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睜睜地看見一個表情冷漠的玄衣男子朝她走來。他毫不憐惜的抓住她的耳朵,一把把她揪了出來,然后對著黑暗處的同伴說:“我以為都被殺了,居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是漏網(wǎng)的小白狗?!? “我不是狗,我是狐貍!”九漓氣憤地說,瞪了他一眼。 又被人誤會成是狗族了,還真丟人!要是給小白那混蛋知道了,她一定會先把我咬死,然后自殺! 不,現(xiàn)在不用擔(dān)心這個了……因為,小白已經(jīng)死了…… “閉嘴?!? 玄衣男子的手稍稍用力,九漓清晰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她緊咬嘴唇,那男子問:“七夜,你說怎么辦?” “當(dāng)然是殺了,你還準(zhǔn)備把它帶回去煮湯?”一個大嗓門不滿的吼:“快動手,別廢話!” “一定很好吃?!奔t衣男子陰惻惻地說。 “都別廢話,怎么處置聽老大的!七夜,你怎么說?” 月光下,一個黑衣男子緩緩轉(zhuǎn)身。微風(fēng)吹過,他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揚。他黑色的衣衫上看不到一點血跡,但隨著風(fēng)的拂過,血腥味還是源源不斷地傳來。他的手輕輕滑過九漓的面頰,手指的溫度冰冷入骨:“傳說九尾狐是不死之身,毛皮可以令人刀槍不入,眼睛可以令人通曉三屆,內(nèi)丹能讓人羽化成仙……” 又是這個無聊的傳說嗎? 好吧,我的全身都是寶,所以殺了我你一定會后悔的!九漓恨恨想著。 “這只居然是八尾……呵,是次等貨嗎?不過試試看也無妨?!? 九漓只覺得頸部一陣劇痛襲來。她最后看到的是那個叫七夜的黑衣男子平靜的面容。然后,她就沒有了知覺。 當(dāng)九漓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很不人道的用鎖鏈鎖住了脖子,呼吸困難。她目測了一下,現(xiàn)在待的地方好像是廚房,鍋里也煮著熱氣騰騰的開水。她想起有人好像說要把她煮了吃,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拼命用牙齒咬鎖鏈!她的牙齒咬到發(fā)酸,還是只在鎖鏈上留下了一個白白的,幾乎能忽略不計的印子。她“呸呸”吐出了嘴里的鐵銹,齜牙咧嘴地想找水漱口,突然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她耳朵一轉(zhuǎn),迅速閉上眼睛,繼續(xù)裝暈。隨著腳步聲的慢慢逼近,她的心就快跳出來了,但還是緊閉著眼睛,忐忑不安地裝死。 “我知道你醒了?!币粋€低沉的聲音淡淡地說,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她的咽喉:“如果不介意再死一次的話,你可以繼續(xù)裝睡?!? 威脅我是嗎? 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大不了…… 大不了配合你就是了! “呃……” 九漓裝作剛醒來的樣子,迷離地睜開了眼睛,還配合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她看著面前的黑衣男子許久,那人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氣氛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想起青丘漫山遍野的鮮血,她渾身冰涼。想了很久,九漓還是決定和他打招呼:“那個,早上好……” “早上好?!焙谝履凶悠咭咕尤晃⑿α似饋怼? 就算是見多了帥哥美女,但看到七夜微笑的瞬間,九漓的心還是停滯了半拍。 和狐族男子近乎邪魅的俊美不同,七夜長相非常斯文,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式的風(fēng)雅,烏黑的眼眸好像黑夜一樣,深邃地能吸進(jìn)所有人的思緒和靈魂。九漓呆呆看著他和煦的笑容,看著他在這妖魔世界非常罕見的黑發(fā)黑眼,也不知怎么的,居然伸出了爪子,就想摸摸他的頭發(fā)。七夜面無表情地抓住了她的爪子,輕輕一扳,九漓一聲尖叫,豆大的汗水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好痛。 她的爪子應(yīng)該是被七夜活生生扭斷了,外表沒有一滴血珠,但手腕處已經(jīng)腫得就好像饅頭。她惡狠狠地瞪了七夜一眼,拼命舔著斷裂的手腕,想緩解疼痛,但疼痛好像潮水一樣一波波襲來,冷汗不住流淌,濕了她的狐貍毛。她想縮回手,但七夜還是緊緊抓住她的爪子,好像鐵箍一樣,讓她絲毫動彈不得。七夜淡漠地看著她手腕斷裂的部分,當(dāng)看到她的手突然被一團金光所籠罩,傷口慢慢愈合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探究與好奇。他看著九漓,說:“傳說是真的,果然有著極為迅速的自我修復(fù)的能力,很有趣?!? 有趣……有趣你大爺?shù)模? 如果真的想知道,直接問她就好了,何必這樣“實踐出真知”?感情疼的不是你老人家的手! 可是,原來傳言是真的…… 長老說過,和一般的妖不同,九尾狐除了到了年紀(jì)壽終正寢外,沒有任何力量能奪走九尾狐的性命,就算是受再嚴(yán)重的傷也會很快愈合。九漓雖說只是八尾,并沒有九尾狐驚人的力量,卻也繼承了九尾狐非凡的愈合能力。她敢肯定她的手被那個禽獸扭斷了,但是后來,覺得一陣溫暖,然后…… 她活動一下手腕,發(fā)現(xiàn)手腕靈活如初,好像從未斷裂過一般。她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她的心情,呆呆看著她斷裂又恢復(fù)如初的手腕很久,想起被割斷的氣管,下意識又摸了摸她光滑的脖頸。七夜看出了她的心思,說:“怎么,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嗎?” 九漓沒有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 九漓低垂著頭,還是不語。 “你是在生氣嗎?”七夜低下頭,長發(fā)掃過九漓的面頰。 他的臉距離她只有一厘米,呼出的熱氣近在咫尺,九漓都能看到他漂亮的鎖骨了。要是在一個正常點的環(huán)境,有一個美男距離她這么近她一定會興奮地?fù)u尾巴,但她可忘不了這個男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她沒有絲毫興奮,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巨大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開口,她扭過頭,終于悶悶地問:“你想怎么樣?” 七夜看了她一眼,唇角露出一絲冰冷的嘲她活動一下手腕,發(fā)現(xiàn)手腕靈活如初,好像從未斷裂過一般。她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她的心情,呆呆看著她斷裂又恢復(fù)如初的手腕很久,想起被割斷的氣管,下意識又摸了摸她光滑的脖頸。七夜看出了她的心思,說:“怎么,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嗎?” 九漓沒有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 九漓低垂著頭,還是不語。 “你是在生氣嗎?”七夜低下頭,長發(fā)掃過九漓的面頰。 他的臉距離她只有一厘米,呼出的熱氣近在咫尺,九漓都能看到他漂亮的鎖骨了。要是在一個正常點的環(huán)境,有一個美男距離她這么近她一定會興奮地?fù)u尾巴,但她可忘不了這個男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她沒有絲毫興奮,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巨大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開口,她扭過頭,終于悶悶地問:“你想怎么樣?” 七夜看了她一眼,唇角露出一絲冰冷的嘲笑,沒有回答。 “我的族人都被你殺了,是嗎?” “似乎沒有誰逃脫。你是唯一的幸存者?!逼咭菇K于說。 “為什么……為什么要殺了他們?想得到寶物的話,可以來偷,可以抓住我當(dāng)人質(zhì),為什么非要把所有人都?xì)⒘耍克麄兊降啄睦锏米锬懔??為什么要留下我?”九漓聲嘶力竭地問? “原來你想和他們一起死……” 七夜一只手抓住了九漓的脖子,輕而易舉地掐住她的咽喉,把她整個身體都吊了起來!昏暗的光線中,七夜好像與黑暗融為一體,渾身散發(fā)著凜冽的殺意,冰冷至極。九漓無力掙扎,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模糊,而她從來沒有哪次像現(xiàn)在這樣近距離地接觸死亡!她好像看到了死神的黑色翅膀慢慢把她籠罩起來,身體好像置身冰窖一樣寒冷,凍得她瑟瑟發(fā)抖。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她突然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七夜彎下腰,漠然地問:“滿意了?” “咳咳……” 雖然被那個混蛋說是不死之身,雖然九漓知道她的傷口會在短時間內(nèi)愈合,但九漓還是會疼,也還是會害怕。 面對死亡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和好像被撕裂的感覺讓九漓痛不欲生。她貪戀地呼吸著空氣,突然覺得喉嚨一甜,“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大口血。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銀色毛發(fā),好像盛開在雪地里的紅梅一樣——嘿,還挺好看的。 九漓低著頭欣賞被她噴灑地分外有型的鮮血,而七夜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地說:“從血液的顏色來看,應(yīng)該是傷到了肺部。從剛才的情形來判斷,你外在的傷口會愈合,但不知道內(nèi)臟受傷的話會不會痊愈?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 “疼……”九漓痛苦地說。 “疼?”七夜好像愣了一下。 “好疼……好難受……” 雖然混蛋師父喜歡欺負(fù)自己,但他從未碰她一個指頭,在青丘她更是受盡了萬千寵愛。一夜之間,她由作威作福的“九漓大人”變成了階下囚、試驗品,也許真的就這樣死了倒了干凈。她不住地咳血,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還真挺多的,源源不絕,除了毛皮之外,把地都染紅了。她不知道掙扎了多久,覺得身體越來越輕,終于閉上了眼睛。 “死了嗎……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 七夜一把抓住九漓的耳朵,把她拽到懷里,感受著她的脈搏。他靜靜地抱著她,聽著狐貍的心跳聲,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生命力非常頑強啊。真有趣。” 當(dāng)九漓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在廚房,而是在一個非??諘绲姆块g里。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人都直直地看著她,嚇得往后一縮。屋子里松松散散地坐著五個人,屋子正中央坐著那個害得她死去活來的黑衣男人七夜。九漓目瞪口呆地看著四周長相“各有千秋”的生物們,揉揉眼睛,一個大嗓門突然在她耳邊咆哮:“七夜,這家伙真的是八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