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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魏期半夜驚醒,含糊不清喊著陳弋的名字,有的昏沉,寒風吹太久發(fā)了低燒,旅館環(huán)境極差,價格低廉,也是睡一晚
許久無人居住,四下全是作嘔的霉臭味,被子上面蓋著一層灰,還很潮濕,她差點以為自己住進了地下室
是多久沒有待在這種環(huán)境了,縱使以前和陳弋過的清平,總有個伴陪在身邊,十幾歲的叛逆是她跟了陳弋,眼眶蓄不住淚水,放聲痛哭
哭來冬雪
旅館是對老夫婦經(jīng)營,妻子就著不再明亮的白熾燈縫布鞋,木門掩不住寒風,雙手顫巍巍的,險些拿不住細針,好在丈夫手把手幫襯著,梁魏期看著二老一針一線做完
沒人走進過這里,梁魏期算得上旅館的第一位住客,老婦人笑眼咪咪問過她昨夜睡眠是否安穩(wěn),又塞給熱雞蛋和雨傘
“閨女”
“凡事再難,也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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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魏期會做衣服,以往最喜歡用些精致的布料給陳弋做成衣,到后來陳弋的衣服都是出自梁魏期之手,他可是喜歡的不得了
梁魏期懶惰不想做成衣給他穿,陳弋便會抱她到自己腿上,又是撓癢癢又是親吻,到最后點火一發(fā)不可收拾時,一室旖旎
想必滿柜的成衣或已隨意扔進了垃圾箱,她認的和陳弋廝混的女人,陳弋公司老板的女兒,那位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
從小和陳弋認識,梁魏期自知他并非那種貪圖享樂之人,現(xiàn)實著實給了她一巴掌,發(fā)狠的疼
陳弋告訴她,和那位小姐在一起快三年,也就是他進公司那一刻起,注定是為了給兩人的相遇制造機會,到昨天晚上梁魏期才慢慢回想
原來應酬是約會,忙碌是共眠
那夜梁魏期獨自平靜整理完衣物,她會覺得陳弋能解釋幾句,然而沒有,陽臺上數(shù)不盡的煙頭是燃盡八年的火焰
她有質(zhì)問的資格,沒有質(zhì)問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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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他的”
“是苦藥”
“而非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