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崔大寶不會覺得好玩刺激,一路被樹枝劃傷了臉和胳膊,飛上云霄后一直在尖叫。
我走到易睿身邊坐下:“說吧,你怎么來這里的?”
“我和軍須靡交戰(zhàn)的第三天接到前線的捷報,說軍須靡突然下令退兵轉(zhuǎn)攻為防。我覺得古怪,于是派密探跟蹤軍須靡的動向,之后發(fā)現(xiàn)他和軒轅暢的書信,才知道你要去南海。為了趕在他前面到達,秋嵐和我用以前你用過的方法飛行到了越國邊境,昨夜越軍見漁村有火光,我們就趕來了。”
軒轅暢是軒轅攸寧的爺爺,也就是太上王,這個太上王是奸商中的奸商,居然敢販賣孫子給他的消息,哼,都是孫子。
“你是說軍須靡也來了?”我驚訝地問。
“對。你還好嗎?這段日子有沒有受傷?”易睿眼神深邃的看著我。
我想起那日中毒,他前來看我,也是這種神情。
旁邊的秋嵐皺著眉頭說:“大王是為了你才離開前線的,倘若當(dāng)初不是為了你,大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占領(lǐng)烏孫了。”
“秋嵐,休得無禮?!币最X?zé)怪道。
卓英聽到此言拉著姬洺跑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姐姐紅顏禍水咯?也不看看你家主子自己要來的,關(guān)我家姐姐屁事?!?/p>
姬洺插一嘴:“怎么,難道中山國要稱霸天下嗎?那得問問燕昭王同不同意了!”
秋嵐瞪著上前來的兩個女子,劍拔弩張。三個女人一臺戲,我怕戰(zhàn)火燒到我這里,悄悄退后。
軒轅攸寧朝前面放了一顆信號彈,笑著回頭打斷他們說道:“找到船了,做好降落的準(zhǔn)備。”
濃郁的火藥味被降落的清風(fēng)吹散,迎面駛來一艘寬大的三層帆船,滑翔翼紛紛落到甲板上,炎宇慢慢將崔大寶放上船,變身降落。
甲板上的水手未看到過如此大的神鳥,都湊熱鬧般聚集起來,被一個黝黑壯漢呵斥,又各自忙活起來。
軒轅攸寧搭住這個黝黑壯漢的肩膀:“二柱子,我爺爺怎么把你也派過來了?他可把你當(dāng)寶貝看?!?/p>
“嘿嘿,殿下不知,主公這回是想和你分分成嘞?!倍哟反奋庌@攸寧的胸,頓時讓他咳了幾嗓子。
二柱子笑著走到我們面前,叫手下把包袱收拾了。
“各位辛苦了!我奉主公之命前來相助,這幾位小弟會帶你們?nèi)タ头啃菹⒌??!?
卓英羨慕地說:“還有客房,這船太大了吧?!?/p>
“有勞船長,我們還要安排一下俘虜?shù)氖?,等會兒再休息?!蔽乙还笆种钢复薮髮殹?/p>
二柱子看一眼綁在凳子上被兩個屬下守著的崔大寶。
“這是從哪里帶回來的?”二柱子走過去,手放在崔大寶頭上一推,將他的頭抬起來。
尖牙再次露出來,二柱子見狀讓他含了一根木棍。
“老實點兒,不然老子煮了你!”
小陶走到前面,看二柱子沒對他怎么樣,又轉(zhuǎn)身看我:“我們干脆,把他關(guān)在甲板上的房間里吧,有什么情況可以及時發(fā)現(xiàn)。”
“也好。”我看向軒轅攸寧,二柱子讓屬下把凳子抬到屋里。
此時云淡風(fēng)輕,消除了岸上漁村的暑氣,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慢悠悠地從甲板下面走出來,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邪魅,“軒轅太子怎么這么心急?不是說好了在越國靠岸的?”
說話之人正是軍須靡,隨行的還有雅楠和成溪。
秋嵐走到易睿身前擋著,卓英戳戳我的脊梁骨說道:“他還真的來了?!?/p>
姬洺問:“他是誰?”
我就站在原來的地方,身子卻變得非常沉重,似乎有千斤巨石壓身。追妻追到這里,一來還來兩個,前一個還沒處理完,又有一個來了。
眾人上前,即墨先問道:“烏孫國和中山國打仗,結(jié)果兩個國君卻在去南海的同一條船上,這是怎么回事?”
“我自有我的原由,想必中山王也有自己的原由吧?”
軍須靡用手擋了擋酷熱的陽光,“不過這理由恐怕是中山王自作多情?!?/p>
易睿說道:“本王要做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
軍須靡走到易睿面前:“要是你的理由是云容,那就是我的事了?!?/p>
成溪一撇看到卓英身邊的姬洺,拉住雅楠:“那不是咱們仇家燕國的長公主嗎?燕國刺殺我王不成,這幾年又去哪些諸侯國搞刺殺了呢?”
姬洺暗自想,居然遇上烏孫國的人了,看他們一眼:“本公主在此,有何指教?!”
一船人,除了水手,皆亮出了武器,風(fēng)中若影若無的火藥味和濃濃的殺氣,隨時都有可能血肉橫飛。
軒轅攸寧遠遠地和二柱子走在一起,向我投出玩味的表情。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你這次如何收場。
“公主言重了,我們只是想問問,燕昭王到底是怎么登上王位的?!背上魂幉魂柕卣f一句,打定了主意想要激怒姬洺,因為姬洺是只身一人來到此地,身邊沒有護衛(wèi),也沒有和燕國在南海的密探接洽。正好,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即使殺了她,等到燕昭王姬職發(fā)現(xiàn)并派人追殺,已經(jīng)來不及了。更何況,姬洺是姬職最疼愛的妹妹。
姬洺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難道是諷刺我哥謀朝篡位?”
我瞪一眼即墨,開了個好頭,即墨輕笑,仿佛等的就是這種結(jié)果。楚國,歷來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得主,即墨似乎也受到過現(xiàn)任楚王的恩賞,至于為什么他不留在楚王身邊為他所用、享受榮華,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