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估計是被嚇傻了,都這個場面了,他還不腳底抹油,依舊傻愣愣地在那兒站著,這不是等死嗎?
我緩步朝他走過去,邊走邊說:“怎么,你小子不是說要我手腳,還要兩萬塊錢嗎?那現(xiàn)在怎么說,我也不稀罕你那手腳,這事你拿出兩萬塊錢來,那么今天你就離開,若是拿不出這兩萬塊錢來,那就不好意思了,手腳我不稀罕,不過你那舌頭眼珠子什么,讓我感覺很是看不慣,不如就留下了。”
這下子聽了我的話之后,還是沒跑,不過更沒出息,直接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乞求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我知錯,我賠罪,可您讓我現(xiàn)在拿出兩萬塊錢來,我真沒有啊?!?/p>
這家伙說的倒是不假,要是他有兩萬塊錢的話,怎么可能還帶著一群馬仔出來干活,早就有場子盯著了。
若是直接放了,這小子肯定還不長記性,短時間可能不會來找這燒烤攤主的麻煩,但是日子長了,肯定又皮癢癢。
“既然拿不出兩萬塊錢來,那就舌頭和眼睛,你選一樣送我,這事就這么算了?!彪m說我心里并沒有想要他那對惡心的罩子,但是吧,不嚇唬他一下,那是不行的。
這小子聽后,眼淚大滴大滴地脫眶而出,鼻孔還冒著大鼻涕泡:“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都是我的錯,求您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p>
這家伙的這窩囊樣,我也真納悶他是怎么混到這個小頭子的,按照他這尿性,恐怕做個馬仔都做不好,更別提是個小頭目了。
我走過去的時候,從一個馬仔手里拿了一把刀,到了他身前之后,將刀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別這么多廢話,趕緊選擇,到底是要留下眼睛還是留下舌頭,要是再不是說,我可就自己選了?!?/p>
這話才說完,我便看見這家伙跪著的地方冒出了一灘水,還夾雜著一股尿騷味,太他媽膽小了,這都還沒動手就給嚇尿了,要是我直接上手,這家伙還不得被下暈死過去。
就在這時,路邊疾馳而來幾臺桑塔納,就停在了路邊,隨后從上面又下來十幾個人。
在我面前的這家伙突然就變了個臉嘴,一臉奸笑地述說道:“哈哈哈,你死定了!”
說罷,也不知道這家伙現(xiàn)在哪兒來的力氣,就像一只兔子一樣,身子一躥便朝那些趕來的人跑去。
只見他跑到一光頭男子的身前,痛哭流涕起來,可憐兮兮地說道:“哥,前幾天就是這孫子打我,剛剛還準(zhǔn)備要扣我罩子!”
原來這是救星來了,這時候我也明白了過來,這家伙之所以這么垃圾還能當(dāng)上個小頭目,可能一切都是因為他這個哥哥。
下一刻,令我沒想到的一幕發(fā)生了,光頭男子直接一耳光甩在了這小子的臉上,沒好氣地罵道:“老子叫你低調(diào),別在外面惹事,是不是把我的話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這怎么回事?我有些莫名其妙,看之前的架勢,是來找我搞事,誰想到居然直接找起來自己兄弟的麻煩。
光頭男教訓(xùn)完那小子之后,小碎步朝我跑來,半躬著身子說道:“兄弟,實在是對不起,我這弟弟平日里作威作福管了,我事情又忙,沒管教過來,實在是對不起?!?/p>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都放低姿態(tài)過來,不論是不是真情實意的,那自己也不能得存進(jìn)尺。
我把手伸出去,和他握在一起,說道:“我這人不喜歡惹事,但是也不允許別人騎到自己頭上拉屎。”
光頭男連連說明白,然后松開手,轉(zhuǎn)身朝那小子喊道:“還不快滾過來賠罪!”
那小子一愣一愣的,沒有半點動作,還是光頭男又吼了一嗓子,他這才跑過來。
我想這小子現(xiàn)在是真蒙逼了,自己哥哥的胳膊肘往外拐。
那小子近前后,光頭男一腳便踹在了他的后腳腕上,訓(xùn)斥道:“ 還不快道歉,回去我再收拾你小子!”
這小子就是個喳喳,被一腳便踹到了地上,看樣子還不情愿,扭扭咧咧的,像個娘們一樣,不過他哥可沒給他機(jī)會,手拽著他的頭發(fā),直接甩了個大耳瓜子。
這家伙被一耳光直接給抽麻了,趕緊對我喊道:“大哥,我錯了,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對不起?!?/p>
我打住了這家伙的話,擺擺手說道:“算了,這件事我也不想深究下去,不過這家烤串店,以后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不論是不是你們做的,我都會找你麻煩!”
我之所以對這小子說這話,就是要告訴他,這烤串店的安全,以后就是他們負(fù)責(zé)了,就算是別人來找事,不是他們搞的,那責(zé)任也只會是他們來擔(dān)!
聽了我的話之后,這小子現(xiàn)在倒是不犟,連連點頭說是。
而這時候,那些被梅姐下手段定住的人也恢復(fù)了自由,一個個神情恍惚,身上的衣服濕了一片,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事。
之前消失的黑氣再次出現(xiàn),凝聚成幾枚黑色的折紙星星,隨后落在了梅姐的小玻璃瓶中。
而這時候,事情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光頭男子從皮包里拿出兩扎鈔票,遞給我道:“兄弟,這錢就當(dāng)是替我兄弟賠罪的?!?/p>
我也沒客氣,接過這兩萬塊錢后說道:“錢我就拿著了,算是給這件事畫一個句號?!?/p>
聽了我的話之后,光頭一邊小雞琢米似的點著頭,一邊連聲應(yīng)是,隨后從兜里又摸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道:“兄弟,我在城西開得有一家酒吧,有空的時候去坐坐,免費(fèi)的?!?/p>
接過名片一看,這人叫做陳大發(fā),還有一電話號碼,不過號碼是多少,我并沒有去仔細(xì)看,老子連手機(jī)都用不起,自然不會給他打電話。
“行,那你們先走吧,我這還得帶人去醫(yī)院看看?!蔽覜]好氣地說道,為這事再給他提個醒,烤串店的老板,這次可被揍得不輕。
張大發(fā)聽了我這話之后,有些尷尬,又趕緊從兜里拿出一萬塊錢塞給我說道:“兄弟,這是給老叔的醫(yī)藥費(fèi),這事真對不起了。”
我是真沒搞明白,張大發(fā)按道理在這道上也是摸爬滾打很多年的老油條,為什么會怕我這一個剛出社會的小蝦米,難道梅姐剛才的震懾真那么厲害?
這一萬塊錢我還是接過了,本來打算是把我手里得到的那兩萬給烤串店老板的,但是現(xiàn)在他再多給一萬,有錢不賺王八蛋,不拿白不拿。
我接過這一萬塊錢之后,張大發(fā)說了幾句好話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一臺車和司機(jī),說是送烤串店老板去醫(yī)院。
烤串店的女孩早就已經(jīng)跑過去把他父親扶起來坐在一張凳子上,現(xiàn)在正用紙給他擦著臉上的血跡。
我走過去之后,準(zhǔn)備趕緊把他送去醫(yī)院,但是老板執(zhí)意不肯,說都是皮外傷,用不著去醫(yī)院,把攤子收了,回去隨便處理一下就行。
好說歹說一番,烤串店的老板就是不肯,沒辦法,我只好幫著收攤子,推著小木板車將他們往家送。
至于張大發(fā)留下的司機(jī),我直接讓回去,可這小子也是個犟脾氣,說是老板讓送去醫(yī)院,不送他不好交差,就是不走。
不走,我也懶得去搭理,隨便他在后面緩緩跟著。
我是沒想到,老板并不是這附近的人,推著個板車,在路上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雖說對淺川不算是熟悉,但是從附近低矮的平房,狹窄的巷子,還有蜘蛛網(wǎng)一樣的電線,一看就是貧民區(qū)。
在小巷子里彎彎拐拐走來一會,我們到了一間老舊的瓦房前停了下來,老板拍了他女兒的肩膀一下道:“去看看你母親,我把臉洗一下再進(jìn)去?!?/p>
女孩點點頭,隨即便朝屋里走去,這時候老板走過來對我說道:“小兄弟,今天的事謝謝了?!?/p>
我搖搖頭說沒事,趕緊從兜里把錢摸出來,一共三萬塊,朝他遞過去說道:“老板,這是給您的醫(yī)藥費(fèi)?!?/p>
老板趕緊把我遞過去的錢推回來,連連說使不得,這錢他不能拿。
本來我是打算給兩萬,但現(xiàn)在看了他家里的情況,所以便沒想把那一萬塊留下來。
“拿著,阿姨的病需要錢?!蔽依^續(xù)說道。
老板聽了我的話之后,一臉驚訝,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問:“你怎么…”
并不是我會神機(jī)妙算,這其實很簡單,我一到這門口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而且他家門口的小煤球火上還放著一個藥罐子,一邊的垃圾桶里更是有不少的藥渣。
再加上他們回來了,女主人并沒有出來,更能看出應(yīng)該是臥床的,病自然不一般。
我把這些說了之后,老板長嘆一聲說:“孩她娘病了一年多了,也下不了床,孩子今年又剛考上大學(xué),苦了誰都不能苦了孩子。”
我打斷了老板的話,強(qiáng)行把錢塞進(jìn)他懷里,說道:“叔,這錢你拿著,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為了阿姨,為了這個家,這錢你必須拿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