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本就纖細柔美,聽的背后之人不由就心軟了半分。
可他這時哪還有時間可憐別人呢!
抵在喉間的短刀,比之方才,似乎輕力了不少。
停頓了片刻,沈南瑗接著說:“大哥,你肯定比我更了解追你的是什么人!我跟他又不相識,他要是個殘暴的性格,又怎么會管我死活的!”
他眼睛里的兇光直射,壓低了聲音,“放心,全城的百姓都看著呢!他杜聿霖就算殘暴,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只要我一出城門,我便放你自行離去。現(xiàn)在,你只哭便好,哭得越慘越好?!?/p>
誰?
杜聿霖!
沈南瑗一顫,在這緊迫的時刻,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的居然是原書里對他的一段描寫——
“杜聿霖同那交際花說笑,不經(jīng)意似的攀上了她纖細的脖頸。她頓時笑了起來,那笑燦爛極了,心想著眾人都說惹不得的杜二少也不過如此??伤男ζ叹湍淘诹俗爝?,這是她暈過去前的最后一個表情。杜聿霖一手砍向了女人的脖子,接過了副官遞來的帕子,將手指擦拭干凈,嫌棄地扔了出去。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投懷送抱、自以為是的女人,并不是所有的漂亮女人都適合做細作。”
沈南瑗能說自己是嚇哭的嘛!
眼前,英俊帥氣的軍官跨下了馬,蹬著黑亮的皮靴,一步一步地踱到了她的正前方。
沈南瑗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不是為了他軍裝包裹下的結實大長腿,而是為了自己即將不保的小命。
作為一個有可能活不了一章的女主,她突然深感悲傷。
杜聿霖停下了步子,微微抬眉,頃刻間便有了決策,他淡淡地開口,不容人反駁地說:“開木倉,這女人是他的……”同黨!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沈南瑗便急急地打斷了他,哭的梨花帶雨:“少帥,你總算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少帥救命啊!”
“原來你是杜聿霖的手下,怪不得方才想勸我投降!”背后之人氣急敗壞地說著,抵在她喉間的匕首,頓時劃破了她如雪的肌膚,滲出了鮮紅的血粒。
這就好玩了。
原想栽贓的杜聿霖,反倒被栽贓了。
那些聽見他吩咐紛紛端起木倉的士兵,面面相覷。
他杜聿霖雖以殘暴聞名,但對待自己人卻從不苛刻。
若今日傳出他拋棄自己人的名聲,恐怕會寒了很多人的心。
杜聿霖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她的眉目如畫,唇紅似妝,一張嫵媚的小臉煞白煞白,想來是因為緊張。
他起初斷定了此女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想著故意說她二人是同黨,只等那細作慌亂,可如今,他并不會這么認為了。
杜聿霖揚了下嘴角,慢慢地把手木倉扔到了地上。
他褪下了黑色的手套,妥協(xié)似地舉起了雙手,“我放你離開,你放了她?!?/p>
“我怎知你是不是在誆騙我?”
“我堂堂杜家二少,何時說話不算話過?”
一前一后兩個男人,隔著她討價還價。