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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琴音醒轉(zhuǎn)時晨光熹微。
她躺在一個大倉庫里,燈火昏暗,唯有墻上一扇小小的百葉窗透過的光照到地上,讓人視線勉強清晰。
靠近百葉窗的地方,空氣中的粒粒塵埃清晰可見。
她起身,卻只感到一陣頭痛欲裂——
她還記得,下午的時候她打算回家,被一個人束縛,她用力掙扎,卻還是被那個人猛地用毛巾捂住口鼻,動彈不得,直到毛巾中的藥物揮發(fā),讓她昏厥。
下午……現(xiàn)在……幾點了?
她低頭,卻發(fā)現(xiàn)腕子上的表表盤玻璃已經(jīng)滿是裂紋。
大概是她與綁架的人纏斗時碰碎的。
千里琴音想了想,將表放進了上衣的內(nèi)袋。到時候,警方要找她詢問的時候,這個表可能會成為重要的證物。
前提是她能完整地回去,即使是尸體。
千里琴音忽然顫抖一下,驀地,一陣冰冷的感覺如同電流般從她的脊椎竄進,爬遍她的全身,讓她渾身不由得戰(zhàn)栗起來。
不祥的預感,非常非常,不祥的預感。
她一點點向門走去,腳步蹣跚,卻又頓住——因為墻上貼著一個標志“高壓電流,請小心謹慎”。
她咽了口唾沫:走,還是不走?
最終她決定了不走。她很惜命。
倉庫內(nèi)寂靜無聲,水流一滴滴向下淌,一滴滴,無比詭譎。
循聲望去,在滴落的水滴形成的水泊中,千里琴音看到了一張完全不屬于她的臉——短頭發(fā),面色是如同病態(tài)一般的慘白,純黑色的眼睛,勉強算得上漂亮,只是如同一支風雨中易折的花,脆弱得可怕。
她摸了摸,那張臉長在她的臉上,可是質(zhì)感卻有些假。
偽裝的,面具。
她蹙了蹙眉,卻沒有扯下面具。
“我居然不是第一個?”
如同一道驚雷,千里琴音回頭,一個男人站在那里,看上去二十一二歲左右,穿著一件短袖襯衫和牛仔褲,容貌英俊,聲音輕佻,常見的花花公子形象。
可他給人的氣場卻與平常見到的花花公子截然不同——他的感覺,只有兩個字,“危險”。不是那種讓你離開他就生不如死的危險,而是真正的,會威脅到你生命的“危險?!?/p>
千里琴音掃了一眼男人站立的地方——那里是一個通風口,而那里的鐵窗也早已因為氧化而被人卸了去。
二人一時都未曾說話。
氣氛詭異的可怕。
直到千里琴音朝他點了點頭。
“都是參與考核的人,請多指教?!蹦腥松斐隽耸郑Φ?。
……考核?
千里琴音垂眸,表面是純黑色的眼眸暗了暗,卻不動聲色。
“多多指教?!彼h首。
她沒有伸手。純屬出于直覺。
男人看著她,面色變了變,仍舊無言。
可眼神不一樣了,他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冷了。
……
時間一點點流逝,人潮不斷地從那個通風口涌入,一個,兩個,三個……
千里琴音幾乎無法想到那個小小的通風口能容納這么多人。
半小時后——大倉庫中已然滿是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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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零啊西,渣文筆,這章徹底口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