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沖房頂上的軒轅攸寧說道:“海底被感染的鮫人會不會上岸?”
軒轅攸寧掏出一包東西,在自己身上抹抹再遞給即墨,我和炎宇身上也抹了一層。
軒轅攸寧說道:“海底的不會上來,你看到的是池塘里爬出來的。這東西能頂一段時間,給你們抹上?!?/p>
小陶,卓英和姬洺抹了抹,聞著味道也不好受,姬洺更是開始干嘔。
門被啪地一聲震碎,黑色的巨大觸手向四周伸展,滿是毛發(fā)的頭上一張帶有暗紅傷口的慘白人臉。
炎宇對我說:“這家伙交給我,你們?nèi)Ω洞謇锏氖?!?/p>
說完炎宇飛上天空,口中噴出烈火與海妖開始搏斗。
我和即墨飛到宅子外面,軒轅攸寧守在房頂殺死企圖爬上來的鮫人僵尸,我們發(fā)現(xiàn)鮫人僵尸正在慢慢聚集到這里。
我朝房頂喊道:“變態(tài),你到小陶的房間拿出臂弩,我要給他們來個爆頭三連殺?!?/p>
即墨幫我砍掉一只伸來枯萎的鮫人手爪,我兩手畫出一個火圈投向尸群,頓時燒起大火,火里傳來嘰嘰的叫聲。
我拉起即墨:“走!”
飛上房頂,只見炎宇一個俯沖,用巨大鋒利的爪子抓碎了海妖的頭,黑色觸手被截斷噴出蠟黃的漿液,四處飛濺。
撒了房頂三人滿臉都是,姬洺閉著眼尖叫了一聲:“啊,唔。”
軒轅攸寧拿出兩把臂弩,“臭丫頭,接?。 ?/p>
我和即墨各自一把弓箭,點(diǎn)著箭頭一次命中三條尸僵,炎宇在宅子上空噴火攻擊尸群。
卓英和小陶正在看我們奮戰(zhàn),轉(zhuǎn)頭問姬洺:“怎么了?”
姬洺面如土色地嘔吐:“我吞了海妖的漿液。”
卓英馬上幫她提腰,小陶看著遠(yuǎn)處天空中的兩個黑影,“姐姐!”
我射下五個尸僵,抬頭也看到那兩個黑影,“小陶,你別擔(dān)心,就在這里待著?!?/p>
兩個黑影漸漸逼近,地上倒下的鮫人開始變得更多,耳邊傳來箭摩擦空氣發(fā)出的風(fēng)聲,是我最不敢再見的人來了。
是易睿和秋嵐乘著滑翔傘來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痛苦的回憶變得不那么痛苦,但尷尬的回憶卻變得更加尷尬。
那日在夜色中我許諾的“不離開”,此刻讓我變成了背叛者。對于老王妃,為何會支持易睿前來南海呢?
他們,不是還在交戰(zhàn)嗎?
我看著兩個滑翔傘:“這是盜用我龜茲國的技術(shù),哼!”
卓英眼里一絲疑惑閃過,但沒人看到。
我的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火印,將炎宇的火全部吸過來形成一個火球投向尸群最集中的一側(cè),利用風(fēng)力使大火將整個宅子包圍住。
一只爪子突然搭到我的肩上,口中的尸臭差點(diǎn)熏得我失去嗅覺。我用右手把頭給它掰下來,只剩骨頭的身體還在使勁把我向內(nèi)鎖緊,突然一聲響,身后的骨架徹底散了。
回頭一看,驚悚的小陶拿著菜刀。
“咱家啥時候連菜刀都帶上了?”
大火持續(xù)到天明,尸潮退去,易睿和秋嵐在院子里休整,眾人眼里血絲滿布。
卓英帶著姬洺去漱口,我看一眼易睿,帶著小陶走進(jìn)房間休息。
我走出房間,正撞上前來的易睿,“云容,”
“有事咱們待會兒再說好嗎?”
“好?!?易睿依然溫柔地對我笑。
我馬上跑到老狗旁邊的大缸,查看昨夜在水中結(jié)印凍住的“崔大寶”,軒轅攸寧跑過來笑著說:“云容,佩服佩服。這回它跑不掉了?!?
我兩手插入水中沿缸壁畫一個圈,使周圍的冰融化掉。
轉(zhuǎn)身向在院子里休息的兩人喊道:“即墨,炎宇,過來幫忙。”
軒轅攸寧憋著嘴問:“怎么不叫上我,我明明就在你身邊,為什么非要他們幫忙?”
“你太娘了,沒力氣?!?/p>
“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推開他,看向院子里站住的易睿和秋嵐瞥一眼:“別靠我那么近,你有生氣的功夫還不如去招待一下,遠(yuǎn)道而來的中山王?!?/p>
“他可不是我叫來的?!避庌@攸寧小聲的吐槽。
炎宇走過來:“這不是昨天的瘋鮫人嗎?”
“對,我們要把他撈上來審問一下,再去找船?!?
軒轅攸寧掛著兩個黑眼圈,慢慢走向院中的易睿,高興地談?wù)撝裁础?/p>
我明明在信中告訴他不要把我的行蹤透露給易睿或者軍須靡,若不是他,會是誰呢?
易睿是中山國一國之君,跑到這里來難不成不要江山了?一想到這些腦子就發(fā)昏,怪不得那些君王權(quán)貴命都不長,思慮太多的緣故。
若龜茲國猶在,今年我就該在父王手里接過王冠了。
在太陽的暴曬下冰很快被融化掉,趁崔大寶還沒有恢復(fù)知覺,即墨把他綁上,從頭到腳潑了一盆熱水。人怕冷水淋,魚則怕熱水淋。
崔大寶打了幾個顫,被燙醒了。
小陶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走到他面前:“既然你已坦白,我們也不裝孫子了。我們是要到南海找一樣?xùn)|西的,找到這樣?xùn)|西,還可以救你剩下的族人?!?
崔大寶狠狠地看我,露出口中隱藏的尖牙,發(fā)出嘶嘶的駭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