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瓶
聊了一會兒范閑撒嬌說他餓了,沈昭陽忙招呼幾個伙計快點做菜端上來,邊吩咐著邊帶我們?nèi)チ俗钌铣说难砰g,嘴里還念叨著:‘這間是我專門用來招待重要客人的,平時不外用;今兒啊算你們來著了?!?/p>
‘那就謝謝干娘這么看重我們啦?!堕e趁機攬著沈昭陽的肩膀套近乎,‘干娘,可曾婚配???’
‘當然,我的夫君啊長得可好看著呢,不必讓你這小鬼頭操心?!蛘殃栨倚χc了下他的額頭,嗔笑著嫌他八卦。
這范閑怎么沒臉沒皮的往人家身上貼?我心想著,隔著瓶子戳了他一下。
‘哎呦!’范閑下意識的叫出聲來,嚇了身邊人一跳。
沈昭陽趕忙查看他的左右:‘怎么了?什么東西膈著你了?’
‘沒事沒事?!堕e忙說,‘先去吃飯。’
說著把手伸到我腦袋上給了我一個腦瓜崩。
‘嘶?!胰嗳嗄X袋,自知理虧也沒再張口罵他。
飯菜上桌時我實在吃了一驚:桌上有驢打滾兒,豌豆黃,最外圈的是開胃的山楂糕,最里圈的是炒肝,鹵煮火燒;我看向范閑,他好像也迷茫了起來。
‘若若,你下去把范思轍叫上來,總不能真讓他在下面等著。’范閑沖范若若道。
范若若應了聲就下去叫范思轍了。
范閑趁機歪頭向沈昭陽耳語道:‘干娘,這最中間的圓圓的吃食兒叫什么?’
‘驢打滾兒,你娘以前最愛吃了。’沈昭陽笑著邊說邊給他夾了一個。
‘哦,干娘,那這個是不是叫豌豆黃?。俊堕e也跟著笑,‘為什么這些吃的在其他飯店里沒有只你一家做呢?干娘在北京也是干這一行的?’
沈昭陽頓了頓:‘你也是…?’
范閑點點頭算是答應。
過了會兒范若若獨自上來了,范閑向她身后望了望也沒看見另一個人:‘范思轍呢?’
范若若無奈地說:‘門口的伙計說什么都不肯讓他進來,說他前幾日惹了禍再不能踏入朝陽樓半步?!?/p>
‘范思轍?是范家的那個小少爺?前幾日啊在我店里惹了事,伙計們都認得他了,進不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真的怕他餓著我叫幾個人把他帶來?!蛘殃栠@才想起來范思轍鬧事的事情來。
‘不必了干娘,我?guī)c給他吃就好了?!堕e說道,‘跟我又不親干嘛照顧他?!?/p>
吃完飯沈昭陽出來給范閑兩人送行,我無意聽他們寒暄就拉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快走。
‘那干娘我們就先走了,有空了我們再來?!堕e向沈昭陽行了個禮就帶著范若若往馬車方向去了。
馬車出發(fā)沒一會兒,范閑就把瓶子交到范若若手里交代著讓她好生保管就獨自下了車。
回了府,我呆在原來放瓶子的案幾上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覺,剛睡下沒一會就聽見房子里的腳步聲,我猛地睜開眼,一看是范閑就叫道:‘你去哪兒了?’
范閑看了我一眼,接著慢慢走過來說:‘鑒查院。’
‘去那兒干嘛呀?’我好奇道。
‘看看我以后共事的都是什么人。’范閑蹲下來撐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著我,‘我說啊,你一直待在瓶子里不悶嗎?’
‘悶啊,但是你老師還沒回來急有什么用。’我泄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