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良宴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覺到一支筆在他身上撓癢癢一樣,寫了幾個字,他就睡著了。
于良宴再一睜眼,喔嚯,原來是個夢。
他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坐起身看了看時間。
兼職遲到了啊喂!
怎么回事,今天睡那么晚?
于良宴飛速起來穿衣服洗漱。
早上的兼職是趕不上了,看來只能請假,直接去上午的兼職了。
等到了圖書館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了。
“良宴,你又遲到了?!钡曛骺粗麩o奈地嘆了口氣,“下次再遲到就真得扣工資嘍?”
“好的,謝謝店主,我馬上去換衣服!”于良宴匆匆走進了店員換衣間。
將略長的頭發(fā)用皮筋在后面扎了個小啾啾,于良宴拿起店員服隨手一套。
于良宴看了看今天的批貨單,嗯,他負責的學習板塊進貨了,看來今天有的忙了。
于良宴走進倉庫,按照批貨單上的編號找到了幾個箱子。
“好嘞,來干吧?!庇诹佳鐢]起袖子,搬起一箱往門口走,來返個四五次,箱子就全都搬出倉庫了。
于良宴推來拖車,將箱子拆了,拿出里面的書,一本一本整齊地放在拖車上,放滿了一車。
于良宴抬手擦了擦汗,看著地上還有一半的書,看來得做兩次拖了。
他輕輕地推著車走進學習專區(qū)。
一排奮筆疾書的少年,清一色的校服,都是低著頭,只看得見他們的頭發(fā)。
于良宴輕手輕腳地將拖車推到教材區(qū),盡量不打擾到學生們學習。
這附近有一所重高――市二中,不用說,里面當然全是學霸,都是考清華北大的料,將來要為國家爭光的。
他們時常會來這間近的圖書館里學習,因為學校里的圖書館已經(jīng)被占滿了。
于良宴自己只讀到初中文憑就輟學打工了,他其實是很羨慕這些能夠考上高中的孩子們的。
他心里對學習有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覺,認為學習好就是天才,學習不好就是得打工。
所以他對重高的這些孩子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敬畏之心。
于良宴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書架上,整齊的排好,輕拿輕放,不發(fā)出一點多余的聲音。
學習區(qū)只有筆在書上刷刷刷的寫字聲,偶爾也有幾聲細微的咳嗽或者呼吸聲。
多好的少年啊。
于良宴看著這些孩子,突然想起自己做的夢,夢到自己變成一張滿分試卷?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做夢都想自己能夠有張滿分試卷?
于良宴搖搖頭,笑了笑,終于排好了教材區(qū),又去試卷區(qū)整理。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全部的書,于良宴擦擦汗,看了看時間,哦,到下班時間了。
于是他換好了衣服,和店長告別,去了下午兼職的地方。
下午是在舞蹈室里兼職。
于良宴是作為助教來上課的。
畢竟從小就開始學舞蹈,總不能讓這唯一的愛好和特長浪廢了不是?
教的是一群小學生。
于良宴喜歡看著這些愛好舞蹈的孩子們,就好像以前的自己。
一旁的金林娜沖他揮了揮手。
于良宴換好舞蹈服,走了過去。
“怎么了?”
“老齊說今天你當我的助教,去024教室吧?!苯鹆帜刃α诵Γ⒓缱呦蛄私淌?。
因為助教不是常常要在,只是偶爾會需要,所以于良宴不是固定帶班的,他是根據(jù)需求與其他老師一起配合。
今天是金林娜。
教完舞蹈后,于良宴才感覺到肚子有點餓,早餐和午飯都沒吃。
于良宴換完衣服,就直接在附近找了家面館吃面。
吃碗面,于良宴才走進夜總會。
夜總會還沒到開業(yè)時間,只有員工才能進去。
“呀,小燕你今天很早嘛?!币慌砸苍趽Q衣服的小溪說道。
“嗯,今天沒有回家吃飯,所以來得早了點?!庇诹佳琰c了點頭,開始換衣服。
“嘻嘻,今天用我的饅頭吧!”
“不要,用我的大蘋果!”
“好啦你們別鬧了,那些都太硬了,還是用海綿吧!”
于良宴默默后退了一步,一群女人圍著他在討論往他胸前塞個什么東西比較好。
其實剛開始他只是想當個服務(wù)員,哪知經(jīng)理一看見他,就以為他是個女孩,二話不說把他拎到了賣顏的小姐堆里。
還好這些姐姐們都很照顧他,知道他是個男孩后更加開心。
每天想著給他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妝,塞什么東西當胸。
太可怕了。
“要不……今天就,別塞了?”于良宴見她們爭論不休,弱弱地開口。
哪知原本爭論地快要打起來的姐姐們,瞬間同仇敵愾,瞪著他異口同聲道,“不行!想都別想!”
最后為了于良宴的胸著想,姐姐們最終決定塞海綿,而且還不是一般地多。
“九號小燕,有客人點你,在415包廂。”
“去吧去吧,快去吧!”
被推搡出來的于良宴悲傷地揉了揉胸前的兩大坨。
幸好還有胸罩固定形狀,不然都看不出來是個球形。
于良宴走到包廂門前,呼了口氣,扣了扣門,掛起職業(yè)式微笑,“您好,我是六號小燕,您叫的服務(wù)?!?/p>
“進來?!?/p>
于良宴打開門走了進去,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
“您好……”于良宴一抬頭發(fā)現(xiàn)包廂里一片黑暗,燈都沒開。
“客人,需要開燈嗎?”于良宴禮貌性地詢問。
“嗯?!?/p>
于良宴貼心地開了小暖燈,柔和的燈光打下來,讓原本處于黑暗的眼睛能夠溫和的接受光照,不會很刺眼。
于良宴看清了沙發(fā)上的人。
喔嚯,昨天的小屁孩。
于良宴愣了一下,又揚起招牌式微笑,“是您啊。”
沙發(fā)上的少年抬頭看著于良宴,眼眶微紅。
于良宴一看他就知道,這小屁孩八成是失戀了,怎么哭成這樣呢?
于是他貼心地坐在少年旁邊,伸出手試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見沒抵抗就繼續(xù)輕拍著。
于良宴心底是很開心的,畢竟這小屁孩又來送錢了。
但表面上他溫柔地看著江期,說道:“怎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