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我，瞇縫著雙眼，一個五大三粗的人遮住我頭頂?shù)年柟?，投下暗影?/p>

我吳公公？

軒轅暢的近身太監(jiān)怎么來我這里了？

吳公公原來夫人還記得奴才呀，走吧，太上王有請。

來到軒轅暢在王宮的寢殿——華陽宮，宮女和太監(jiān)都留在外面等候，吳公公也止步于門外。

我推開門，只見由真人假扮的五方五老惟妙惟肖地立在殿中，其中的南極觀音還是李長青假扮的。

五方五老代指鎮(zhèn)守五方的五個神、仙，分別是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圣帝、三島十洲仙翁東華大帝君、北方北極玄靈斗姆元君、中央黃極黃角大仙。

世人皆傳南極觀音為男身女相，讓李長青涂上胭脂水粉，光著上半身，帶上臂環(huán)和披帛，真有點神的感覺。

他不是找軒轅暢贖身了么，為什么還在這里？

軒轅暢沒有被我的到來打斷，說著粗俗的江湖俚語指揮著李長青。

軒轅暢再往前挪一點，右手抬起來，什勞子表情？

李長青臉笑的時間太長，開始抽抽了。

我向李長青使眼色，開口對軒轅暢說道，

我沒想到你這老家伙平日里還有些特別的愛好。

軒轅暢看我一眼，拿出兩個核桃在手里盤。

軒轅暢人上了年紀，會喜歡多一些花樣。

我你為何不自己假扮神仙？

軒轅暢指指自己的一半爛臉。

軒轅暢你覺得我假扮神仙好看嗎？

我賠笑看著軒轅暢光禿禿的頭。

我爺爺聰明絕頂，假扮什么像什么。

軒轅暢輕哼一聲，沒說什么，繼續(xù)指揮著面前的五個人擺好造型，然后讓畫師作畫，我無聊地在他的寢殿四處轉(zhuǎn)悠。

過了一會兒，子昭進來通報事情，我看看他。

我你不是應(yīng)該在趙國的嗎？

軒轅暢扔了一顆葡萄在嘴里。

軒轅暢是我讓他回來的。

我你，

軒轅暢不可能不知道我母后被困廷尉府的事，為何他要這么做？

軒轅暢吐出葡萄皮，子昭用手捧住，軒轅暢看我一眼。

軒轅暢令尹越，趙國廷尉大人，配趙國相印，奉行縱橫派之道，在各國之間挑撥離間。他可是個弒父殺親的狠人吶。

我弒父？

軒轅暢故作驚奇。

軒轅暢你是他表姐，你不知道？

我心底存在已久的懷疑被他一語中的，那個雪地里逗我笑的美婦就是我母后的妹妹，夏姬。

夏姬是令尹越的娘親。

見我不說話，軒轅暢又開口。

軒轅暢罷了罷了，這個人吶，制于人，也受制于人。只有我能治得了他。

窗外飛來幾只暗箭，我拉住軒轅暢，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wèi)追向暗箭的出處。

四處高喊著，“有刺客！”

“抓刺客！”

軒轅暢攤攤手。

軒轅暢我這個老頭活在世上，還真礙事，不過一般人奈何不了我。

我跪在地上。

我爺爺，既然你知道他是個弒父殺親的人，求你救救我母后。

軒轅暢搖搖頭。

軒轅暢不救，她已經(jīng)是一個失去價值又不能創(chuàng)造價值的人，我不做虧本買賣。

我什么意思？

軒轅暢把我扶起來。

軒轅暢別讓我重孫受苦了。

軒轅暢令尹越派人去了中山國舊地，你可知為何？

我為何？

軒轅暢因為雪姬告訴了他一個中山國的秘密，一個現(xiàn)在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的秘密。令尹越知道了秘密，雪姬對于他便沒有絲毫價值，同樣對于我也是。你猜令尹越會怎么對待你母后雪姬？

綁架到最后要么給錢，要么不就是撕票？

我母后告訴了令尹越什么秘密？

我你是告訴我，我母后已經(jīng)死了？

軒轅暢差不多。

我袖中的拳頭攢緊，暗自發(fā)力。此情此景，軒轅暢突然放了個連環(huán)屁。

我捂住鼻孔。

我好臭！

對面的五人與畫師好像絲毫不在意，也許是習(xí)慣了，也許是害怕。

軒轅暢笑笑。

軒轅暢響屁不臭，臭屁不響，連環(huán)屁又臭又響。我還有，你要不要聞聞？

我擺擺手，跳開老遠。

我饒了我吧。

軒轅暢越老越容易放屁，不過看你的樣子，不會有老去的那一天。

我為什么？

我好奇地看著他。

軒轅暢喜歡作，早晚會作死。要是我老頭子活得長，還能親眼看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