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淮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閃爍著紅光的寶石,只要把令牌貼在寶石上就能關(guān)閉陣法了。
他還沒來得動手,下一波攻擊蜂擁而至,將二人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楚夜淮不耐煩道:“閉嘴?!?/p>
說罷直接拎起石落凌空跳起,借踩踏墻壁之力再次往空中高高躍起,迅速甩手將令牌擲出。
陣法終于被關(guān)閉,各種攻擊法術(shù)瞬間消散,楚夜淮舊傷復(fù)發(fā)無法調(diào)動靈力,直直從高空中墜落下來。
他把石落護(hù)在懷里,自己后背朝地狠狠摔在地上,一時(shí)間疼得痛苦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寒宸和陸淵趕到,就看見石落滿臉淚水地壓在楚夜淮身上,而楚夜淮躺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已。
陸淵一把將石落抱起,見他平安無事,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看向寒宸,眼神里詢問著楚夜淮的安危。
寒宸顫抖著雙手將楚夜淮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害怕道:“夜淮,夜淮你睜眼看看為師?!?/p>
楚夜淮睜開眼,看見寒宸一臉擔(dān)憂地樣子,苦笑道:“師父,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沒事的?!?/p>
寒宸見他醒來,這才放下心來。寒宸喂楚夜淮吃下丹藥,又握住他的手傳送著靈力,依舊是滿眼憂慮。
陸淵見狀,開口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石落撲在師父懷里,哭哭啼啼道:“師父我錯(cuò)了,我不該擅自跑出來,還好奇觸碰了防御法陣,害得楚師侄為救我受傷,師父你處罰我吧?!?/p>
“你!簡直胡鬧!”陸淵氣得就要伸手打孩子。
楚夜淮虛弱道:“師叔祖,石落年幼不懂事,你莫要怪罪于他?!?/p>
寒宸用衣袖擦拭著徒弟臉上的血跡,心疼道:“夜淮,這事你先不要管了,為師帶你回房間?!?/p>
他輕輕將人抱在懷里,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陸淵愧疚道:“抱歉,是師叔沒有看管好徒弟,讓楚夜淮受苦了。”
寒宸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往里走去。
陸淵嘆了一口氣,看著石落嚴(yán)厲道:“回去罰你閉門思過一月,改日為師和你過來一同登門賠罪?!闭f罷放下徒弟就往殿外走去。
石落死里逃生受了驚嚇,雙腿發(fā)軟根本站不起來,他委屈道:“師父,你怎么罰我我都認(rèn),請師父不要丟下我。”
陸淵心里一軟,還是決然道:“站起來,自己走。”
石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剛走兩步又倒在地上,眼淚汪汪道:“師父……”
陸淵終是狠不下心來,把石落抱了起來,走出了天極殿。
寒宸把楚夜淮放在床榻上,心疼地摸了摸他臉上的傷痕。
自己只離開幾日,回來時(shí)楚夜淮又傷成了這副模樣。想到這幾天自己還冷落著徒弟,內(nèi)心更加過意不去了。
楚夜淮最見不得寒宸這般愧疚的樣子,明明這件事跟他沒有關(guān)系,卻總是能自責(zé)不已。
他裝作輕松的語氣道:“師父你不必難過,我其實(shí)挺好的,沒什么大事?!?/p>
寒宸按上楚夜淮的左肋,楚夜淮的臉色瞬間慘白,抽氣道:“師父……輕點(diǎn)。”
寒宸默不作聲,又按在楚夜淮胸口,楚夜淮簡直要疼暈過去。
他本來已經(jīng)快要痊愈,但硬生生接了防御陣法的全力一擊,又在沒有靈力護(hù)體的情況下從高空墜落,心肺傷有些裂開,肋傷也痛得厲害。
寒宸將手移開,輕聲道:“記住了沒?”
劇痛讓楚夜淮的腦內(nèi)一片空白,他無意識道:“記住什么?”
“記住這份疼痛了沒有?”
“師父……”
“若是記住了,以后就別再不把身體當(dāng)回事?!?/p>
楚夜淮愣住了,寒宸在為了自己生氣?
寒宸見他不回答,輕輕覆在楚夜淮身上,聲音顫抖道:“為師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楚夜淮感受到身上人的顫抖,他費(fèi)力地伸出手,輕拍著寒宸的后背安撫道:“我記住了,師父。我以后不會這樣了?!?/p>
前世的楚夜淮終日在生死線邊緣徘徊,他早已看透了一切,世上沒有什么讓他在乎的事情。
他眼里的事只分為兩類,有必要的,和沒有必要的。
完成宗門任務(wù),然后活下去,是有必要的。
其余的,都沒有必要。
可惜自己注定不屬于無名宗,他成功離開了那個(gè)地方,以死亡的方式離開。
如今,他眼里的事多了一項(xiàng),師父所期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