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快步上前拾起那張紙,展開看了看,抬頭望著慕湘“不,皇姐,不是這樣的……”
說著她跪在肖言旁邊“老師,你說??!你不會謀反的!”
“鳳儀女官,切莫忘了身份才是?!睄箯匾荒槕蛑o道,“想必肖大人背后還有他人吧?不然一介文官……”嵐徹又道。
“先押往刑部大牢,等候發(fā)落!”慕湘怒道。
“老師,老師!”侍衛(wèi)們上來拖起肖言便往外走,慕景緊扯著他的袖子不松。
“殿下保重。”年近花甲的肖言最后拼盡了力氣,湊到她耳邊用那滄桑的話語道。
慕景看著他們把肖言拖了下去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退朝!”慕湘言罷,憤然離席。
……
慕景出了殿門神情恍惚,一步步往前走著腳似千斤重一般,老師他為何不辯解?為什么?
袁澤走過來“殿下,刑部酷刑,肖大人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p>
慕景轉(zhuǎn)身,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記響亮都巴掌“肖大人還未唄廢黜,依舊是御史大夫,輪不到你一個小小員外郎評頭論足!”
“殿下消消氣,若是他真的無罪,相信蒼天有眼……”嵐徹剛走過來,話還沒說完,慕景扭頭就走。
可是這距離好遠(yuǎn)啊……太遠(yuǎn)了……而為她點(diǎn)燈指路那個人……不見了……她眼前一黑,在石階上跌落下去。
“殿下!”蕭弦看見趕忙上去拉,但還是晚了一步,沒有拉住,他飛身而下,把慕景扶了起來,靠在懷里,半扶半拖往外走。
嵐徹在原地,看著蕭弦抱著慕景,心中莫名其妙有些不是滋味。
……
“老師!”慕景在鳳榻上忽然被驚醒,看到了床邊的折柳與蕭弦,急忙問,“肖御史呢?告訴本宮這就是一個夢!是不是?老師沒有事,對不對?”
“殿下,御史大夫在刑部呢……”折柳小聲道。
“刑部……刑部……”慕景小聲念了兩遍。
“殿下,不必?fù)?dān)憂……”“怎么能不擔(dān)憂?嵐徹,好一個排除異己,居然誣告我老師!”蕭弦還未說完,慕景怒道。
“不行,不行……”慕景兀自起身,穿上鞋沖了出去。
“誒,殿下殿下!”二人在后邊喊道。
……
“殿下,您不能進(jìn)!殿下!”侍衛(wèi)們哪敢讓慕景進(jìn)大牢里。
“給本宮讓開!”慕景第一次如此憤怒命令別人。
“殿下,這……您別為難咱們了?!笔绦l(wèi)們也是很為難啊。
“讓開!”慕景蹙眉,不悅道。
“大人……這……”看著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吳銘,侍衛(wèi)們?yōu)殡y地看向他。
慕景也第一次向別人投去了祈求的目光“吳大人……”
“唉,讓長公主進(jìn)去?!眳倾憞@了口氣,道。
侍衛(wèi)聽了讓出一條道來,慕景直接沖了進(jìn)去。
“把門打開!”慕景走在陰暗的地牢里,總是覺得身上這錦衣不夠暖,可想而知,老師一介文人,怎么能受得了?
獄卒看到慕景行了禮,打開了門,肖言的發(fā)絲也有些凌亂,聽著那門鎖晃動的聲音抬起頭來。
慕景箭步撲過去,跪在肖像面前“老師!”
肖言也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樣,心生憐惜“舒寧!”
那是慕景的乳名,母后病逝,父皇駕崩后,也就只有肖言還會這么叫她了,她自小從師于肖言,那時候他只是一個監(jiān)察御史,慕景詩書禮義,無一不受教于肖言,在慕景心里這早就是一個如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