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人謀殺,扔在這里,還是自己跳進(jìn)去的?”小陶問道。
我環(huán)抱著雙臂,“不見得是被人謀殺,周圍沒有打斗的痕跡,看樣子今天一大早就在這里泡著了。他在這里隱居多時對山路很熟悉,就算有人追殺,也不會輕易被找到。”
“云容說得對,我也覺得他可能是自己跳進(jìn)去的?!币最U酒鹕?。
秋嵐依然拄著拐杖,上前問道,“那他還有救嗎?”
軒轅攸寧看一眼南宮振,搖了搖頭說道,“他雖然是自己跳下去的,但是身上有陰陽家的水咒,就算把他救起也活不了多久。而且這水咒也不是最近下的,一個楚國的舊官兒怎么會被下水咒呢?”
我抬頭問軒轅攸寧,“你說他中了水咒?”
軒轅攸寧掀開他的脖子,后頸上一個妖艷的彼岸花圖案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易睿說道,“據(jù)說陰陽家的現(xiàn)任掌門特別喜歡用花來命名自己的屬下,彼岸花則是陰陽家高層才能用的圖案。”
我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之魂術(shù)與陰陽家聯(lián)系深遠(yuǎn),水印和水咒卻有很大的區(qū)別,一個是改變自然之力為自己所用,一個是利用水向目標(biāo)下咒。陰陽家為何要至他于死地?
“不然他每天咳嗽個啥?你看和鈴每天給他煎藥喝,反倒越咳越嚴(yán)重。”炎宇說道。
“我只聽說楚王熊啟頗愛新奇,半年之前將一位陰陽家封為國師。這水咒下在水里無色無味,殺人于無形,只有找到施咒之人才可解?!鼻飴拐f道。
易睿在烏孫多年,各國之事和中山的政事都是由秋嵐在傳遞,看來她也知道不少。
我們圍在火堆前,南宮振突然咳嗽了兩嗓子。
靠近南宮振的小陶說道,“姐姐,他醒了!”
“南宮振!”我看向他。
他睜開雙眼又疲憊地閉上,“你們救我干什么?”
“要一個解釋。”我接過秋嵐遞來的衣服,給南宮振披上。
南宮振笑道,“什么解釋?”
“你為什么氣走和鈴,然后跑到這里自殺?!?/p>
和鈴那晚確實(shí)把邪物引進(jìn)了院子,但南宮振不至于生氣到摔了和鈴的碗,他們兩人同居多時,不會剛知道和鈴的底細(xì)。
南宮振無動于衷,閉上眼睛。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解除水咒。”
南宮振又睜開眼看看我,易睿問道,“云容,你怎么會解咒?”
“事到如今,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好朋友,我相信大家的為人,大家也知道我的為人。但小陶、卓英還有軒轅攸寧不知為何烏孫國和中山國會為我開戰(zhàn),為何那么多奇人異事想接近我。今天我就告訴大家,”我看著卓英,“我是前龜茲國的公主,云容是我的名,我姓端木,沿襲了祖上傳下的之魂術(shù)?!?/p>
軒轅攸寧眼中含笑,好像早已知曉。易睿則皺著眉,覺得我的說法把他看成了接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的小人。秋嵐則面無表情,小陶眼里滿是羨慕和驚訝。
“之魂術(shù)和陰陽咒術(shù)本是同根,兩家為了各自的用途加以改造形成印術(shù)和咒術(shù),但大體的施解方法是一樣的?!?/p>
南宮振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太遲了,太遲了?!?/p>
“什么太遲了?”我問道。
“和鈴就要嫁給蕭泮水了??瓤瓤??!蹦蠈m振顫抖著流淚,眼淚打濕睫毛,掉在地上的枯葉里。
“蕭泮水不是和鈴的表哥嗎?”卓英問道。
“也許和鈴當(dāng)時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蕭泮水不是和鈴的表哥?!鼻飴箤ψ坑⒄f道。
我拉起南宮振,“小陶,拿一個碗來?!?/p>
“好?!?/p>
我割開他的手臂靜脈將黑血放出來,再施以血印,使新血生成。按住傷口,撒上有助愈合的藥粉,然后摘一片樹葉施上凈水印交給南宮振。
“現(xiàn)在暫時這樣,以后吃什么東西都先用這個試試?!?/p>
南宮振欲言又止,我對小陶說,“今日看來是不能再趕路了,你們先帶振公子回去,我和炎宇去找和鈴?!?/p>
“姐姐,”
“云容,”易睿和卓英欲言又止。
炎宇看看我,我給易睿和卓英一個安慰的笑臉,“沒事,人手太多容易暴露,我們會搞定的?!?/p>
炎宇起身走過來,我看著眾人將南宮振帶走,軒轅攸寧回頭眼光閃爍,“自己小心著點(diǎn)兒,臭丫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