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lán)姬走后,假山后面繞出來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他神情落寞,眼里滿是悲戚。
他就是白澤
白澤望著藍(lán)姬離開的方向出神,他早該想到的,他早該料到的……
明明早就知道藍(lán)姬對自己是什么態(tài)度,自己竟然還不死心,還想著絕食就可以換來她的多一點關(guān)注,到頭來,竟是自己的一片妄想。
罷了……只要還能天天看見她就行了,只要不讓她討厭自己就行了,只要他們還可以一起說話就行了……
他再也不奢求什么了……
可是真的能這么輕易的放下嗎?真的可以做到無所謂嗎?
白澤不去想那么多,也不愿意想,他只是靜默了一會兒朝著反方向離開了。
房間內(nèi),原主坐在椅子上沉思,面前的書案上放著凌亂的幾張紙,上面是原主寫的各種線索,雜亂無章的筆跡就像他現(xiàn)在的思路一樣,毫無頭緒。
到底是誰?
他這么做的原因?
原主感覺有些東西像是被自己忽略了,可是等細(xì)細(xì)思考的時候,他卻什么也抓不住。
頭疼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原主嘆了一口氣,大概就是流云宗找來對付自己的吧,他那個爹還真是舍得花心思。
既然他先動手,那么便不要怪自己無情了。
原主的眼里有一抹血色閃過,佩劍周圍隱約纏繞著一絲黑氣,此刻的他顯得愈發(fā)偏執(zhí),近乎瘋魔。
原主心里一陣翻涌,他暗道不好,他的靈氣迅速的往外涌去,夾雜著諸多黑霧。
放在一旁的祭神劍開始猛烈顫抖,劍身發(fā)出一聲聲哀鳴,一下一下的撞擊在原主的心口處。
原主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揪住那的衣裳,他的眼神逐漸模糊,意識也漸趨渙散。這時,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原主腦海里響起:
“別掙扎了,聽我的,我能幫你復(fù)仇…那些人都該死…”
原主眼里閃過一絲狠戾,低聲罵道:
“你他媽……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原主咬咬牙,艱難地端坐好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引導(dǎo)自己的靈力。
他的意識沉入靈海,盤腿運氣,雙手不斷動作,黑霧慢慢的纏繞在原主的手上。
靈海內(nèi),靈識態(tài)的原主一步一步的走著,每走一步他的腳下就會蕩起一圈圈波紋,原主的靈海異常空曠,滿目望去只有沒有盡頭的海面和頭頂?shù)囊黄棋呛印?/p>
在周遭一片安靜的狀態(tài)下,一陣風(fēng)聲從耳側(cè)吹過,原主心念一動,祭出祭神劍,不帶一絲猶豫地向后斬去。
在原主身后是一團紅色的霧,由于原主的劍氣被迫分散,不多時又聚在一起,漸漸的凝成人形。
原主警惕的盯著這團紅霧,看著它慢慢的變成人形,眼神晦澀難懂,直到它的人形完全顯現(xiàn),看清之后,原主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不由得蜷縮了一下,緩緩低下頭,眼里閃過躲避的光。
那個人走近原主,按住他握著祭神劍的手,貼近他的耳邊緩緩說道:
“亦言,你下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原主閉上眼睛,慢慢的凝氣在另一只手的掌心,猛地向那個人拍去。
“祭殤,做好你劍靈的本分!”
祭殤閃身躲過,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本分?想做我的主人,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著祭殤的手里也顯出祭神劍,原主看著他眼神一凝,毫不猶豫的欺身而上,手中的祭神劍不停揮舞。
祭殤也提劍迎上,一招一式不盡相同,兩人斗了半天也不見勝負(fù),反倒是掀起靈海的波濤不斷,這對原主的影響是很大的。
再繼續(xù)下去,原主就壓制不住祭殤的氣焰了。
這時,原主一咬牙用祭神劍劃過自己的手腕,雖為靈識,但在靈海內(nèi)和外界沒什么區(qū)別,一股股血液往外淌去。
祭殤呆愣在原地,原主抓住機會用劍氣將那股血液引向祭殤,祭殤沾上原主的血液之后便不再能動彈。
原主走向他,用帶血的手指點上他的額頭,祭殤的周身一瞬間亮起紅光,一圈圈法陣圍在他身邊。
原主適時退開,法陣中的祭殤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原主,原主同樣握緊劍在不遠(yuǎn)處回望著他,在祭殤的身影快要消失的那一刻,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用嘴型向原主無聲地說了句話,原主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就這么看著祭殤的身影消失在一重重法陣之下。
原主松了口氣,祭神劍從手中滑落,腳下的靈海恢復(fù)了平靜,他就這么望著祭殤消失的方向,許久不曾動彈。
房間內(nèi)的原主緩緩睜開眼,眼中的情緒濃重復(fù)雜,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劃出的傷口,腦海中浮現(xiàn)起祭殤最后微笑的模樣,他在滿天紅光中燦爛一笑,說:
“哥哥,下次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