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身上跳下來,“你再說一遍,他叫什么名字?哈哈哈哈哈······”
“行了,他說他娘是在一株牡丹花下生的他,所以起了這個名字。之后他非要報我救命之恩,我拒絕了?!比缓箨幧乜粗?,“不許胡鬧?!?/p>
我喘了口氣,“報恩?他不會是以身相許吧。”
軍須靡眉毛都皺在了一起,沒有回答。
我笑到肚子都開始疼了:“夫君,我這算是橫刀奪愛麼?”
“我告訴過他,只要我有了妻室,帶到醉八仙給他見過,就不再打擾我?!?/p>
小二端著菜進來,除了雞鴨魚肉,還有幾道清爽的野味和涼拌菜。
我吞吞口水,等小二走后,看一眼軍須靡:“我開吃咯?!?/p>
“嗯?!?/p>
我一路狂吃,軍須靡只夾了幾筷子涼拌菜。
“怎么,不好吃嗎?”
“好吃,你吃吧。”
我一邊吃一邊看軍須靡對著我發(fā)呆,吃到中途感覺胃脹得不行,起身去找茅廁。心里想著軍須靡為什么不提醒我吃慢點?!
一出包間頓時迷失了方向,習(xí)慣性迷路。胡亂找了一陣,懷疑二樓是不是沒有茅廁。
正當(dāng)我沖向一樓的時候,迎面撞上一堵肉墻,把吃進去的東西全吐在他身上了。
等我吐干凈之后,抬頭一看,這不是偷我夜明珠的那小子!
“吐爽沒有?”白發(fā)黑衣,眉似鷹眉,眼倒碧波,楚國即墨名不虛傳。
周圍的人正在起哄,“膽敢惹即墨,這回有好戲了?!?/p>
他也同時認(rèn)出了我,還沒等他反應(yīng),我一拳揍在他臉上。把夜明珠奪了回來,跑上二樓隨便抽了一個房間號闖進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沒猜中,包間里一對妖孽正在互換精元修煉。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開門見他在門外,他一時不知用何招數(shù):“你知道的,我從不打女人,交出來?!?/p>
我抬腿向他胯下一腳,“偷了本姑娘東西還叫我交出來?沒門?!?/p>
“你,”胯下一陣吃痛。
軍須靡聞聲出來,我給他使了個眼色,飛下一樓,轉(zhuǎn)身朝馬廄跑。軍須靡也飛過來,騎著馬跑出城外。
“你跟著我干什么?我剛才是叫你去打他?!?/p>
“事情是你惹的,干嘛讓我收拾爛攤子?”
“你,那你別跟著我?!瘪R背上的風(fēng)將我的長發(fā)吹起,失主拿回自己的東西,心還比做賊還虛。
“你是我夫人,不跟著你萬一跟別人跑了怎么辦?”
我看著他,若這一世與他長相守,夫復(fù)何求呢。
我讓馬停下,看著軍須靡半張被月光照耀的臉。“你知我心非這深宮能鎖,不如與我浪跡天涯,為非作歹,可好?”
軍須靡笑笑,飛身跳到我得馬上:“好,在此之前,要不要我回去把他殺了?”
“不用,你別去找他?!?/p>
“怎么,心疼那男子了?”
我轉(zhuǎn)頭對著他:“吃醋了?那就找你的牡丹去。”
我踏在馬背上飛向王宮,軍須靡隨后跟上來。
清晨,一個重大的消息伴隨著太陽而降臨在王宮里,伽若懷孕了。
早膳時軍須靡把成溪從奉茶部調(diào)到我的寢宮,我一邊喝成溪遞過來的粥,一邊聽太監(jiān)過來給軍須靡報喜。
軍須靡馬上起身去伽若的寢宮,我放下粥碗,準(zhǔn)備換衣服去練舞,成溪拿起衣服想為我換上:“奴婢來吧?!?/p>
“不用,你算是宮里資格老的人,給我當(dāng)貼身侍婢太委屈你了。以后這些事讓底下人做就行。”
“娘娘是看不起奴婢嗎?”
我邊走邊說:“哪里的話?!?/p>
成溪是軍須靡的人,我又豈能讓他發(fā)現(xiàn)我的企圖?
“那就讓奴婢伺候娘娘吧,既然大王如此寵愛娘娘,讓奴婢來照顧您也是應(yīng)該的?!?/p>
我回頭看看她,“也好?!?/p>
之前和成溪交際甚少,現(xiàn)在靠得近了,突然發(fā)覺她長得不似西域人,為何會服侍軍須靡左右呢?
聽她剛才說話,像是從身體內(nèi)部發(fā)出的腹語。
我盯著成溪的嘴,她有些尷尬地轉(zhuǎn)身為我系上腰帶。
我獨自在睡蓮?fù)ぬ鴥蓚€時辰的舞,成溪在亭子外面站了兩個時辰,汗流浹背。
“你怎么不找個陰涼地方坐一坐?”
“奴婢怕娘娘需要時找不到人。”
我無奈笑笑,走回寢宮的路上遇見好幾個妃嬪去給伽若道喜的。
我翻開珠寶匣子,取出一只翡翠鐲子讓成溪包起來,送到靜妃的寢宮,就說我風(fēng)寒未愈就不去道喜了。
那是在中山靖王府,易睿送給我的,身處江湖,不知道何時會沒命,身外之物也盡量送人得了。
唯有那對蝴蝶耳墜,總令我想起軒轅攸寧的一雙熊貓眼,原本陰霾的心情,化作癡癡的笑意。
“娘娘想起什么高興的事了?”
“沒什么,想起龜茲國舊事罷了?!蔽沂諗苛诵σ?,躺在塌上睡起午覺。
幾日不見樂師,晚上我又飛到房頂上乘涼,想想到花園里看看,聽到一株高大的胡楊樹后面有兩人正在爭吵。
“我們真的沒什么,輕音。”
“我不信,我親眼看到你們舉止親密,相互有說有笑?!?/p>
“那是因為她練舞的時候差點跌倒,我去扶她?!?/p>
女子轉(zhuǎn)身走向小路,我馬上躲到走廊柱子后面。聽到男子抱住女子,“我對你的心從未改變,你為何就是不信?如果當(dāng)初你愿意同我逃出烏孫,也不至于在這王宮終老。”
二人相依抽泣了一會兒,我慢慢退到花叢中跳上墻頭飛回寢宮。成溪提著一籃子花瓣走進來。
“你干什么?”我問道。
“給娘娘準(zhǔn)備沐浴呀?!?/p>
“拿走吧,今夜不怎么熱,明日再洗。以后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去做事?!?/p>
“是。奴婢告退?!?/p>
見她被我呵斥,居然面不改色,真是能忍。
若不能忍,怎么會在軍須靡左右呢,要行動還得避開她才行。
后天就是建國慶典,一切都要準(zhǔn)備充分。夜里我又練了一個時辰的之魂術(shù),凌霄說我對靈物的敏感度已經(jīng)有所提高,但沒有古玉玦,去南海的勝算不大。
我身體的一舉一動仿佛被血珀里的蠱蟲監(jiān)視著,而且它可以掌控軍須靡讓我不用血珀療傷,真真是個細(xì)思恐怖的小東西。
它在血珀里存在了多少年?它有自己的思想嗎?
我看著小泡泡里的藍(lán)色毛毛蟲,“把你吃了會不會功力大增,變成天下無敵?”
慶典前一天,還是沒有那樂師的蹤影。
我走在花園的小徑上,想著些許他和輕音已經(jīng)逃出宮,浪跡天涯去了。我的伴奏還得和宮里的老樂師商量商量。
前面兩個宮女小聲地議論著什么,我駐足假裝賞花,“你聽說沒有?那個叫弱水的樂師被大王五馬分尸了?!?/p>
“啊,就是那個陪王后跳舞的那個?”
“是啊,和他一起的還有宜妃呢,宜妃被賜毒酒了?!?/p>
我走近說:“你們在說什么?”
兩個宮女怯怯地給我行禮,“奴婢該死,請王后贖罪。”
我轉(zhuǎn)身問成溪:“那個樂師叫弱水?”
“是,娘娘。聽說因為與宜妃通奸已經(jīng)被處死了?!?/p>
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弱水之前是哪國人?”
成溪一臉嚴(yán)肅,“王妃娘娘就不必深究這些事了,一切都由大王在處理。”
想必再問也得不到什么結(jié)果,回到寢宮,躺在塌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醒來時天已經(jīng)暗下來,一抹嘴居然流鼻血了,可能是最近太勤奮的緣故吧。
這破身體也太扛不住了,狗凌霄還說什么現(xiàn)在撐不住就早點放棄的風(fēng)涼話,赤鹿仙人以前是靠收破爛飛升的嗎?體質(zhì)這么差。
第二天我穿著金縷衣坐上第一輛游行車,來到王宮前的巨大廣場,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那里等待狂歡的開始。
游行車停下,我飛出車外,跳上搭建的紅色舞臺,所有人開始?xì)g呼起來。
樂師奏起《塔什瓦伊》,我在臺上翩翩起舞。飾演九天玄女下凡在昆侖山拜會西王母娘娘,途徑烏孫,被當(dāng)?shù)鼐煤底用耩嚭?,用天山雪水將下甘霖,普渡烏孫。
漫天的矢車菊花瓣代表著對九天玄女的崇拜和子民的熱情。軍須靡在不遠(yuǎn)處的座位上靜靜地觀望,六個舞女上臺與我一同跳舞,曲終六人把我舉過頭頂,金縷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人群中一頭白發(fā)的即墨正在看著我。
我下臺之后,軍須靡走到臺前開始向子民說祝詞,烏孫的民風(fēng)好似宗教,民心亦是對思想的統(tǒng)治。
父王在位時,對這種將王室神化的行為看成故弄玄虛,非常蔑視。想不到,龜茲國破,烏孫猶在,而且還有長盛不衰的架勢。
化成舞女的卓英和小陶慫恿著帶我換上男裝,跑進赤谷城慶典外圍偏僻小巷里,即墨也在。
“多謝大俠傳信?!?/p>
即墨被我一句答謝話給噎著了:“哪里,若不是打賭輸給小陶姑娘,在下也不會去打擾娘娘?!?/p>
我輕笑一聲,想必他把我看成目中無人,挑剔又自傲的女人了。
“姐姐,收到你在醉八仙給即墨的紙條我們就馬上準(zhǔn)備了,現(xiàn)在啟程?”
在醉八仙門口,我看到了即墨,到了樓上吃飯,我故意吃得很飽,出門找?guī)?。在這個空隙寫了紙條,交由即墨傳給小陶,國慶大典見。
我點點頭,看看即墨:“事不宜遲,大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即墨正在猶豫,卓英說:“哎呀,大俠正在云游四海,何不與我們同路?”
“快走,再不走軍須靡就來了。”
我一手拉小陶,一手拉著即墨飛出宅子。有個頂級劍客在手,隨時隨地能沖到前面當(dāng)炮灰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