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叫醒我,“端木云容,快跑路!”
我一下子坐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尋找血珀時的驚心動魄,“又有人追殺我?!”
“那個藍(lán)衣男子強(qiáng)占了你的酒樓。”
“強(qiáng)占?他憑什么,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丑奴掰開我的右手拇指,尚有朱砂。
我與他對視一眼,那廝居然趁我睡覺偷偷給我按了手印!
“他只按了手印,沒有名字他也強(qiáng)占不了啊。”我立刻穿上外套。
“他看了你房契上的字跡,你不覺得他看得稍微有點(diǎn)久了嗎?”
難怪,他居然憑記憶記下我的筆跡來臨摹。他不是只知道種糧食品菜的韓國人,他是善書法的趙國人,還是個中好手!
“他除了酒樓的契約,還給我按了什么文書?”
我和丑奴從丁家客棧后門溜走,只見西門吹雪里面的伙計(jì)從二樓被扔下來。
丑奴皺著眉,“還有賣身契和債務(wù)。”
“什么?!”
后面?zhèn)鱽矶〈笊┑穆曇?,“他們從這里出去了!”
我屮,丁大嫂不是和我們一伙的么,什么時候變成奸細(xì)了?
“抓住她,就是她帶丁老四出去倒斗,結(jié)果讓丁家絕后,所有的男人都死了!狠狠揍她!”
我冷笑一聲,原來她在這里等著我呢。
“鐘儀呢?這次來的可能是我在趙國的仇家,他有沒有下山?”
丑奴點(diǎn)頭,“他在劍門關(guān)外等我們?!?/p>
劍門關(guān),千古第一險。
我和丑奴坐上馬車穿過劍門關(guān)與鐘儀回合,“鐘儀,連累你了?!?/p>
“沒事,只要三娘安全就好。”
我檢查了隨行的物件,不見那頂銀質(zhì)頭冠,“鐘儀,銀質(zhì)頭冠呢?”
“還在西嶺,你說金銀細(xì)軟太重不必帶上,所以我就沒裝。”鐘儀皺著眉看我。
丑奴問道,“那頂銀質(zhì)頭冠很重要?”
“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丑奴轉(zhuǎn)身回去,“我去拿,你們先走?!?/p>
我與鐘儀上馬車,突然前后出現(xiàn)兩群黑衣人,西門吹雪的伙計(jì)上前廝殺,鐘儀拿著琵琶下馬車,“三娘,快走!”
“鐘儀,你不會武功?!蔽依∷?。
“沒事?!彼砰_我的手,在馬屁股上狠狠一踢,馬車跑出去老遠(yuǎn)。
我向后仰,風(fēng)吹起馬車的簾幕,外面全是黑衣人,卻不見他們用臂弩傷我。
這是怎么回事?
我拉住韁繩,立刻下馬車,只見黑衣人將鐘儀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刀光劍影中子慕公子飛身上前刺中了鐘儀。
琵琶染上他的鮮血,跌落在地上。弦發(fā)出幾聲怪響,皆斷。
“鐘儀!”我走上前,用藏于袖中的碧砮射殺黑衣人,黑衣人卻不反抗。
子慕公子來到我身前,中了我一箭。
我憤怒地看著他,“鐘儀不會武功,他是無辜的!你們有沒有良心?”
“主公說他必須死?!?/p>
“你到底是誰的人?”
子慕公子捂住傷口不說話,我啟用了式神,“說,是誰派你來的?”
突然間鋪天蓋地的黑布將我團(tuán)團(tuán)包裹,黑布接觸到皮膚,有種柔軟絲滑的觸感,這是天蠶絲做的。
“夫人,子慕得罪了?!?/p>
我像毛毛蟲一樣扭動,身下由四個黑衣人抬著,像極了馬上入殮的埃及法老,肚子突出老高。
“你!我這個人最擅長的事就是記仇,你死定了!”我吱吱嗚嗚地說出這句話,一眾沒了聲響。
大概一炷香后,我被放到了船上隨水路坐了兩天兩夜的船,期間我解個手都有人在旁邊看著,我說男女有別,男人看女人上茅廁會長針眼。
子慕說,“他們是太監(jiān)?!?/p>
“那你呢?”
“也是?!?/p>
我將手放到船外,伸手夠長江水。據(jù)父王的謀士說長江的河神就藏在江水中的鱘魚群里,每年夏秋時節(jié),鱘魚溯流而上尋找自己出生的地方,雌雄交配,產(chǎn)下魚籽就會慢慢死去。
長江兩岸的漁民,也在這個時候才能品嘗到鮮美的清蒸鱘魚。
子慕上前,“夫人,冷水碰不得,起來吧。”
我聽話地收回手,“我想吃鱘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