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口中喃喃,等到完全踏進祈寺之中卻發(fā)現(xiàn)那一絲絲的惡意竟驀然消失不見了,腳踝上的鈴鐺也不再響動。
“怎么了?為什么不想殺我呢……”
祈愿很遺憾,看來她的殺欲還是不能發(fā)泄啊……
“算了,我的阿信還在等著我呢。跋陀,你一定要有辦法啊……”
祈愿一邊自說自話,一邊向著寺院禪房處走去。
春意闌珊的季節(jié),來來往往的香客頗多,只是卻無一人注意到這個天使面容惡魔心的小女孩。
仿佛她只是一個浮生過客,只為一人而來。
祈愿剛剛來到跋陀的禪房前,就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祈愿,你終于肯踏進這祈寺了……”
字里行間都蘊含著滄桑與懷念。
再往里去,才看見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和尚,跪坐在蒲團上,眼睛微睜,好像是在望著面前小桌上的,還冒著寥寥霧氣的紫砂茶碗。
跋陀穿的很正式,面色沉靜。
而祈愿倒是不緊不慢的走到跋陀面前的蒲團上沒有正形的坐下,臉上神色莫名。
“跋陀,我以為咱兩都這么多年交情了,你不會再戳我傷疤的。”
陽光照亮了她處于陰影中的臉,卻射不進她眼底的幽黑。
跋陀輕笑一聲:“祈愿,你這六年來即使再想念莫爾斯,也不會踏進祈寺一步,今天怎么想起來找我了?”
“跋陀,我說過,他是莫信,我的阿信。”
“他不叫莫爾斯?!?/p>
祈愿莫名的臉色突然變得危險而又怪異,語氣里充滿了警告。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最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有什么事就直說,別對我用激將法。”
“好,那我就直說了。”
跋陀那一直半閉著的眼睛終于睜開,露出了一雙渾濁的灰色眸子。
“莫爾斯……他,成了你的心魔?!?/p>
“祈愿,我知道你不想回憶從前,但你不應(yīng)該逃避現(xiàn)實?!?/p>
“你應(yīng)該直視你的心魔,祈愿……不然你最后遲早會被你的心魔所困?!?/p>
“萬年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p>
祈愿在跋陀的話音之中沉默異常,好像是在思考有關(guān)于她心魔的問題。
跋陀沒管她,語氣平靜的繼續(xù)說:“我最近也發(fā)現(xiàn)無嗔他好似也遇到了心魔,但他沒了從前天洲之戰(zhàn)的記憶,這十年來也沒受過苦難。
所以,我猜測他的心魔,是你……”
祈愿聞言有些好奇的轉(zhuǎn)過臉來看著跋陀。
“哦?我與他不過相伴了六年,連面都沒見過,每天不過他自己說說話罷了。
雖然我每天都可以看見他,但他又看不見我,他的心魔為何與我有關(guān)?!?/p>
跋陀聞言微微嘆息:“祈愿,你果然還是這樣……我是他的師傅我還能不知道么?”
“罷了,你也知道我不喜多講情愛之事。”
“你最好這幾天就去見他吧,月末之時我會尋十位大德長老為他主持受戒儀式。待他受了比丘戒,他就是真正的和尚了?!?/p>
“到那時我會讓他還俗的?!?/p>
跋陀不愿多說,祈愿也不問。
但是祈愿挺好奇那所謂的比丘戒的受戒儀式:“比丘戒不是年滿二十才會受戒么?怎么,提前了?”
“嗯,提前了,我還打算盡早讓他受了菩薩戒。無嗔他這一世是天賜佛身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p>
“不然你以為我會不管不顧的讓他在寺廟里面住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