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尸體顫抖越來越厲害,我用膝蓋死死的壓住了他的胸口,我右手畫符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就在我畫符的同時,洪卓也拿著一個繩索跑了過來,我一看就說:“綁住他的雙腿。”
現(xiàn)在我壓著這具尸體的上身,讓洪卓綁,他也不太好綁。
洪卓一聽,連忙點頭,蹲在這具尸體的雙腿旁邊,用繩子開始把這具尸體的雙腿綁起來。
我也是很快就畫好了符,我畫的這道符名為筆符,這符的名字很簡單,但是威力卻不低。
我畫好之后,這具尸體抖動也越來越厲害了,紅色朱砂畫的符紋幾乎是蓋住了這具尸體的臉龐。
我見符已經(jīng)畫好,便抬起右手大聲念道:“天方地圓,律令九章。吾令下筆,萬鬼伏藏?!?/p>
我一念完,拿著毛筆的鼻尖,沖著這具尸體的額頭就使勁的點了一下。
“吼!”
就在我點下去的時候,這具尸體竟然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眼,張開嘴,沖著我狂叫了起來。
我右手使勁的用毛筆的筆尖壓住這具尸體的額頭,用符咒壓得他暫時不能動彈。
“洪大哥,把他腳綁好了沒?趕緊出去找一罐汽油,回來燒了它,我壓不住他多久的?!蔽乙贿呍谒浪赖挠妹P往下壓,一邊沖身后打醬油的洪卓說。
這具尸體聽到我說的話,更是狂叫起來,身體也想動彈,但卻一點動彈不得。
“好。”洪卓此時見自己留下來估計也幫不上什么忙,而且看他的摸樣也是有點害怕這具尸變的尸體。
雖然他是個醫(yī)生,死尸估計見得挺多,但是會動的死尸估計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害怕也正常,我也就是見到的尸怪比較多,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我最開始遇到尸怪啥的,不也差點嚇尿褲子么。
洪卓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停尸房。
“我不想死,放了我,放了我?!绷钗彝耆珱]有想到的是,洪卓剛一跑出去,這具尸體竟然一臉痛苦的沖著我開口說話了。
我驚得一愣,尸體,尸體會說話?
尸變我也見了不少,但還真沒見過會說話的尸體,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一具尸體,就算會動,也只不過是喉嚨的一股怨氣驅(qū)使它殺人,但不可能有思想啊。
“你已經(jīng)死了,束手就擒讓我燒掉,自己安心去投胎。”我現(xiàn)在也顧不得這么多了,沖著這個尸體大聲喝道。
“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有死?!边@具尸體腦袋搖晃了起來,一臉掙扎之色。
我感覺這尸體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大,我右手都快壓不住它了,我連忙抬起右手,然后用膝蓋死死的頂住了這具尸體的額頭。
把毛筆丟到左手上,右手中指和食指夾出了毛筆上一根細小的毛發(fā),我把這根毛發(fā)對準了這具尸體念道:“一敕,干卦統(tǒng)天兵。”
念完的瞬間,這根毛發(fā)就射進了尸體的額頭之內(nèi)。
尸體被我的先天八卦敕令一打,竟然安靜了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奇怪?這尸體這么好對付?
我心里疑惑了起來,原本壓著這具尸體的左腳也下意識的松了一點力氣。
突然我就感覺原本被我坐在地上的尸體猛的發(fā)力。
我感覺我就像屁股下面安了一個彈簧一樣,直接把我彈飛了出去。
我就感覺自己撞在了身后的冰柜上,我后背好像讓冰柜的一個尖角給撞了一下,頓時感覺胸口跟缺氧一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這具尸體也慢慢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嘴里露出兩顆虎牙,眼睛里面只有白色的眼仁,沒有眼珠。
“啊嗚!”這具尸體竟然仰天長嘯了一聲,然后一臉憤恨的看著我,慢慢往我走了過來。
我現(xiàn)在后背被東西使勁的撞了一下,渾身都沒有力氣,看著這具尸體不懷好意的走過來,心里也是暗道糟糕。
我悄悄的用力在右手中指咬了一口,然后把雙手藏在后背,連忙開口沖這具尸體說:“哥們,冷靜點,殺人犯法的。”
這人一聽我的話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冷眼看著我說:“你看我這個樣子,還像人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股無奈的表情,接著,他臉上又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說:“我真的沒死,你為什么就不信?”
“哥們,人死為大,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死的,我可以幫你報仇。”我現(xiàn)在只有盡量拖延時間等洪卓回來,或許等我稍微恢復(fù)一點力氣。
而且這具尸體很奇怪,竟然有人的思想,如果讓這樣的怪玩意跑出去,指不定得死多少人。
一個有人智慧的尸體,和一個無智慧的尸體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想拖延時間?”這具尸體突然明白過來的模樣,跑過來,抬起右手,沖著我的脖子就抓了過來。
我看著他右手那三厘米長的黑指甲,冷笑一下,要是最開始他直接動手,或許我就真的就交代在這了。
“陽明之精,神威藏心,收攝陰魅,遁隱人形,靈符一道,崇魔無跡,敢有違逆,天兵上行,敕!”我大聲吼道,然后一掌沖著他的胸口拍去。
就在剛才我和他廢話的那點時間內(nèi),我已經(jīng)在手上畫好了一道六丁六甲誅邪符,這一道六丁六甲誅邪符拍在這具尸體胸口上的瞬間,轟的一聲,這具尸體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了五六米外的墻上。
這一道符拍出去的時候,我也感覺渾身好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氣,氣喘噓噓起來。
符咒本來就挺消耗體力,更別說我現(xiàn)在道行還淺,最開始用了一道筆符,還用了先天八卦敕令,最后還是用了六丁六甲誅邪符,加上剛才受的傷,我感覺腦袋暈暈沉沉的,渾身乏力起來。
不能睡,不能睡,現(xiàn)在睡就完蛋了。
我喘著粗氣,雙眼直勾勾看著躺在不遠處的地上,那具絲毫不動彈的尸體。
我咬牙,慢慢的站了起來,就想往停尸房外面走。
我也不是傻的,就我現(xiàn)在這狀態(tài),等會那具尸體要是起來了,分分鐘的就能秒殺我,剛才我運氣好,偷襲之下一掌把它拍暈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門口,推開門就要往外走,突然,我就感覺一雙手從我身后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覺到掐住我的這雙手跟鐵鉗一樣有力,掐得我脖子生疼。
然后我被這雙手用力的一甩,直接被甩飛了回去,撞在了裝尸體的冰柜之上,然后掉在地上。
疼。
我深吸了口氣,這一下又是后背先撞在這冰柜上,這些冰柜可都是鐵疙瘩,撞上面的感覺真他娘的不好受。
這具尸體渾身上下也是浮現(xiàn)起一股一絲絲黑色的煞氣,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然后伸出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沒想到的是,這具尸體的力氣大得嚇人,我脖子要被他掐斷了一樣。
很快,我就翻起了白眼,根本就不能呼吸,不能呼吸的感覺很難受,大家可以試試捏住自己鼻子,閉上嘴巴,試試這種感覺。
反正我當(dāng)時腦袋處于缺氧狀態(tài),已經(jīng)失去了一部分的知覺,突然我就感覺被什么東西淋到了身上,鼻子一聞,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汽油!
聞到這股味道我頓時一下努力的睜開眼睛,此時洪卓扛著一個油桶,沖著我和這具尸體上使勁的倒汽油呢。
當(dāng)然,洪卓并不是故意把汽油淋到我身上的,而是這具尸體是按在我身上,他只有往我們倆身上淋汽油。
“趕緊住手,不然我們同歸于盡!”洪卓顫抖著手,掏出一個打火機,一臉威脅的沖著這具尸體罵道。
看洪卓右手顫抖的模樣,他還真不是一般的怕這具尸體。
這尸體一聽,慢慢的松開掐著我的手,回頭看了洪卓一眼,臉上也是遲疑了起來,估計也是害怕真的和我同歸于盡。
我一看,頓時知道是好機會,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現(xiàn)的力氣,刷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用右手死死的勒住了這只僵尸的脖子,我沖洪卓大吼:“趕緊燒他!”
“阿基,你要和他同歸于盡?”洪卓臉上露出了遲疑。
我吼道:“趕緊的!”
我現(xiàn)在也來不及解釋了,現(xiàn)在只有拼一把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而洪卓這慫樣,更別提能和這尸體打了,如果把握不住這個機會,等會我倆就得交代在這了。
現(xiàn)在只有試一試我反應(yīng)快不快了!
“嗯?!焙樽靠疵右彩且灰а?,果斷的點燃打火機,沖著這具尸體身上就丟了上去。
轟的一聲。
我瞬間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肉都被火燒了起來。
這具尸體估計以為洪卓只是威脅自己,根本沒想到洪卓真會連著我一起燒,一時間估計也是愣住了,我松開勒住他脖子的手,一腳踹開他,沖著停放尸體的冰柜就鉆了進去。
我渾身的頭發(fā),身上的毛發(fā),衣服全都燃燒了起來,這種感覺比我之前任何時候感覺都要危險,我感覺我自己隨時會死。
渾身上下也是傳來一陣疼痛,我還聞到了一股肉燒焦的味道。
我鉆進冰柜里面之后使勁的打滾,這里面的氣溫十分的低,估計有零度了。
我渾身生疼,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我不停的打滾,根本不敢停下來,而腦袋也是越來越迷糊的,慢慢的,我暈了過去。
……
好疼。
我感覺我渾身都生疼,我微微的睜開眼睛,一看,是一個天花板呢,我看了看周圍,我此時躺在一個病床上。
而我渾身上下都纏著繃帶,估計快跟木乃伊差不多了。
我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心里想著當(dāng)時被火燒的情景,我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時感覺,活著真好。
這種感覺如果不是無限接近過死亡的人是體驗不到的。
“哎呦,巧啊,我們剛到,阿基你就醒了?!辈》康姆块T打開,驢哥,雷威,段南旭,王飛還有麗姐四個人走了進來。
驢哥手上還拿著個果籃呢,他笑呵呵的走到我旁邊說:“阿基,你這是不是玩魔術(shù)弄成這樣的?吱吱,技術(shù)不到家就別玩高難度的,而且魔術(shù)這玩意有啥意思啊,過幾天回宿舍,哥哥教你什么叫真正的中華武術(shù),什么抓奶龍爪手啊,摸妞屁屁掌哥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了?!?/p>
我聽了驢哥的話,心里一笑,劫后余生之后,看著他們幾個,心里也是莫名的舒坦,沒死,真好。
我調(diào)侃道:“感情這兩樣絕世神功你還是后天練成的,我還以為你是天生的呢,是不是以后我們中國武術(shù)界就要靠你了?”
“對對,我準備用這兩招去挑戰(zhàn)島國那些什么跆拳道大師,橫掃島國無敵手?!斌H哥扭著屁股騷包的說,說得興起,雙手還在空中抓了兩下。
我當(dāng)時便知道驢哥犯傻了。
他不知道麗姐是玩跆拳道的么,果然,麗姐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把他一下踹得差點摔地上。
麗姐白了他一眼,說:“就你?滾犢子,我也就心情不好,要放我心情好的時候你說這話,我準得揍你一頓?!?/p>
說完麗姐就坐在了我病床旁邊,握著我的手滿臉皺眉的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當(dāng)時我就給你說了我有不好的預(yù)感,我等會就去訂車票,我們回成都住一段時間吧?!?/p>
我連忙搖頭,開玩笑說:“小丫頭,這些都是迷信,我說你年紀輕輕的,怎么搞得這么迷信,你這可是宣揚封建迷信啊,被人知道要被關(guān)起來的?!?/p>
“哎?!丙惤阄罩业氖?,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我。
我又和雷威他們聊天打屁了一會,他們說驢哥現(xiàn)在迷上了中華武術(shù),在網(wǎng)上學(xué)了抓奶龍爪手之后,然后根據(jù)他的武學(xué)天賦,更是自創(chuàng)了一招摸妞屁屁掌,現(xiàn)在正在給學(xué)校申請創(chuàng)立一個武術(shù)社,想開宗立派教教徒呢。
看來驢哥這家伙已經(jīng)不滿足只禍害雷威他們了。
聊天扯淡了一會,大概一起聊了半個小時,洪卓這才焦急的推開門走進來看了我一眼,然后沖麗姐他們說:“不好意思,現(xiàn)在病人需要檢查,你們探病的先回去一下吧?!?/p>
“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回成都就給我說,我馬上訂票?!丙惤闩R走時還不忘囑咐我一句,我沖她搖了搖頭。
等他們四人離開之后,洪卓才一臉關(guān)心的問:“怎么樣,好些了嗎?那天是我魯莽了?!?/p>
“不關(guān)你的事,當(dāng)時你不那么做,我們倆估計都活不成。”我問:“我暈迷了多久?!?/p>
“一周?!焙樽空f了一句,然后皺起眉頭說:“而且這一周之內(nèi),那只僵尸又咬死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