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冬,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棲息在厚雪上的鳥雀被魏宮中傳來的鐘聲驚起,三聲鐘響,廢帝薨,新帝登基。
魏國廿七年,魏后洛長瀾姊弟洛長嘯登基。大殿上,洛長嘯一身玄色長袍,面色嚴穆,滿眼冷淡的看著腳下磕頭不止的廢帝。
此時廢帝秦康跪地,滿面狼狽,儼然無了往日的君主威嚴,發(fā)絲凌亂,口齒不清:“洛…洛卿……是孤不辯賢佞,枉為……為人君,是孤錯了……”
“來人啊?!崩渚穆曇繇懫?,宦人敬上毒酒。文武百官,叩首跪地不敢言語。洛長嘯自年初起兵廢帝,誅君篡位,不過一個春秋,朝中竟無一人反對,大概也與他立下的戰(zhàn)功無不相關,朝中人皆噤聲不言。
洛長嘯接過毒酒,派身旁侍衛(wèi)鉗制住秦康,掐住秦康的臉,要將毒酒灌入,口中冷峻的聲音陰森的滲人骨頭:“秦康,你不是對孤說過嗎,對付敵人,就要全部消滅,不留后患,可是你啊,忘了還有孤?!苯又鴰茁暲淅涞妮p笑,秦康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秦康先是不顧夫妻情分廢了阿姊的后位,使其郁郁而終,而后滅洛氏滿門,jian?sha阿容,害死齊驍……無數(shù)往事眼前略過,他攥緊了拳頭,要將毒酒灌入。
“洛卿!她…她沒有死!她還沒死!”廢帝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跪在楚木瀟面前發(fā)瘋的大喊。
她……
瞬然的遲疑,洛長嘯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出了一個綠色羅裙的少女,洛長嘯手中的毒酒落在地上,浸在大殿毯上。
“金陵……金陵城……嶺參郡……安容……!”還不等廢帝說完,一片朱紅的血跡灑上了大殿的柱上。
“秦康!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洛長嘯手中握著滿是鮮血的長劍,廢帝應聲倒地,一片鮮血染紅了大殿。
洛長嘯冷笑,她終是恨極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