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我中毒了?”我坐下,感覺他的酒回口很特別,又拿杯子斟了一杯。他居然沒有阻止我喝酒,這酒大概是用什么藥材釀成的吧。
“水膽瑪瑙之毒?!?/p>
我看李長青一眼,年紀輕輕好像什么都知道。
苗疆古墓里的液體血珀有水膽瑪瑙的毒,也就是說我給軒轅攸寧的那顆珠子就是水膽瑪瑙,變態(tài),又讓他賺了。
不問也知道,這毒很難解。
“你幾歲?”看他的樣子并不像醫(yī)術高超之人。
李長青笑道,“你猜?!?/p>
我再斟一杯酒,看看他的眼睛,“我猜你猜不猜!”
“我猜你猜我猜不猜。”李長青提起小火爐上的酒壺往自己杯子里斟酒。
“我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猜死你!”我搶了他的酒壺,對著壺嘴猛灌幾口。
甩下一句:“去你娘的李長青!”
我離開亭子向石府外走去,漫天的飛雪落到我的肩頭,喝了幾杯酒身體里發(fā)出一股熱氣,頓時不覺得天冷了。
山坡上的梯田變成一階一階的切糕,奶白奶白的,山風把飛雪吹斜,落在行路人的頭和肩膀上——冬天的苗寨是這么美。
行路人漸漸走近,一個高個子穿著毛皮衣服,像個極北之地居住的愛斯基摩人。身邊還有幾個精壯的男子,打頭的臉上一處刀疤,身后是一車高高堆砌的貨物。
我又看了看那個領路的高個子,下巴上的青色胡渣說明他已經旅途奔波了很久,頭發(fā)散落了一縷在風中飄擺,我和他眼神交匯,迅速地走進苗寨的小巷里。
高個子看到我離開,和旁邊的男子說了幾句,踏著積雪追過來。
我走過幾條街巷見他還在后面追,索性躲到一個柴火堆里,見他走過去,我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再跟著我,就殺了你!”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忽然轉身抓住我的手腕,將匕首輕輕松松扯了出來,“你連匕首都握不穩(wěn),還怎么殺我?臭丫頭?!?/p>
“你放開我!”我看著他凌亂的頭發(fā)和口中呼出的白霧,軒轅攸寧什么時候是這副模樣?
他茶色的瞳孔倒影出穿著暗紅色披風的我,空中的飛雪迷亂了我的雙眼。
在中山國,同樣是一條巷子里,同樣也是一個男子追著我一直追,末了,他點了我的穴道,抱著我飛了起來。
一聲“藍甜”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來。旁邊走過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不停地說著:“藍甜,藍甜,我們快到家了?!?/p>
我看過去,崔平已經變成乞丐模樣,還是瘋瘋癲癲的樣子。
軒轅攸寧放開我的手說道:“不要跑太遠,雅楠來看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