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陌路,始于聽松崖,終于悟心寺,仍道墟山出入必經(jīng)之路,入山者,自聽松崖起,至悟心寺終,出山者,自悟心寺而起,接扣心三式,而定始終。
而悟心寺則是一座灰白小寺,建于道墟山主峰山腰之處。在寺院之中,分有四處建筑,除去掛有悟心寺三字的大殿之外,其它三處分別明曰縹緲軒,儒風(fēng)館及釋門院,及為悟心寺下,道、儒、釋三脈,然就在兩人踏入寺院的一瞬間,只聞這三處分別傳來一聲空靈而悠長,洪大而又威嚴(yán)之鐘聲,大殿之門,亦是緩緩而啟,道墟塵,陶姚兩人立于殿外廣場,隨之闔手行禮,同時言到“弟子道墟塵(陶姚),見過大道師叔(大道圣師)”
“諸君慈悲,二位此回一扣山門,可是欲闖,封塵陌路?!?/p>
“是?!?/p>
道墟塵闔手在行一禮,而后言到,“弟子道墟塵,欲送陶姚入世,代陌路一行。”
“既然如此,那便,請吧?!?/p>
語落之刻,兩人便是步行而入大殿之中,殿中無人,只見供臺之上,無數(shù)燭火之中,未設(shè)神佛,也無無妖魔,僅有草書一字,似為心字,又似不是,供于其中,不甚明朗。
道墟塵卻是對此未有何疑惑,只是對著這字,拱手而拜,隨之起身一剎,忽感微風(fēng)扶過,引燭光搖曳,又見,點點星火之光,于燭火之中飛出,化為一人形生物,其形似熊貓,卻是站立而行,那熊貓落地,對著首墟塵一行禮,便是剎那拳出,道墟塵倉惶間,舉手而擋,然貓熊掌力之大,道墟塵亦是無法硬扛,連退三步之遠(yuǎn)。
但見那似熊貓未有停頓,瞬納四方靈氣,化黑白兩氣,而后在見他,似是融入萬物之中,一撐探出,慢,慢的如畫一般的靜止,卻又是如風(fēng)而來,無可避,無可躲,道墟塵自知,此乃他扣心三式第一式,“物忘?!?/p>
道墟塵深呼一口氣,而后起式,自己雖然不會物忘,但此招所考,自己以前已經(jīng)行過一遍,又怎么會不知。
一時間,道墟塵手起訣,心入靜,神自清,如坐忘無我,而后且聽風(fēng)吟之聲,同時,閉眼瞬間,如游方外,又似與山川風(fēng)月相合,與此之時,道墟塵左掌隨意而出,只見雙掌相接一剎,道墟塵在退三步,止住身形,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那熊貓微微點頭,而后手捏法印,剎那光華普照,而后現(xiàn)莊嚴(yán)之像,剎那之后,似是,他及道則,他及世界,而后法印出,再奔道墟塵而來。這便是第二式,“禪寂。”
道墟塵微退半步,深吸一口氣,而后雙掌相疊,躬步而下,爆喝一聲,剎那睜眼,竟見身化佛國,三千蓮花開,又見萬佛誦經(jīng),經(jīng)文化梵,以文筑世,而后見,掌出一瞬,仿若三千世界,重壓而下。
雙掌再接,佛國碎,那似熊貓的生物后退半步,而后手合拾,道一生慈悲,同時,浩然之氣生,在出一掌,看似平淡無奇,卻讓道墟塵如臨時大敵,一瞬間,靈力盡提,全力而應(yīng)之。而此,便是扣心三式之終式·放心。
就在雙方掌接一剎,道墟塵剎那倒飛出去,摔在了地上,起身剎那,連嘔數(shù)口鮮血,見陶姚欲言,遂是擺了擺手,“無妨?!?/p>
“山長不愧異于常人,以感觸強(qiáng)擬忘我之境而接物忘,以衍算化佛國世界而拒禪寂,卻只是這第三式,當(dāng)悟心之。才接的下來?!?/p>
道墟塵望著熊貓,無奈一笑,隨之又是咳出了一口血,聳了聳肩,說到“未至悟心寺之前,我便已經(jīng)是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只是想試試罷了,不過好歹少了兩考,也是夠了?!?/p>
語落瞬間,只見天漸暗,景物逝,而后聽流水聲,一瞬恍然,兩人已入一片曼珠花海之中。
陶姚一愣,而后瞬間扶起了道墟塵,正欲為他療傷之時,卻發(fā)現(xiàn)道墟塵之傷,已是瞬愈。
“咳?!钡佬鎵m清咳一聲,而后到,“出了悟心寺,不管多重之傷,皆會愈合,毋需怛心?!?/p>
而就在道墟塵話落剎那,忽聞琴聲起,而后花海搖拽間,點點紅芒升天而起,而后匯聚成一襲紅袍,一雙玉手,一頭青絲,一張妖媚臉兒,云鬢花顏金步搖,一點靨面妝,一雙狐貍眼,啟口之語調(diào),及欲勾人之心魂,“我的小師弟喲,久見了?!?/p>
陶姚望著那張臉,先是一愣,而后不知為何,又是有些害怕,微微退步,望著道墟塵,聲音微顫到,“這……這……,這是義父?”
“是,也非是,你若是害怕,閉眼聽聽那琴聲,這琴聲乃大師兄所留,自可助你恢復(fù)心神?!?/p>
道墟塵護(hù)著陶姚盤腿坐下,而后見他神色如常后,方才轉(zhuǎn)身,拱手到,“見過二師兄。”
“小師弟此行,可是欲代那位可人兒一闖此關(guān)?”
道墟塵望著那一臉笑意,雙眼快彎成月牙兒的紅衣,一拍額頭,無奈到,“你不覺得,他長的很眼熟么?”
“哎?”紅衣一愣,而后飄了過來,仔細(xì)打量了那似是已經(jīng)入定的陶姚片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哎哎,這孩子……”
紅衣又是笑了一會兒,又是飄到了道墟塵旁邊,笑到,“怪不得咱覺得他這么可愛呢,快說說,這小可人兒是怎么來的?!?/p>
道墟塵瞟了紅衣一眼,清咳了一聲道,“師兄啊,我要是說他是你生的,能放他過去么?”
紅衣一愣,而后望著陶姚思考了半刻鐘,又是望著道墟塵片刻鐘,而后到,“不能?!?/p>
“哈?為啥?”
“不能便宜了你唄?!奔t衣望著道墟塵,嘴角微微一翹,而后吐了吐舌頭,又是繞著他飄了一圈,湊到了道墟塵耳邊說道,“其實呀,你要是說是你大師兄生的,我說不定可以,但現(xiàn)在嘛,小師弟呀……走你?!?/p>
道墟塵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紅衣一腳踹在屁股上,而后一個踉蹌,就是突然消失于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