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大漢帶著兩個大麻袋,精準無誤的出現在她的房間里,饒是初曉,也還是下了一跳。
十苦“姑娘,我家主子問您,需不需要她離歌出手相助”
大漢雄健的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顯得他十分的孔武有力,若不是他此刻出言真誠,她都要以為這個大漢是來殺他滅口的。
初曉“離,離歌?”
這名字倒是十分熟悉,像是在哪聽到過,思前想后,卻是沒記起來。
見這小姑娘剛剛一副驚訝和你別殺我的表情而后又是一臉的迷惑,很明顯,她可能都忘了有這么回事。
十苦“姑娘,是離歌,您需要他出手相助么?”
于是十苦只得又問了一遍,希望小姑娘上道的想起來。
卻不想,小姑娘皺了皺眉,掙扎的想了一會后索性放棄了,而后對著十苦說道:初曉“離歌,聽起來名字很熟悉,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了。聽名字大概是個姑娘,若真如此,請她一定不要來這孫家莊,這里很危險,甚至很混亂,不要讓姑娘家涉險了還是。雖然確實有點棘手?!?/p>
小姑娘大著膽子跟十苦說道,神情認真而充滿了關心,不禁讓十苦十分無奈。
該怎么去形容你最貼切,大概是你是個蠢姑娘吧。
無奈,十苦只得放棄讓她記起來離歌是誰,轉身離開,打算回去稟告初曉的情況。
初曉“喂,大,大哥?!?/p>
小姑娘大著膽子叫住了壯漢,卻在大漢轉過頭來的時候又慫了起來,吞吞吐吐。
沒辦法,這大哥長得實在是太兇了。
十苦還以為終于這小姑娘想起來了離歌是誰,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慢慢回身,卻在下一秒聽見了這個小姑娘弱弱的說道:初曉“大哥,你還落了兩個麻袋在我這里?!?/p>
暈,這姑娘是真的不是很聰明啊,抽搐著嘴角,滿臉無奈的十苦很希望敲開這姑娘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了什么。
十苦“就當是送你的見面禮吧,這兩個人今天鬼鬼祟祟的往村外跑,我順手給你捉回來了?!?/p>
無奈的搖搖頭,十苦引入黑暗,消失在寂靜的夜色中。
有好幾年好幾年好幾年,我總是在抱怨,我太火我太火我太火,如今一個小姑娘居然連離歌的名號都沒聽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有偶像包袱的錯。
待到回到芙蓉閣,十苦將小姑娘的言行舉止都匯報給了離歌之后,床榻上的嬌花終于是沒忍住,放聲笑道。
離歌“哈哈哈,看來我這位師弟也算是第一次情場失意了,想必他一廂情愿的以為人家姑娘會如何的對他牽腸掛肚,卻不想人家姑娘忙的早就將他的囑咐忘得一干二凈。有趣,有趣,等栗晨回來,我定要好好笑他一笑。”
十苦“那主子?”
十苦疑惑的問道,他倒是沒想到他家主子心態(tài)這么好。
離歌“幫人也要幫在刀刃上,既然小姑娘沒說用我?guī)兔?,我們就先觀望著,也是個妙人兒?!?/p>
離歌心情頗好的說道。
可是身側的人卻是突然不耐煩了起來,折騰了一夜就為了一個不識趣的小丫頭。于是夜某人十分卑鄙的用一些并不光彩的方式表達了他不滿的情緒--撓離歌的癢癢肉。
為了維護主子的形象,離歌很有偶像包袱的,忍著讓十苦先行退下了,而后就是天人交戰(zhàn)的環(huán)節(jié),任誰也想不到這兩個曾經叱詫風云的人物也如同小孩子般,互相撓起了癢癢肉。
而這邊,后知后覺的初曉似乎猛然意識到什么--這兩個人定與今夜的大火躲不掉關系。
得,這位小姐還是沒想到離歌是誰。
于是,剛剛拼命救完火準備去歇息的眾村民便齊齊的被初曉叫道村長那里。
這一場火,燒的不只是房子,還有不少重病臥床的病患被燒死、熏死、甚至燒成重傷。而他們倆,火勢起的時候,卻并沒有前去救火,而是往村外跑,身上卻有著濃濃的酒味。
秉持著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得宗旨,初曉決定詐他們一詐。
若不是他們放的火自然是最好,若真的是他們,那么他們的自私也為免太過于令人寒心。
這個季節(jié),火著起來是不易撲滅的,村子里易燃物很多,風也大。若不是村民發(fā)現的早,他們恐怕今夜撲滅這火勢就要頗費一番功夫,甚至有更多的生命財產損失。
要知道,火燒著的,不只是房子,還有她找到的證據,還有最無辜無助的生命??!
一場大火剛剛被孫家莊的村民拼命撲滅,救火的村民灰頭土臉,面露悲傷與迷茫。村長看著這個昔日無比熱鬧的村落,如今變成這般,生生落下淚來,一位和初曉爺爺年紀差不多的老人,看到被燒焦的一具具尸體被抬出來,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失去親人的村民也都淚流滿面。淚水混著臉上的黑灰,很快的,便哭成了花貓。
與別的尸體不大一樣的是,一座蜷縮起來的尸體,是狗剩媽,抱著自己的孩子,用身體阻擋了火舌,想要為自己的孩子換得一線生機,可火勢太猛,小狗剩也去了,是生生被嗆死的。
村長“作孽啊,我孫家莊到底做錯了什么??!”
村長悲慟的呼喊著,似乎是在怨懟著老天不公。孫家莊一直以來勤勤懇懇的生活,卻遭此大禍,一時之間,孫家莊的眾人,心如死灰。
初曉“各位父老,各位鄉(xiāng)親,我因怕他人誤入村莊,故而在村外設了迷陣,今夜迷陣卻有了異動,我去一看竟發(fā)現了兩位村民想要借這火勢逃離村子。我想知道這其中的緣故,故而當著大伙的面問他一問?!?/p>
初曉在眾人面前朗聲說道。
掀開面罩赫然是二嘎子和狗蛋兩人。拿水潑醒二人,兩人迷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們又回到了孫家莊著火的地方,看著那一個個眼神幽暗的村民,頓覺不妙。
初曉“我們都知道了,你若是如實招來,我們便還有的商量;若是不然,就別怪我們無情?!?/p>
初曉在一旁厲聲說道。
村民“我們沒有錯!”
到底還是二嘎子年紀輕,被初曉詐了出來。村民“都是他們,他們本來就要死的,能不能治好還不一定呢。還不如一把火燒了干凈,我們這些人才能活下去!”
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便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村民“那可是人命啊?!?/p>
柱子媽帶著哭腔說道。
“他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了么?”見遮掩不住了,狗蛋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憤怒的他硬著聲問道。
“來人吶,把他們兩個不肖子孫給我壓到柴房去,關起來?!边@時,村長憤怒的下了令?!鞍阉麄兊淖旖o我堵起來!”聽著二人還不斷的說著斗勇耍狠的話,村長終于是忍無可忍了。
幾個漢子上來,幾下子就將二人押了下去。
似乎是終于被這沉重的現實所擊垮了一般,老村長擺擺手,示意眾人可以盡數散去了。拖著沉重的步伐,對著初曉說道:村長“你來,讓董兄好好休息吧?!?/p>
初曉便跟著村長去了。
村長“姑娘......”
村長渾濁的眼里閃著晶瑩的淚光。
初曉“村長不必擔憂,初曉不是那種窮追不舍之人,也知曉村長爺爺是為了保住那二人的性命才故作嚴厲。但有一點要跟村長爺爺說,村中人的病不是什么惡疾,而更像是中毒。原本是想拿了證據跟村長您稟報的,可是一場無情的大火燒毀了全部??创彘L爺爺今日的表現,似乎是知道其中的些許關巧,事到如今,初曉希望您可以坦誠相告?!?/p>
初曉一句話抵擋住了村長想說的全部話。原來,這娃子竟是個通透之人。
村長“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但是若說我們村有什么值得人下這么大力氣圖謀的,倒也只有一件?!?/p>
村長渾濁的眼中滿是傷情。
村長“很抱歉,牽連你們董府太多了,這些日子以來,你們的奉獻和真心我都看在眼里。按道理說,不應該......但恐怕除了你們,我也沒人敢托付如此重要的東西了?!?/p>
說著,帶著初曉走進了他的內臥,旋轉了一下蠟燭的位置,他的床竟緩緩推開,露出了一個暗道。
拿著一柄蠟燭,村長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初曉跟他走下去。
雖然十分驚訝,初曉還是跟在村長身后,走進了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