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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鳳之棲處,陸吾去不得扶桑樹處,東皇亦不希望自己身死之事傳回,故陸吾尋得桐皇,討其一枝,化為梧桐林,而葬東皇于其中。
也許是陸吾希望東皇能如鳳凰一般,浴火重生,也許是一種寄托哀思之法,吾今年,似是無法同陸吾,去祭奠他矣。
白玄澤著一身月白長衫,散發(fā)未束,而后望著身邊,那面色蒼白,躺在搖椅之上,閉目養(yǎng)神的仙守歐陽謹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可憐?!?/p>
“噢?”歐陽謹睜眼,而后望著白玄澤到,“何處可憐?”
“兄弟忌日,我確無法相去祭奠?!卑仔赏鴼W陽謹,一臉落寞。
“心到及可,你既有心,又何怪乎?!睔W陽謹打了一個哈欠,搖著搖椅到,“而且你走了,誰來照顧我這病危之人啊,有了新兄弟,就忘了舊人唉。”
“你自創(chuàng)世后就這個樣子,現(xiàn)在依舊,病危的太久了吧。”白玄澤望著歐陽謹,一臉的不信。
“咳!”歐陽謹重重的咳了一聲,而后道,“反正你打賭輸了,不能下仙界。”
一瞬沉默,歐陽謹在嘆一口氣,而后到,“罷了,我許你一化身下界?!?/p>
一語落,歐陽謹一揮袖,白玄澤只感清風扶面,而后一縷神思竟然是瞬間墜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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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上,已有多年未如當年一般熱鬧,東皇的豪氣,白玄澤的灑脫,摩訶白澤的平和,陳曉曉的可愛靈俐,轉眼間,皆如煙而逝,這昆侖上,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年已亥,月戊辰,日丙戊,時甲午,陸吾以是立于東皇墓前,未言,似是,靜候他人。
而在此時,忽聽九錫禪杖聲,而后見一白衣僧踏步而來。
一花一葉一菩提,一念一執(zhí)一魔佛,回頭是佛,前行是魔,合手是佛,開手是魔,拈花一念,一念魔佛,我佛慈悲。
陸吾未轉身,摩訶白澤立于陸吾稍后處,未開言。
未過許久,忽聽劍吟之聲,而后見天空之上,竟似如玻璃一般,應聲而碎裂。
摩訶白澤一驚,手捏法訣,將施印之時,只見陸吾搖了搖頭,摩訶白澤輕嘆一聲,而后收式靜待之。
然就在此時,只見一柄巨劍幻影終是自天空插入,而后見虛空風暴亦是肆虐而入,同時,長劍瞬間消散,一道劍光而入一剎,天空亦是以恢復如初。
時誤,時誤,一卷丹青不負
青山綠水西湖,輕舟系岸草廬。
不負,不負,河岸君身筆誤。
只見一剎,陳曉曉穿著藏青色道袍而落,而后一瞬間,她便將一頭散亂的青絲束于頭頂,并以一檀木釵而固定之,其面微帶疲憊之態(tài),一屁股坐在樹根之上,靠著樹桿,喝起酒到,“抱歉,我不知道怎么進昆侖,只能這樣了?!?/p>
陸吾未言,依舊是立于此未動,摩訶白澤望了剛來之人一眼,心中甚痛,似是在痛當初那個跟在自己后面跑的小蘿莉,現(xiàn)在怎么這樣了,但陸吾未動,摩訶白澤也不敢動。
又是過了許久,忽見天空開裂,虛空顯,而后見一道白芒自天而墜,而后聞,
我本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而后見,一人白月長袍而現(xiàn),立于陸吾身邊左側,與摩訶白澤相對。
而此時,陳曉曉一驚,而后望向白玄澤到,“玄天宗弟子陳曉曉,見過太師父。”
白玄澤望向陳曉曉,亦是一愣,而后嘆了一口氣到,“叫我三哥就好?!?/p>
“玄澤,摩訶,敬酒吧?!标懳嵯蚝笠徊剑罅魞扇擞谇?。
白玄澤舉盞,“大哥乃真豪杰,猶記當初我們三人相遇,歷歷在目,此次未能與兄同行,至此憾事,吾愧之?!?/p>
而就在白玄澤敬酒之后,其身影亦是瞬間潰散。
摩訶白澤同是舉盞,“大哥三請三顧之恩,摩訶自是難忘,大哥獨闖七情欲陣之神勇,摩訶亦是難忘,大哥之志,吾當不忘。”
語落之刻,摩訶白澤轉身,而后作揖到,“問浮生之事,吾當言歉,但為妖族,吾無愧之?!?/p>
語落之后,摩訶白澤在拜之,而后化光而逝。
陸吾望著陳曉曉,而陳曉曉亦是望向了陸吾,而后只見陳曉曉打了一個酒嗝,漫不經心到,“我可以走了么?”
陸吾嘆了一聲,而后點了點頭,陳曉曉便是瞬間化光而逝。
陸吾倒了一杯酒,而后到,“大哥啊,三弟入了仙界,有歐陽謹為護,殺劫無可憂矣,曉曉雖因失了狐丹而失憶了,但現(xiàn)在也是玄天宗七圣之一了,也無需擔心了,摩訶啊,算了,人各有命,我也希望他能成功,至于我嘛,昆侖主依舊是昆侖主,也無什么憂愁,就是閑的慌,不過也是閑,才能陪你喝酒不是?”
陸吾傾盡杯中之酒,而后坐于青冢旁,自酌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