了車,卻發(fā)現(xiàn)剛才糾結的問題已經(jīng)得到了很好的解決,不由苦笑一下,在后座拉住丁丘的衣擺破風向前。
小巧的摩托在丁丘的操控下掠過路邊的樹,超過前方的卡車沿著公路一路向前。沙灘的景物和人隨著車前行而倒退,隨著車子前進沙灘上的人也越來越少,讓我不安的心得到了一點安慰。
丁丘最終在一處無人游玩只有三兩戶人家的沙灘邊停下,他將車中的東西拿下,拿出兩瓶飲料,將車推至一人家,又與里面的老人交淡幾句,將車子推至那戶人家范圍內的空曠處,拿回來一些魚肉和海中的植物。
“走吧”,丁丘將手中的魚肉分了一部分給我,又拿起飲料,走在前面。沒有多少人,我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一邊踢著沙子,一邊問丁丘,“我們去哪?”“日落海灘,前年我和呈子發(fā)現(xiàn)的地方,那兒離村落有點遠,是已經(jīng)荒廢了的漁場,那兒的日落很美,所以我和呈子管它叫日落海灘?!?/p>
臨近正午,太陽有些毒辣,沙子也變得熱氣逼人,我看見前面豆大的汗珠沿著丁丘的后頸滾入衣領,我騰出一手來,摸了摸額頭,卻沒有半點汗,我不由苦笑,這是是那天之后留下后遺癥之一吧。
果如丁丘所說,那是個荒廢的漁場,大大小小的曾養(yǎng)了無數(shù)魚的魚塘因人再灌水已顯干涸,只剩魚塘旁邊兩個小小的木屋還在兒代替人們守著魚塘。
“剛才我把車騎得很快,你似乎并不怕?!倍∏饠Q開一瓶飲料遞給我,又去拿另外一瓶,酸甜的飲料滑入口腔,浸潤干得冒火的嗓子,很是暢快。“是很快,但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速度與激情融為一體,感覺自己快飛起來了?!蔽覐堥_雙手,輕閉雙眼,想象自己 是一只搏擊長空的鳥。這一刻,我迫切希望自己變成一只鳥,我想要自由,我不想那樣壓抑。
我沒想到丁丘會開心地抱著我,他說,“我終于找到知音了,他們都不懂,以為我樣是叛逆,你和他們是不同的。”丁丘的欣喜我很能理解,如果有人懂我對蕭婭然的那種恨,我也會這樣欣喜吧。我大多數(shù)時候都感覺到孤獨,并不是周圍沒有人的孤獨,而是沒人懂我的那種孤獨。周圍的人與我,仿佛隔了一個世界,我跨不進他們的世界,他們也跨不進我的。有時候我與人交流去并不是在交流,有時候我沉默卻是在與人交流。
丁丘告訴我他將來想去蹦極,去追求他喜愛的那種感覺,他轉頭問,“那么桑若,你呢?”我呢?班上許多人為自己定好了目標,一直為標而奮斗著,那么我呢?我瞇著眼睛看向茫茫的大海,海浪起伏,遼闊無邊,我突然想起青色的草原,奔騰的駿馬,無邊無際的白云藍天無自由自在?!拔蚁?我會去草原騎一騎馬。”我知道在勵志班,這樣的想法很不上進,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話說出口便不能更改,不想丁丘沒有說我不思選取,卻說,“草原不錯啊,或許下次我們可以去內蒙,住在蒙古包里,喝著馬奶看牛羊經(jīng)過。”
我望著沙灘的遠處,一邊與丁丘閑聊,一邊聽他講他班里的趣事,“如果等待你覺得又焦急又興奮,想必那就是喜歡了吧?!蔽夷X海里出來這樣一句話,當時者到句話時,我并不得這兩種情緒可以一起出現(xiàn),然而我現(xiàn)在的心情想必就與那種所謂喜歡的情感有關吧。
當一個人很困的時候,無論是金錢,權利,周圍的一切,亦或是其他都可以不管不顧,一張柔軟的床將會是他的夢想,但那并不是最重要的,沒有床他也可以睡著。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閉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姿勢入睡,我只知道我睡得很香,也許由于累及大腦負荷太多,這一覺出奇的安穩(wěn)。
我想我是與瞌睡蟲經(jīng)過了好一番斗爭,然而一個困極的人如上所說是不可能打敗瞌睡蟲的,周遭的一切都可以變成催眠我的因素,丁丘的話變做催眠的音樂,撲面的熱氣變成溫柔的手。
“你醒啦,餓不餓?過來吃東西啦?”杜向淺放下手中的碗向我走過來,“你睡得這么香,我們都叫不醒你呢!”屋子里散滿了食物的香味,我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嗯,是挺餓了,你們都做好啦?”
桌子上擺了四個菜魚,海帶,涼拌黃瓜和燒茄子。“來嘍,最后一個,紫菜湯,齊啦?!倍∏锒藖硪淮笸胱喜藴?,孟然呈在分碗筷,然后我們四個人圍著一張小小的桌子,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咦,你們從哪里弄來的米?”我記得我和丁丘并沒有拿米來,我轉向孟然呈疑惑出聲?!拔页鲑u色相換來的,你信嗎?”孟然呈說完趁機先丁丘一步搶走最后一塊魚肉,丁秋憤憤道“我看你是出外節(jié)操換來的?!?/p>
“我覺得前者比較可信,” 我喝完一口湯說道,看著孟然呈向丁丘揚了揚眉毛,我忍住笑,又道,“畢竟,你已經(jīng)沒有節(jié)操可以出賣了?!泵先怀实哪樍ⅠR垮了下來,幽怨的看向我。丁丘沒有忍住大笑出聲,“還是桑若厲害,實在毒舌?!薄澳钱斎?,我家桑若的毒舌功夫無人能敵!”杜向淺說完起身盛湯,我也將空碗遞的過去,“向淺別那么說啦,我也是需要人守護的小花啊,再來一碗?!?/p>
杜向淺正要坐下,對上我一臉燦爛的笑,哼哼兩聲,“你當買飲料啊,還再來一碗。”一把奪過我手里的碗,盛上滿滿一碗湯,獻上一臉燦爛,“看好你喲親!”
捧著滿滿一碗湯,我默默在心里為自己哀悼,“向淺你這是謀殺喂。不過丁丘你做的菜怎么這么好吃?”“簡直是居家旅行的好幫手啊。桑若要不要買一個回去?”要說恢復能力沒人比得過孟然呈,剛才還滿臉我不活了的表情,轉眼又像打不死的小強,滿血回歸。我只丟給他一個白眼,早上看到的那個正經(jīng)的孟然呈哪去了?
“還好啦,我媽不怎么管我,所以吃飯什么的要多靠自己了。向淺也做了兩道菜,也都很好吃的?!倍∏鹈黠@不如孟然呈臉皮厚,被我一夸孟然呈一調笑,整個人便有些局促起來,抓了抓后腦勺,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著。“小妞你也會燒菜呀,看不出來呢,我明年準備出去租房子住,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你要出去住?”旁邊三個人異口同聲。“你會做飯嗎?”杜向淺又加了一句?!罢驗椴粫沤心憬猩夏阋黄鹧??!泵先怀室布恿艘痪洹!芭?,原來你是這樣的人。”丁丘加了一句后做出了我已了然和深惡痛絕的樣子。
“滾,你什么表情,我也會做的好不好!”蕭婭然把自己關房間里不出來時,我也是會煮面條的好吧!再大一點,我也學會了炒菜,只是沒有阿婆炒的好吃。
但身旁三個人投來明顯懷疑的眼神,“咳,雖然不算好吃,但也很家常的,好么?”想著自己像黑暗料理靠齊的菜,我心虛道,“那啥,你們休息吧,我收拾收拾。”
他們三個都累了,等我收拾完,他們都睡著了,然而,只有我一個人睡意全無。
海邊的中午,顯得格外安靜,沒有喧囂的汽車聲,沒有聒噪的知了聲,只有海水輕拍沙岸的聲音。我只是簡單涂了些防曬霜便出門了。
海風帶著咸腥的熱浪,撲面而來,中午的太陽最是毒辣,不一會兒,我的皮膚就被曬紅了,我便開始懊悔沒有帶遮陽傘。
日落海灘因平日少有人到訪,被海浪推上沙灘的貝殼幾乎都無人撿拾,我迅速撿了很多各異的貝殼回到木屋中,用貝殼在木桌上拼湊圖案,我一次次拼好圖案又弄亂,卻有些甘之如飴的感覺,蕭婭然每天都幾乎不說話,而我的玩伴只有自己,我便學會了用身邊的一切給自己找樂趣,沒人比我更懂得孤獨的滋味,這世上 也許只有一個人知道正午安靜時候的雞叫聲是有多么凄寂和蕭瑟。
每個貝殼上的花紋看似相同卻又不盡相同,他們和人一樣,長得類似可如果細看又會發(fā)現(xiàn)有所不同。沙灘那么大,總會有貝殼會落單,世界那么大也總會有人會覺得孤獨。
孟然呈是他們三個中醒的最早的,他睡眼惺忪,摸了一把后頸的汗,起身去用水沖了沖。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孟然呈揉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走來,一邊說道:“那么大的太陽,你還出去撿貝殼?”“嗯,是啊,太無聊了,我們拿這些貝殼拼成‘日落海灘’的字樣吧!只是沒有膠水?!?/p>
孟然呈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指著門口說,“不用膠水,我們把貝殼壓在沙子上就可以了。”
“你們起的好早,杜向淺打著哈欠,另一邊丁丘也醒了,放了幾瓶飲料進書包后,孟然呈背上的包,“既然醒了,那我們出發(fā)吧,不然今晚要餓肚子了?!?/p>
“哎,等等?!倍畔驕\拍了拍臉頰,趕走睡意,在自己的包里東找西找,拿出防曬霜和遮陽傘,笑道,“這些不能少,我可不想被人說成是挖煤的?!?/p>
“就你事多,對吧,丁丘?!泵先怀势沉艘谎鄱∏痖_口道。丁丘半瞇著眼,懶洋洋地回應道,“嗯,嗯,是啊?!倍∏饹]看見身后的杜向淺,但他面前的孟然呈可看的清楚得很,杜向淺大力一拍丁丘的肩,“嗯什么嗯啊,你們才事多呢?!倍∏鸨欢畔驕\一拍立馬驚醒,一臉迷茫,看著杜向淺,“發(fā)生了什么?”
也不再繼續(xù)說話,杜向淺只以眼神示意丁丘。丁丘倒是秒懂了,一把勒著孟然呈的脖子,“你小子又開始坑兄弟了是吧?”
由于日落海灘是一個小小的海灣,并沒有書中那些大海的波濤洶涌,看著與加大版的湖泊并無太大差別。丁丘和孟然呈兩人將從木屋里翻找出來的簡易燒烤架搬到海灘邊,用水簡單清洗了一番后,曬在海灘上。之后他們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海水盡頭的方向。
他們好半天沒有動作,太陽又曬得地面炙熱,我卻是先等的不耐了,問道“你們看什么呢?不出發(fā)嗎?”卻不想,丁丘和孟然呈兩人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佛曰:‘不可說不可說?!?/p>
碧藍色的海水與藍天相接,茫茫大海之上空無一物,我們也學孟然呈看著遠處不說話,沒過多久,海天相接處出現(xiàn)了一艘快艇。
快艇靠岸,孟然呈先將我們扶上了快艇,才與丁秋上快艇??焱俣扰c摩托車差不多,我回過頭看見快艇駛過劃出的白色浪花。近看海水,才知道它并不如遠看那般是藍色的,而是呈現(xiàn)出干凈的碧綠色,伴隨著海浪的嘩嘩聲與機子的聲音,快艇破風向前,我與杜向淺就像正在尋找寶藏的戰(zhàn)士,既緊張又好奇。
快艇行駛了大約半小時才停下,來到了更加廣闊的海域,周圍也有三兩艘漁船。我們在快艇主人的幫助下撒下了漁網(wǎng),丁丘和孟然呈又從快艇底部拿出了簡易的釣魚竿。
我和杜向淺一邊看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快艇主人聊天。原來,丁丘和孟然呈來過這好幾次了,與這的居民都比較熟悉。
快艇又繼續(xù)開始航行,但速度卻比之前慢了不少,也許漁民在這片海域捕魚很頻繁,以致于海鷗,魚鷹等不斷俯沖下來,在我們周圍捕魚。正是海鷗育雛的季節(jié),海鷗捕到魚便立馬飛回不遠處的島上。難以計數(shù)的海鷗盤旋在小島周圍,靠近小島時,海鷗的啼叫聲便放大了幾倍。
因為快艇速度慢了下來,我和杜向淺便有機會拍下海上的風景,在快艇上看海水十分幽深,海面此時風平浪卻并不靜。海水與湖水不同,湖水中的漣漪在海中卻是擴大了數(shù)倍,因此海水都是一浮一沉的,就像山峰一樣。
我看海水看的津津有味,孟然呈與丁丘歡呼起來,他們撒下的漁網(wǎng)網(wǎng)到了不少魚。他們又收了一次網(wǎng),收了幾次魚線后,本來就不寬敞的快艇就更顯得有些狹小了。最后一次收線時,夕陽已經(jīng)貼近海平面了,紅色的余暉將海水染成了紅色,快艇的主人將我們帶去他家,丁丘和孟然呈留下了小魚和兩條大魚,拿其他魚和他換了海菜和一些貝類。
回到日落海灘時,我和杜向淺去廚房拿了調料,蔬菜和肉,孟然呈和丁丘把整個下午的收獲搬下了的快艇開始心清理他們。之后丁丘不知從哪搬來一大堆干燥的木頭開始生火。
當火堆升起的時候,夕陽剛好全部沉入海平面,那時,整片天空、整片海都是紅色的,我們的臉也被染成了紅色。
在木材燃燒發(fā)出的噼啪聲中,天際的晚霞漸漸褪卻,月亮逐漸自東方升起,北斗星也開始發(fā)出光芒,我突然想起那個叫白秋五的男生說過有一首歌叫做北極星的眼淚,他說很好聽,推薦我去聽。可是我并不會因為別人覺得一首歌好聽而去聽,可能我就是這樣一個固執(zhí)的人吧,否則我也不會和蕭婭然鬧得這么僵。
傍晚海風比白天的少了一些燥熱,多了一絲涼爽,我們四個四人迎著海風,喝著啤酒,吃著燒烤,唱著歌,我和杜向淺脫下鞋子,在岸邊踏著海浪相互追趕。
借著酒精的作用,那晚我們玩得很瘋,丁丘在不遠處,向著我們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我和杜向淺手拉手大聲對他喊道:“丁丘,你唱的太難聽了?!闭f完我們相視大笑。
丁丘不服氣了,來追我們,結果變成了兩男兩女在海邊打水仗,最后,我們也分不清敵友,也分不清誰在攻擊自己了。
清涼的海水打在身上很是涼快,我們的酒也醒了不少。我們并沒有回小屋睡,只是隨便躺在沙灘上緩緩睡去。睡著之前我就聽見杜向淺呢喃了一句:“孟然呈,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孟然呈沒有說話沒有回應,但我知道,他沒有睡著。
自那晚之后,我們之間的關系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我們每個人都感受的到,卻沒有說出口。看啊,喜歡這種東西,一旦說出口,就要承擔它所帶來的所有后果,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