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燦烈那次把我撿回來后,只是讓我好生養(yǎng)著身體,告訴我他是幫國家做事的。
他對我太好了,所有的細節(jié)都處理得很到位,我以為他那是喜歡我愛上我了……
但是我不能輕易的下賭注,我是一個連本錢都沒有的人。
樸燦烈后來經(jīng)常去出任務(wù),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
這讓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被人又丟棄了一次的孩子。
樸燦烈后面有次喝醉了,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我沖過去打開門的時候李叔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在意,我只想著讓他早點進門。
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一周沒有見面了,我才知道他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很煎熬,我對他生出了情系。
是的,我愛上他了
開門時的香水味沖入了我的鼻子,那女人以為我是先生的妹妹,讓我直接告訴她先生房間在哪里。
我直愣愣的僵住了,她見我沒說話,看向李叔,李叔直接指向了樸燦烈二樓的房間。
我渾渾噩噩的回了房間,聽著對面左側(cè)房間傳來的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的呼吸聲。
我在心里罵那個女人婊子。
說好聽點是我不想毀掉樸燦烈在我心中的形象,說難聽點大概就是我為了自己的私欲不想放棄樸燦烈?guī)Ыo我的希望。
我為了逃避這個現(xiàn)實,他起床的時候我和他說我要去他的營里訓(xùn)練,他似乎很驚訝,卻還是點點頭,和我說你一個小女孩是該鍛煉鍛煉,在部隊我還可以經(jīng)常看見你。
我心有些動搖,我以為我這個決定能讓他和我再靠近一點,可是沒有,一點也沒有。
他把我送到一個叫吉娃的手中,讓他帶我訓(xùn)練。
我以為他這樣是看重我,保護我,沒想到只是變著法子讓我遠離他,這根本不叫保護,這叫逃離,他一直在逃離我。
有一次我和他說
我先生,我也想出任務(wù)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練習(xí)一年了,所有的指標(biāo)還超過了他的一些小兵。
他沒說話,當(dāng)作沒聽見。
我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出去,把自己藏進了后備箱里。
那天晚上回家的時候,樸燦烈忽然發(fā)火,把我嚇了一跳,雖然他一直在逃離我,避開我,但是他從來沒有對我發(fā)過火。
他怒吼著和我說
樸燦烈你為什么要去!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險嗎?你現(xiàn)在是覺得自己超過了一些男兵的指標(biāo)你覺得自己就可以去了嗎?!
我忍住在邊緣崩潰的淚意,看著他
我我不是想去,我只是想讓先生您不是受傷,您每次回來都會養(yǎng)傷。
他似乎沒有發(fā)覺,他覺得他隱藏得足夠好
我說好聽點叫先生你在陪我,說難聽點你只是在養(yǎng)傷,花一點時間陪我
我下意識的想抓住他的衣角,卻被他下意識的躲開了,他似乎沒料到自己會這么做,慌忙地看了我一眼。
我先生您那次把我就回來,我覺得您一定就是那個再也不會丟下我的人,可是我錯了,您總是在把我丟下,您每次把我丟下都讓我覺得我始終就該一個人,我不應(yīng)該去依賴,更不應(yīng)該愛慕您,我更不配被愛
我再也不想聽見他說話了……再也不想了。
我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后面有一次我回他的園子,我準(zhǔn)備收拾一些東西就在營里住下了,我不想再見他,我怕我崩潰。
我沒想到
我沒想到他那時在家,他問我,我要去哪里?
我實話和他說了。
他怔了幾秒后說,但是那里都是男的,說我住過去不好。
他溫柔的聲音就像一把剪刀,在把我的理智一點一點剪斷。
我害怕了,直接拿起背包跑了出去,我必須要讓自己時刻清醒并且保持理智。
那年冬季我成年了,李叔讓我回園子,說要給我做一碗面,我說好。
我站在園子大門前的時候我猶豫了,身后傳來了最熟悉的聲音,進去吧。
我邁了進去,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屋子里還是簡單的黑白灰調(diào)。
他坐在我面前,他說
我生日快樂,小丫頭
我的淚腺突然像是找到了爆發(fā)點,一瞬間涌了出來。
他沒有阻止,旁邊的李叔貼心的給我拿了紙巾過來。
他揮揮手讓李叔先回房間,李叔走之前似乎看著我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我
樸燦烈你圖什么?
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微笑著張口,他愣了一下。應(yīng)該是沒想到我還會笑著說吧……
我反問他
我先生,您覺得我圖你什么?
他沒有說話,我笑了一聲
我我當(dāng)時遇見先生您的時候,我才一小姑娘,什么世道人情都不懂得。當(dāng)時您對我好的時候,我只想著愛您。您說,我這一小姑娘圖您什么?不過就是圖您的愛,圖您的人
我們后來都沒有再說話,我吃碗面就被李叔送回去了。
李叔什么都沒說,我想他應(yīng)該是懂得我。
有一次訓(xùn)練的時候,吉娃收到了上級的通知,要殲滅一個官員,他告訴我樸燦烈也會去,我動心了。
吉娃是明白我的。
他私自把我?guī)е?,為了防止其他人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躲在了后備箱。
吉娃讓我先去天臺等著他,這里是狙擊手最好的點。
我忽然聽到了樓下的腳步聲,連忙躲在了天臺的雜物間,雜物間剛好可以看見門口的位置。
上來的是一個男人,我不認識,可能是那個姓王的官員,但是我不敢下定論。
而后我看見樸燦烈沖了上來,我心一下子就提緊了。
姓王的官員想給樸燦烈一槍時,我打中了他的腿,他直接跪了下去,我連忙跑出去檢查樸燦烈的身體。
樸燦烈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過不要你來嗎!
他很生氣,我知道。
我明白。
姓王的朝我心口開了一槍,我頓時疼的有些不像話了,樸燦烈也一下子懵了,連忙拿起的我槍打了過去。
我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他似乎有些要哭出來了,眼眶都是紅的。
我先生,這是我權(quán)衡利弊后最好的選擇
我分不清我流的淚是生理淚水還是因為今后再也見不面了。
我眨了眨眼,努力的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一點,我看見他哭了。
我用手幫他扶去
我先生…我最不愿意看見你流淚了
樸燦烈抓住了我的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了,這樣的方式讓我感覺太溫柔了。
他抱我抱在了他懷里,他知道我已經(jīng)救不了了,我也一樣,我知道…
我盡力的去看他的眼睛,他身后有著光芒,如同那天在貧民窟揪下我一樣,帶著光。
他是帶著光走進我的世界的。
我先生,您知道嗎?我最喜歡看見您笑了,這次也笑一笑好嗎?
樸燦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正準(zhǔn)備笑的時候,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小丫頭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她是笑著離開的…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涌了上來,小弟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樸燦烈靜靜地抱著江亦冰冷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