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行走在孟府,目光所及皆是熟悉的一切,信步行至父親的院子,里面打理的很好,正巧還遇見傭人正在打掃院子,一切都如同當(dāng)年一樣,沒有變化。
仆人見了孟凡,先是疑惑,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打掃。
“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打掃的?”
孟凡詢問道。
那幾個(gè)女傭人停下,對著孟凡行了禮,隨后說道“回公子,兩年前就開始了?!?/p>
孟凡沉默,只是呆呆的望著那熟悉的書房,嘴里喃喃道“父親,孩兒不孝,回來晚了,此次歸來,孩兒一定能查出您的死,到底有什么秘密!”
此時(shí)微風(fēng)涌動,刮著樹葉紛飛。
孟凡最后看了一眼,奔向二叔的院子,離孟凡父親的院子不遠(yuǎn),只是片刻,孟凡就到了,打掃的十分干凈,院子里有幾個(gè)傭人正在打掃,見了孟凡紛紛行禮,雖然他們也不知孟凡是誰。
“這位公子……”
那傭人剛想阻攔,只聽見身后屋里傳來一句“讓他進(jìn)來?!?/p>
那傭人對著屋子行了一禮,沒了言語。
孟凡上前,推開門,走向了書房,剛一進(jìn)去,便是一道寬厚的背影。
只見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孟凡。
此人身材寬厚,神色冷淡,一身青衣,手背在身后,平靜的看著孟凡。
良久,孟凡淡淡說道“我父親的信呢?”
“你見了我,不知禮數(shù)么?”
這中年人冷哼一聲,說道。
孟凡也不理會,只是說道“我來此,只為我父親的信?!?/p>
“哼!”
孟凡二叔冷哼一聲,甩出一紙信,孟凡直接收了起來,就要離開。
“你,就沒有什么話說么?”
身后傳來孟凡二叔平靜的聲音。
孟凡停下腳步,淡淡一笑,說道“我能有什么話說?!?/p>
“你不想知道你父親的死因嗎?”
孟凡停下腳步,淡淡說道“我會自己查清楚?!?/p>
“不要查下去了,你父親的死,牽扯著很多事?!?/p>
孟凡回頭一看,眼里露出疑惑,問道“什么意思?”
孟凡嘆氣一聲,說道。
“你現(xiàn)在還不懂,你父親臨死前,也囑咐你不要去查?!?/p>
“我怎么不查?!那是我父親!我不管牽扯著什么,我一定要查清楚?!?/p>
孟凡大聲喊到,長喘著氣,隨后說道“難不成,我要把希望放在孟家上,放在你身上么?。俊?/p>
孟凡大笑幾聲,隨后繼續(xù)說道“我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gè)小子了,這兩年,我也想明白很多,我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住我,誰也不行!”
孟凡二叔,沉默不語,隨后說道“你若想查,那就查吧,孟家不會阻攔你,但也不會幫你,你回京的消息估計(jì)已經(jīng)傳開了,不要相信皇室的人,你父親的死,就與皇室有關(guān)。”
孟凡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就走了出去。
待孟凡身影離去很遠(yuǎn),孟凡二叔閉上雙眼,長嘆了一口氣,隨后苦笑道“孟之維,你可真是生了個(gè)好兒子?!?/p>
片刻,進(jìn)來一人,孟凡二叔對其說道“把家族的死士全部派出去,保護(hù)好孟凡?!?/p>
那人半跪在地上,說道“是!”
……
孟凡回到客棧,便一頭扎進(jìn)房間,關(guān)了門,不見人,花惜君看了看,也沒有多言,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孟凡取出信,撕開信封,心里卻是十分忐忑,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來吧?!?/p>
鋪在桌子上,信紙不大,字跡極其工整,只是放的時(shí)間太長,信紙有些發(fā)黃。
“凡兒,見此信,為父應(yīng)早已亡去,這京都看似這般美好,可最深處,暗流依然涌動,為父的死,你不必追尋,甚至還可能引出殺身之禍,對你,對孟家,都不是好事?!?/p>
“為父一直不希望你參政,是怕你深陷其中,不得善終,吾最后所愿,不希望你多么出眾,多么光彩照人,只求平平凡凡,幸??鞓?,這也是,當(dāng)初給你取名的來由。”
“凡兒,若你歸來,不要怪父親,最后,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母親?!?/p>
孟凡讀罷,長舒一口氣,眼神迷離,許久,一輪明月照在信紙上,一顆晶瑩的淚珠打在信紙上。
“父親!”
孟凡仰著頭,眼淚順著臉頰留下。
許久。
“恕孩兒不能從命了,我一定要查下去,不管它背后隱藏著什么,孩兒都會查下去。”
孟凡小心收起信,放在信封中,收了起來,隨后坐在椅子上,望著月亮,隨后嘆道。
“我若有實(shí)力,大可沖入皇宮質(zhì)問所有人!”
……
清晨的陽光總能使得花惜君早早起床,剛伸了懶腰,推開房門,走下樓,發(fā)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今天怎么這么早?”花惜君一橫跨,坐在對面凳子上,伸手拿起一個(gè)包子。
孟凡瞪了花惜君一眼,干笑一聲,沒有說話,反而喚來小廝,說道“再來一屜包子?!?/p>
花惜君見他不搭理,挑了挑眉,吃著手里的包子,索性也就不說話。
“我要去拜訪一個(gè)人,你去嗎?”
孟凡吃完飯,在旁邊坐著,問花惜君。
花惜君嘴里吃著包子,話都說的十分模糊,只能隱約辨認(rèn)出。
“去見誰???”
孟凡沉思片刻,聲音變得嚴(yán)肅,說道。
“我曾經(jīng)的老師,文壇巨匠,韓復(fù)!”
花惜君雖然不知道韓幽是誰,但聽著文壇巨匠四個(gè)字,也故作文雅的晃了晃腦袋,然后說道“怎么突然想起去見他?”
“我有些疑惑,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p>
孟凡起身,作勢要走。
花惜君聳聳肩,剛想答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孟凡都出了門口,連忙喊到“哎,你等會我??!”
孟凡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還不快點(diǎn)!”
花惜君在院子里無所事事,閑著沒事逗著鳥,向里看去,隱隱看到兩道身影對坐,那老者發(fā)須皆白,一身素衣,面容祥和,頗有儒雅之感。
孟凡離開兩年,與韓復(fù)常有書信往來,回京前段日子,孟凡便以書信告知韓復(fù),將要回京調(diào)查其父之事。
“老師,我總覺得,自我回京以來,所有的事都擠在一起,我懷疑……可能有人在針對我!”
孟凡舉杯而飲,隨意隨意說道,冥冥中,好像總有人在背后監(jiān)視著自己一般,整日不舒服。
“有人針對你?”
老者輕啟雙唇,眼神望向孟凡,思索一會,吟道。
孟凡繼續(xù)說道“小子此次回京,未回孟府,而是住在一間客棧,但總是渾身不舒服,仿佛被人監(jiān)視著一樣?!?/p>
老者思索片刻,最終放下手里茶杯,正色道。
“會不會,是有人不想你繼續(xù)查你父親的事,所以給你一些警告?!?/p>
孟凡放下茶杯,眉頭一皺,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著天空,喃喃道“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