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轍,你怎么了?你的嘴角……”心里有股怒氣直直的沖向大腦,使我變得不受控制,沒等母親說完話就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我知道她一定發(fā)現(xiàn)了我受傷的事,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閉上眼想調(diào)整呼吸,盡量讓自己靜下來,可胡澤那自傲的表情始終揮之不去,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里。
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知道,馬上就會有一場災難來了。
門外是母親急促的敲門聲,我忽的站起來開門,眼里一片血紅,瞪大著眼睛看著母親,母親被我這副模樣嚇了一跳,趕忙扶著我,神情緊張的說:“君轍?你是不是又發(fā)作了?別出去,出去我就找不到你了孩子!”
母親眼淚嘩嘩的流著,我心卻不為所動,反而煩躁的把母親推在地上,隨即沖出了家門,心里只想著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和胡澤打一場。
我轉(zhuǎn)悠著來到巷子里,看見正在點煙的幾個混混,忽的沖了過去和他們打成一團,心里的怒火難消,自然要找?guī)讉€人來墊背。
那幾個人還沒見過我這么狠的,打人都往要害打,許是被我的神情和舉動嚇到了,一個受了點傷的人搖搖晃晃的逃出了巷子,“廢物!”我冷哼一聲,繼續(xù)和這幾個人周旋著。
當我感到有些精疲力盡的時候,忽然臉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我立馬飛出去了幾米,鼻子里口腔里溢滿了血,臉也迅速腫了起來。
我心想這回終于來了個厲害的人物,回頭一看竟是胡澤,還有他身后的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原來是去叫幫手了啊,呵呵。
我顫微著腿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手上赫然是一巴掌的血紅,用的力還不小??!
我緩緩走了過去,“都走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那個混混看了眼胡澤,胡澤示意他們走,于是就剩下了我和胡澤。
“沒想到你這么陰險???什么為了永城,自己不也在這里打架么?”我沒理會他在說些什么,現(xiàn)在我什么都聽不進去,我只想好好揍他一頓。
我抬腳沖了過去,和他扭打在一起,我們就這樣什么都不顧,往死里打著,本來以為兩個人都要喪命在此時,突然警車聲就傳進來我們的耳朵里。
胡澤停下手來,肚子忽的挨了一拳,他瞪眼看著李君轍,吼道:“不帶這么玩賴的吧?警察來了還打!”李君轍還是抬手繼續(xù)打著,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胡澤見他眼眸血紅,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心想難道他家人死了?就被一個警察用手銬制服了。
“呵呵,胡澤,終于抓到你了,以前打人不都很有分寸么?怎么這下還下了血手?”一個警察嘲諷道,胡澤只是低著頭,順從的讓警察把他押上車,駛向了派出所。
李君轍感受到了臉上冰冰涼涼的,緩緩睜開了眼,看到的是一片藍色的天花板,“這兒怎么這么像警察局?”李君轍摸著腦袋喃道。
“就是警察局,”聽見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李君轍坐了起來,看見包扎著臉的胡澤,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趕忙走了過去,略帶關(guān)心的說道:“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有意的,”雖然很討厭胡澤,但打人的確不對,所以該有的道歉還是會說的。
胡澤只是從鼻子里悶哼一聲,沒有接受我的道歉,我也不在乎,反正都道了歉,管你接不接受。
“你還有狂躁癥啊?怪不得打我時那么狠,還會偷襲,”我轉(zhuǎn)身直直的看著胡澤,眼眸深沉的問道:“誰告訴你的?”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透露著沉重的氣息。
“你媽說的,我不小心聽到了,”他直視著我,沒感覺這樣有什么不對,我低下眼眸,緩緩說道:“這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說出去,”胡澤嗯了一句,不再言語。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一個警察把我們帶了出來,走向別處,我低著頭,清楚的知道肯定父母也在,想起之前狠狠的推了母親一下,我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可臉上都是傷,碰一下都痛的厲害,心里暗暗罵了一句,這胡澤下手還真狠。
他帶我們來到了一間看管所,把我們押在了椅子上,一個警察站在前方看著我們,我看著父母關(guān)切的目光,躲閃著他們的目光,不敢看他們。
不過,怎么沒有看見胡澤的家長?那個警察清了一下嗓子,對著我說:“我已經(jīng)看過了監(jiān)控,是你先出的手,不過據(jù)你母親說你得了一種病,也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當時你已經(jīng)犯了這個病,所以才大打出手,不過在法律面前一視同仁,打架總是不對的,所以先關(guān)押兩個月,具體看你表現(xiàn),”說著看向胡澤。
“胡澤,你說說這是你第幾次進來了?這次還是最嚴重的一次,看到兄弟受傷不可以報警?非得動手?你看看把人家打成什么樣了,雖然他犯病時下手也比較狠,但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完全可以不管他然后逃走的,唉,你讓我怎么說你?。 本靽@了口氣。
既而說道:“你也和他一樣,關(guān)押兩個月,”說著轉(zhuǎn)身走了,母親緩緩走過來,眼里涌滿了淚水。
我抬頭看著母親,心攪在了一起,母親緩緩撫上我的臉,輕柔的好似感覺不到觸摸,卻流露出手心的溫暖。
“君轍,媽媽不怪你,這個病,不是你的錯,”說著臉上掛滿了淚痕,我安慰了母親幾句,母親才停止了哭泣,父親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沒有言語,但面色露出柔和的笑容,并沒有怪我,是啊,哪有父母怪孩子的呢?疼都來不及呢!
這么想著眼淚差點滑落,隱忍著淚水,讓自己想著別的事情。父母親不能呆很久,不一會兒就走了,我轉(zhuǎn)頭問著胡澤他父母呢?胡澤不搭理我,眼眸深邃,仿佛思緒飄向了別處。
看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心里也明白了個七八分,看到自己父母親這樣我都十分感動,何況孤身一人的胡澤呢?
心里對他的討厭也大幅度降低,可能是經(jīng)歷過什么吧,才使他變得如此冷漠和討厭,人都會活成自己討厭或別人討厭的樣子,我不也是這樣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