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半月,道墟塵傷勢已是全愈,但可惜的是,此生無法在站起來了。
不過呂博給他訂做了一個全自動的智能輪椅,可以靠道墟塵神識所傳的命令行動,亦是可以在道墟塵的授權(quán)下,自行判斷下一步的指令。
本來是有全套外機(jī)械骨骼的,但被道墟塵給拒絕了。
道墟塵雖是傷愈,卻依舊是在靜養(yǎng),張溥本是隔幾日便來看他一次,而后卻是日漸減少。
道墟塵嘆了一口氣,望著窗外雖逼真但為虛擬的景色,關(guān)掉了鳥啼聲,臉色略顯憂郁。
一來道墟塵欲出院幫忙的申請又被張溥壓了下去,二來張溥來時,他雖極力隱藏,但周身真氣流轉(zhuǎn)滯礙,及身上沾染的微弱妖氣,果然是,方過魔軍,又遇妖族。
道墟塵閉目,心中亂做一團(tuán),可惜在這基地之中,術(shù)法被四象鎖天陣封印,而量子遷躍亦被干擾器所阻。
道墟塵心念一動,門自動而開,輪椅緩緩駛出,不行,必須在與張溥一論,一來時間越長,問題越大,考驗越難,二來此處雖然是幻境,道墟塵亦是不希望張溥會出事。
然就在道墟塵欲出門一剎那,張溥亦是入門之時,兩人一愣,道墟塵見張溥一臉郁結(jié),方是開口問到,“可是有何難事?!?/p>
“天君?!?/p>
張溥沉默良久,而后言到,“妖族自陸吾去世后,繼位妖帝一直隱于九重帷幕之后,我們一直在探查此人為誰,直至今天,妖帝親臨,我們才知,妖帝竟是中古時期的,天君、陸謹(jǐn)言。”
道墟塵略有些茫然,不知陸謹(jǐn)言為誰,遂是問到,“天君?”
張溥一愣,而后無奈撐頭苦笑,“我忘了,中古時,史料大半遺失,你不知道也正常,據(jù)夢錄所載,天君乃是諸子論道的三位主事者之一,乃為天道之主,蒼生旗之掌,尊天君。但據(jù)記載,他應(yīng)該亡于青山封魔一役了?!?/p>
“所以,此人不知為何復(fù)活了,且非常棘手?”道墟塵微做沉思,而后問到,“還一個問題,人族既以撒離他處,那么他們必然是針對此基地而來,但是何原因,又值妖帝親臨?!?/p>
道墟塵望著張溥,張溥又是沉吟片刻,而后嘆到,“呂博希望,能回到過去,而后改變這個狀態(tài)?!?/p>
道墟塵一陣無語,而后言到,“張溥,如果我現(xiàn)在去往過去,殺了你小時候的爺爺,那現(xiàn)在的你算什么?”
道墟塵望著張溥,而后繼續(xù)說道,“呂博瞎胡鬧,你也要跟著?科學(xué)上的事,我不懂,但你當(dāng)還記得,伊長明妄以法術(shù)扭轉(zhuǎn)時間,后果呢?”
“我……”張溥閉眼,他當(dāng)然知,畢竟那是他的前輩,亦是他的大哥。
“張溥!”道墟塵望著張溥到,“你可記得,伊長明可是在洛河之上,灰飛煙滅,魂飛魄散?!?/p>
“但我們確實回來了?!睆堜咭а溃笸佬鎵m到,“而且我們,沒有時間了?!?/p>
道墟塵望著張溥,張溥望著道墟塵,注視良久之后,道墟塵微微嘆了口氣,輕聲到,“可是需要我?guī)兔???/p>
“幫我,守住最后一關(guān)?!睆堜咄佬鎵m到,“明日,呂博將近功成,可否幫我,于外護(hù)法?!?/p>
“可以。”道墟塵望著張溥,而后到,“那你將如何,在來一次我們做的事?”
“我不可能放棄這個實驗。”張溥捏拳,而后到,“你知道么?我們那一屆,是整個高梧學(xué)院最優(yōu)秀的一屆,也是最悲慘的一屆,因為整個末日的開始,天下之爭,便是于此開始的,而如今,唯我尚獨(dú)立于世,便是為了要將他們帶回來,就如大哥,引我而歸一般?!?/p>
道墟塵望著張溥,久久無語,而后轉(zhuǎn)身,又回房中,“吾真想今日未見你,我等你歸來?!?/p>
張溥長鞠一躬,而后轉(zhuǎn)身而去。
道墟塵再嘆一口氣,入封塵陌路所考的乃是一往無悔,那這個,又是在考什么?
我未過放心一招,放心所指,既為本心,而此出,當(dāng)為本心之試,為何此時看來,卻是如此之迷,這樣考的本心,究竟是要考什么?
道墟塵望著窗外的虛擬花草,有些疑慮,明天,難道會有什么意外?
“既應(yīng)之,便待之?!钡佬鎵m不再去想這些,只是閉目養(yǎng)神,而后靜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