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滁皆山,望之蔚然而深秀者,林壑優(yōu)美也。山頂之上,一位禿頭長者正坐在一張草席上,迎著風(fēng),雙眼微閉,雙腿盤在一起。良久,他睜開眼,緩緩地說道:“吳防怎么樣了?醒過來了嗎?”
“師傅,吳防和蘇師兄正在趕來的路上。”身后的一位紅衣男子拱手俯身道。
“噢......”長者接著說:“蘇坡也來了?”
“是的!”
長者聽完,輕松起身,笑著說:“走,一起去見見老夫的摯友吳刀之子?!?/p>
“遵命!”
一間木屋立在山頂,旁邊就是深險的峽谷。吳防輕功了得,很快就到達(dá)了山頂。馮軒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直不起腰,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你們兩個跑得太快了!我都快累死了!”
蘇成章一臉嫌棄,隨后拍著馮軒的肩膀嚴(yán)肅地說:“還像個《益戰(zhàn)》子弟的樣子嗎?別在客人面前丟臉!”
“哼!”馮軒插著腰,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無妨,無妨。你年紀(jì)還小嘛!”吳防趕忙化解。這句話,逗得馮軒哈哈大笑。
蘇成章不善言笑,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指著前方道:“我們馬上到了,就是前面那間木屋。”
吳防問:“不知到此有何事?”
蘇成章道:“一會兒我的師傅要見你。”
吳防有些吃驚,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見到他們的師傅。
突然,馮軒向前方猛跑了過去,大聲喊著:“父親、父親...”吳防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位灰衣長者,身后跟著一位紅衣男子從木屋里走了出來。
長者見馮軒跑來,喝到:“軒兒,退下。我怎么教育你的,平時只有師徒,沒有父子!”
馮軒低頭不語。老人走到吳防面前,說道:“老夫乃馮益,公子可好?”
“吳防拜見馮師傅!”公子拱手施禮。
馮益道:“吳公子可知,你父與我乃是故交。”
“真的?”吳防一想到父親生死不知,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愿聽馮師傅指教?!?/p>
馮益捋了一下胡須,說道:“曾經(jīng),你父是千夫長,我是他營中的主將。他善用劍,劍術(shù)無人能及。我善用飛鏢,百步穿楊。雖然他是我的主官,但我們平日里互相切磋,日子長了,便成了莫逆之交?!?/p>
吳防心有疑慮,問道:“這《益戰(zhàn)》是您所著,《益戰(zhàn)》學(xué)派是您創(chuàng)建的武林學(xué)派,那能否講一下其中的奧秘?”
馮益拉著吳防進(jìn)入木屋內(nèi),侍女們上茶。蘇成章和馮軒也依次落座,紅衣男子站在門外。
“師傅的《益戰(zhàn)》真乃神作,天下無敵!”馮軒睜大了眼睛激動地說道。
“好了,不要亂講?!瘪T益喝止了馮軒,然后說道:“吳公子,你父肯定為你講過朝水之戰(zhàn)。在那場戰(zhàn)爭中,我不幸受傷,與隊伍走散。后來,我不再想馬上征戰(zhàn),就隱居了下來。我把自己的鏢術(shù)寫成了秘籍。因?yàn)檫@個鏢術(shù)是我所創(chuàng),所以命名為‘益’,‘戰(zhàn)’是我的字號。”
“對!”馮軒再也忍不住了,補(bǔ)充說道:“‘益戰(zhàn)’就是鏢術(shù)的名字。剛才蘇兄用的那招就是‘劍融鏢’,就是把劍法和鏢術(shù)相結(jié)合,是《益戰(zhàn)》中的最高境界?!?/p>
“妙哉!”吳防拍手叫好,“我父著有《劍道》,您著《益戰(zhàn)》,真是妙也。不同的是,吾父只傳給哥哥和我,您卻廣傳弟子。只是.....”吳防一陣沉默。
“怎么了?”馮軒急問。
吳防低頭,一聲嘆息道:“《劍道》一書不知蹤影,父親下落不明,吳家慘遭滅門...”說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什么?”眾人大驚失色。
馮軒大喊:“怎么會這樣?這是誰干的?我一定要去打死他。”就連平日面無表情的蘇成章也張開了嘴,似乎要說什么,又閉上了。
馮益則悲痛不已,站起身,哭道:“吳兄,多年未見,怎么會這樣?”紅衣弟子趕緊進(jìn)來,和馮軒、蘇成章一起攙扶著馮益向外走去。蘇成章招呼了其他弟子送吳防回房休息。一股悲傷的情緒籠罩了山谷和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