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么多夜貓盯著,我是一步都不敢挪動,雖說對付一只容易,但是這么一群朝我撲來,就算是三頭六臂,我也不是對手!
這下真無招了,不過停了能有半分鐘之后,我伸手進口袋里摸出那個小竹筒子,打算拼死一搏,只要能跑出去,順利跑回住處,梅姐的本事,這對家伙自然是不夠看!
心一橫,邁開腿我又開始朝著外面跑!
我動的同時,這群夜貓也朝我撲了上來,沒跑兩步就已經有夜貓張著大嘴朝我躍來,那尖利的獠牙瘆人無比。
這時候我哪兒還顧得了那么多,掄起拳頭便朝離我最近的夜貓揮去。
然而,揮出去打在這夜貓的身上,卻直接是穿透而過,這都不是實體化的東西,而是貓怨靈幻化出來的。
我心中慶幸,這不代表著他們都是假的嗎?
然而,我慶幸得太早,我雖然打不中這些貓怨靈,但是它們卻是能夠咬在我的身上!
被咬中之后,感覺很是不爽,并不是肉體上的疼痛,這些東西像是咬在我的靈魂上一樣,痛到了心窩子里。
被咬了幾口,我不敢掉以輕心,怕自己的靈魂真的會被這些東西給吞噬,于是趕緊把小竹筒的塞子給拔掉!
這竹筒塞子一拔掉,隨即里面便飄出了一道黑色氣霧,隨后朝著這些貓怨靈席卷而去,所過之處,貓怨靈直接被吞噬得一干二凈。
這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得以脫身,我趕緊逃跑,沒有在這店里有絲毫的逗留!
一口氣我跑到了住處,一進屋便倒在了床上,這輩子第一次跑這么遠,全程還是用最快的速度。
梅姐見狀,趕緊給我倒了一杯涼開水,等我喝完之后,還幫我捏著小腿。
“這么晚才回來,是不是被下套了?!泵方阋贿吔o我捏著腿,一邊慢條斯理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氣喘吁吁地說道:“是啊,沒想到莫老頭居然這么快就對我下手了。”
梅姐聽后,說道:“這是好事,明天咱們就得好好和他算一下,這筆賬該怎么清,不然他那店也別想再開下去?!?/p>
說罷,我問道:“梅姐,你給我的那東西,里面裝的是什么?那貓怨靈居然完全不是對手!”
梅姐搖搖頭對我道:“現(xiàn)在還不是和你說那么多東西的時候,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現(xiàn)在知道得越多,對你的壞處越大?!?/p>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我自然沒有再去追問,兩人聊了沒一會之后便睡了過去。
,我并沒有去上班,梅姐說白天的時候人多,不好辦事,等晚上的時候再去算賬。
所以吧,這一天我都和梅姐在屋里待著,煩的一點是,她明明知道我那方面還沒作用,卻一直故意來撩撥我,搞得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找不到地方泄。
到了晚上,梅姐換回了她和我第一次見面穿的那一套衣服,帶著我去了大排檔。
才進小巷子,便看見店里的燈還亮著,里面有人沒走。
走到店門口朝里望去,看見莫老頭正在店里的那張?zhí)僖紊献?,看他的面容,比前兩天要憔悴許多,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們才推門進去,莫老便緩緩說道:“來了?!?/p>
我正要開口,但是梅姐卻搶先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做生意我自然不會來攪擾,但是你要我男人的性命,這件事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p>
莫老在藤椅上緩緩搖晃,雙眼緊閉著,一旁的收音機里播放著午夜新聞。
“今天早上來這店里,我就知道是遇到江湖中人了,起初還想著怎么應對,但是想了一番之后,也釋然了,人在做天在看,我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遭報應是遲早的?!?/p>
緩了好一會之后,他才接著說道:“說說看,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梅姐恩了一聲說:“不錯,我就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直來直去,不拐彎抹角,十萬塊,這件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p>
莫老聽了梅姐的話之后,哈哈大笑,這笑聲中聽出的并不是得意,而是無奈和滄桑。
“若我真是為了錢做那些事,這錢我就給了,可我現(xiàn)在有什么錢,若是看得上我這條老命,就拿去吧。”
沒想到啊,莫老這簡直就是老無奈,他這命誰稀罕!
梅姐皺了皺眉說道:“你這店規(guī)模不大,可每天來的客人絡繹不絕,你不會連著十萬塊都拿不出手?”
莫老哀嘆一聲:“我做這店,主要是為了我孫女,她的病要大量的資金,可以說命就靠錢吊著,我也無奈啊?!?/p>
他這話不像是在說謊,聽得我一愣,怎么他媽這些凄慘的人,凄慘的事,都跑到了我的頭上,這狗屎運也真是沒誰了!
梅姐的表情很冷,憋了好一會之后罵了一句臟話:“擦,沒想到打劫打到一比自己更苦逼的!”
好一會之后,梅姐吹了個口哨,一道黑氣從廚房席卷而來,最后匯聚成一只純黑色的大貓,貓的頭上有一個白色標記,像是八顆星星繞著一顆渾圓的月亮。
見到這一幕,莫老直接從藤椅上躥了起來,手發(fā)抖地指著那黑貓,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是九命…”
梅姐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莫老的話道:“行了,不說出來沒人把你當啞巴!”
“這事就懶得和你計較,今天的事我不想再有別的人知道,不然死!”梅姐丟下這么一句話,便帶著我朝著外面走去。
等走出了巷子,我無語地說道:“梅姐,咱們臥底小半月,就這么了解了?”
梅姐聳聳肩說:“不然呢,聽那老頭說的,不像是在撒謊,要不你去要了他的命,或者去把他孫女給擄了?”
我尷尬一笑說:“梅姐,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回到賓館之后,梅姐站在床前,嘆了一聲說:“看來,你小子和我一樣,發(fā)不了橫財,這事就算了,明天我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快則一年,慢則三五年才會回來?!?/p>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雖說和梅姐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她對我的好,我銘記在心。
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和鐵柱,再沒有一個對我好的人,生命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對我好,而且還和我關系密切的人,我情不自禁便產生了依賴,聽說她要走,就像是自己生命中一個很重的東西被人給挖走了一樣。
我走過去從后面摟住她,聲音低沉地說道:“能不走嗎?”
梅姐嘆了一聲,搖搖頭說:“不行,這次必須得走,把這件事辦完,我回來找你,我們就結婚,永遠都不分開。”
很直白的兩句話,但卻撬動了我內心深處的點,結婚,永遠不分,這是一個女人對我說的話。
“好,我等你回來?!蔽业幕卮鹨矝]有言情中那些煽情的海誓山盟,天荒地老。
梅姐轉過身,手搭在我的脖子上,兩個人吻在一起。
這一吻持續(xù)了許久,一直到醉麻到受不了,像是吃了一把剛炒制出來的花椒。
她伏在我的胸前,緩緩說道:“這次我離開,不僅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也是為了找到那老神醫(yī),給你求一副藥,不然你一輩子都這樣,我可是會去偷漢子的?!?/p>
我被梅姐這話逗得一笑,然后猥瑣地說道:“梅姐,雖然我那方面被禁錮了,不過我的手是正常的?!?/p>
說罷,我還做了個愛你的手勢。
手勢一出,梅姐直接張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下口極重,等她放開的時候,已經留下了鮮血,咬痕歷歷在目。
“讓你再猥瑣,我可是黃花大閨女,弄你一手血!”梅姐沒好氣地說道。
我無語了,自己開的車,剎不住,直接錯過了幼兒園。
兩人這一晚聊了很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就我獨自一人,梅姐已經沒有了身影,若不是我手上多了個手串,我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手串很單調,只有一顆黑色珠子,看著這東西,我鼻頭一酸,眼眶濕潤起來,一大男人淚點也真是夠低的。
將東西收拾好之后,我退了房,不僅是這住店花的錢多,而且我怕住著會觸景生情。
出了賓館之后,我坐著公交去淺川市考古學院,打算去學校看看,看一下是什么時候開學,再安排一下自己的時間,找一份短工。
雖說現(xiàn)在兜里有兩萬塊錢,是很多人都羨慕的萬元戶,但是不能坐吃山空啊,還要在這城市待五年。
到了考古學院之后,看到學校我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看起來就像是一破廠房,還沒有之前在的那座破醫(yī)院好,要不是門口的大牌子立著學校的名字,我還以為自己是走錯地方了!
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緊鎖著,我走到一旁的保安室朝里望去,看見一老頭在里面趴著,于是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朝里喊道:“大爺,開開門。"
然而,喊了幾嗓子,這大爺一動不動,我心想是不是死了?
我又試著喊幾嗓子,他還是沒反應,可這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句話:“別費勁了,這大爺是個聾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